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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两只手一起烫。”说罢，顾清远示意护卫将孟兆庭的双手按进装满开水的桶里。

孟兆庭的双手刚一接触热水，便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双手瞬间被烫得通红，皮肤迅速鼓起水泡，接着破裂，露出里面粉嫩的皮肉。

热气不断从桶中升腾而起，伴随着皮肉被烫熟的焦糊味，整个地下室都变得雾气弥漫。

顾清远挥了挥手，护卫这才松开孟兆庭。失去支撑的他瞬间瘫倒在地，手上的剧痛让他惨叫连连。

“滋味如何？后悔不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

孟兆庭听到这话，不敢再有丝毫犹豫。

“左手，我用的是左手！”

“很好！那就按你说的，烫左手！”护卫立刻将他的左手重新放进水桶。

原本就受伤的左手再次被烫，翻卷的皮肉又一次被烫红，孟兆庭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

顾清远打量着他的双手，开口道：“两只手颜色不太一样，我怕你心里膈应，那就再来一次吧！”他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愉悦，仿佛在做一件十分有趣的事。

孟兆庭看着他出尔反尔，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恨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顾清远！你别忘了，当初孟南伊还是你的妻子，你不也同意我烫她的手吗？还是你提议只烫右手的！这么快就忘了？要报仇，也该是孟南伊找你报！”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呢，她和她那个死了的娘，没一个好东西。当初我和慕颜她娘情投意合，她却死活不肯和离，多亏你安排人撞死那个女人，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纠缠到什么时候。”由于手上的疼痛，孟兆庭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这些话却清晰地传进了顾清远的耳中。

顾清远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冲过去，一把掐住孟兆庭的脖子，将他的整张脸按进热水桶里。很快，孟兆庭那张不停辱骂的嘴就安静了下来。

顾清远仍不解气，转身拿来一根铁棍，对着孟兆庭的身体狠狠砸去。

孟兆庭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听不出是在求饶还是在继续辱骂。他下意识地抬手护头，可铁棍砸到手上时，疼痛瞬间加倍。

顾清远察觉到他的动作，下手反而更狠了，直到确认打断了他的腿，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护卫递来干净的布巾，顾清远接过擦了擦手，随后塞进孟兆庭嘴里。

“别让他死了。”

第二十二章

“南伊！你听说了吗？林慕颜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遭报应了！听说她被囚禁在顾家的地下室，如今已经不成人形了。”

“还有呢，听说孟兆庭那个混蛋去找顾清远，之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他那个妻子也不敢报官。据说顾清远把他也关了起来，腿都打断了。哼，他们不是整天说自己是一家人吗，就该一起遭罪！”

“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虽说顾清远做了件解气的事，但他之前的罪孽也不可饶恕。”

听着昔日好友说起那些人，我的心中一阵唏嘘。无论是林慕颜还是孟兆庭，都早已不再是我心中的家人。我其实根本不会再去在意他们的任何事情，或许曾经对我的伤害，他们早已抛诸脑后，但那些痛苦的回忆，却总是在深夜里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我有时也会想，明明曾经应该是最亲近的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曾经有段时间，孟兆庭嗜酒如命，每次喝醉后都会对我恶语相向，说他有多讨厌我和母亲。以至于母亲出事时，他连看都没来看一眼。我曾以为，他那么在乎林慕颜，是因为真心爱她，所以才会对她们母女百般呵护。而我，显然从未得到过那样的爱。

就在这时，柏辰的信鸽传信过来。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消息和信件成了我最期待的东西。每次看到他俊秀的字迹，我的内心都会感到无比安心。

“安宁姑娘，你在做什么呢？上次去坊间游乐之地的画像，我已经画好一部分了，都取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细心，我只是无意间提了一嘴自己没什么画像，无法制作画册，他却记在心上，还把画像都画好了。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当下便应了声好。

信鸽传来他的回应，看上去十分开心：“那好，安宁姑娘，我申时就去接你，顺便我们再去海边走走。”

柏辰一向守时，离申时还差一刻，他就已乘车来到我住所前。

“安宁姑娘，我就猜你会提前下楼等我，所以我也提前来了。”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心里一暖，既惊讶于他对我的了解，又感动于真的有人愿意为我如此用心。

“会不会让你等很久呀？”我下意识地开始在意他的感受。

“不会，时间刚刚好。”他说着，细心地护着我上马车，又递给我一个盒子，示意我打开。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外面的包装还是我一直很喜欢的墨绿色。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画册时，我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翻开画册，里面全是柏辰眼中的我，每一张画像里的我，或皱眉或展颜，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视角。再往后翻，我发现这些画像不只是那次去游乐之地画的，还有之前我们见面时的场景。

见我愣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些是我之前看到觉得好看的角度，没经过你同意就画下来了，安宁姑娘，希望你别介意。”

“我很喜欢，谢谢你。”

第二十三章

我想此刻的我定是一副傻模样，因为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你喜欢就好，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柏辰说完，便别过头去，我瞧见他的耳尖泛红。

抵达海边后，他让我先找地方休息，自己则去搬些东西过来。我便寻了一处石凳坐下，今日的景致果然如柏辰所说，气温宜人，我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

远远瞧见柏辰正朝我走来，他手上提着画架和颜料。我赶忙跑过去帮忙，他却道颜料有些渗漏，怕弄脏我今日特意为来海边换上的新裙。

“怎么把这些都带来了？你今日打算画海吗？”我问道。

“不是海，是比海更美的模特。”

我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刻沙滩上只有我们两人。

他率先开口问我：“今日你能做我的模特吗？我觉得今日的你格外动人！”

“可我不太会摆姿势呀，之前我去画坊做过一次模特，夫子说我不太合适。”不知怎的，我竟将心底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与柏辰相识的时日虽不长，但在他身边，我渐渐放下了防备，愿意倾诉心声。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并且从心底信任他。

“无妨，你就静静坐在那儿，便足够美丽了。”

“头再微微转一点，对，朝我这边！”

“这个角度堪称完美！要是觉得累了，随时可以活动下，我把轮廓大致勾勒出来就行。”

我依着他的指挥，慢慢摆出他想要的姿势。原本我以为做模特是件枯燥的事，需长时间保持同一动作不能变动，可柏辰总会在他觉得我累的时候，让我稍作活动。

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丝毫没觉得疲惫。

似乎没过多久，柏辰便说画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取下，递到我面前。不得不说，他画技精湛，无论是轮廓勾勒还是色彩处理都十分出色。尤其画中人物的情绪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我能从中感受到自己当时的心境。这是许多画师梦寐以求的境界，形似固然重要，但画作所传达的情感更为关键。

“怎么样？安宁姑娘，你是行家，快给我点评点评！”柏辰语气中满是期待，认真的眼神亮晶晶的。

我知道他在等我夸赞，可我不太擅长夸人，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觉得这幅画色彩过渡自然，人物眼神中情感饱满，而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实属不易。”

柏辰对我的点评很满意，他将画放在我身旁比对，说道：“其实安宁姑娘比我画中还要美，我还得多加练习才行。”

他的话直白又热烈，让我不禁有些害羞，便佯装去收拾桌上的颜料。可越紧张，我的手脚就越不听使唤，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黑色颜料，飞溅的颜料溅到他的白色衣衫上，留下斑斑痕迹。

我急忙拿起随身带着的手帕，给他擦拭。此刻，我们的距离近得能让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香气，像是他常用的熏香。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那声音大得我自己都能听见。

我意识到这种氛围有些微妙，想要挣脱，他却突然将我拉进怀里。他柔软的唇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