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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嘶哑的语气裹上厚重的怨气，目眦欲裂，死死盯着他，“是你害死了我的爱人，这些年，你又有什么资格恨我。”

　　“我巴不得，那场车祸带走的是你！”

　　季骁寒棱角分明的浓颜阴沉，锋利下颌冷感十足，凤眸暗潮涌动，脑海再度翻滚母亲那张满是血的脸，空洞呆滞的双眸，那样冰冷的身躯，被他紧紧抱住。

　　可任凭他如何歇斯底里的呼喊，母亲再也睁不开眼。

　　耳边是季青山一字一句的指责，他看来的眼神愤怒且痛苦，让他肩膀，胸腔压上无尽的愧疚。

　　握紧的拳忍住要爆发的暴虐，他想发泄，去释放让他喘不上来气的歉疚。

　　他说的对，如果不是他，母亲就不会死。

　　他也怪自己，他也恨。

　　所以，可能他这辈子注定都得不到幸福。

　　姜云栀是他唯一想要紧紧握住的，可她会离开他，她还会走。

　　她自带热意闯进他冷漠的世界，让夏季甜蜜，冬季开花，让幸福如奇迹一般降临。

　　可这一切，终究要化为一场梦。

　　季骁寒垂着头，几缕发丝遮住黑瞳里的晦色，血红攀爬而上，血液逆转，他头痛欲裂，眼前尽是女孩的笑，母亲的温柔。

　　可最后，全都碎为泡沫。

　　消失不见。

　　所以，他说的对。

　　季骁寒，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第205章 “你怎么能这样…”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狠狠拍打进来，吹的男人发丝凌乱，可也仅仅是那一秒，吹在脸上的风却似带着热量，暖洋洋的。

　　瞳孔蒙上金黄色的光，他眼睫颤动，侧头看去。

　　光在地面斜撒一片，金闪闪，如湖面轻漾的涟漪。

　　也在此刻，他内心平静下来，满目锋芒对准季青山，逼人压迫散发，他冷笑，“季青山，你不配在我面前提我妈。”

　　“凭你做的烂事，有什么资格站在对立指责我？”

　　“你说她是你的爱人，是在死后就迫不及待和别人滚上床，在你们的婚纱上做尽恶心的事，你对她的爱，是死了就只剩下一片羞辱。”

　　“你对她的爱，是指死后一次都没去过墓地拜访。”

　　“季青山，你不爱她。”

　　“你闭嘴！”

　　季青山目眦欲裂，站起身怒指他，嘶吼，“我爱清月，我怎么会不爱她！”

　　“婚后我对你母亲跟狗一样言听计从，可她的心从来都不在我身上，但我没怨过她，只要她肯，我可以宠她一一辈子，可是她偏偏...”

　　他嗓音发抖，愤恨的注视他，对上他阴鸷猩红的凤眸，陡然清醒过来，手指握紧掌肉，咽下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季青山重新坐下，呼吸沉重，捂住胸口的位置，“我不想再去扯陈年旧事，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我们好好聊聊我的条件。”

　　“如果我硬要一直闹，季氏公关部也要做不少工作，不如各退一步。”

　　“我患癌已经时日无多，但我还有小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可以死，死之前必须让我的小孩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才安心，你就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你未出生的弟弟，我之后就是死都不会来叨扰你一下。”

　　说完一番，他猛的咳嗽起来，没几声脸颊已经涨红，狼狈的佝偻背脊，能看见头顶浮现的白发。

　　季骁寒眸光微转，冷声，“我凭什么要给。”

　　季青山怒瞪，“你难道要让季氏不得安宁？”

　　他勾唇，冷漠道：“季氏是我说了算，我能让它站到如今的高度，凭你，拉不下。”

　　男人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傲气，递过来的一眼无波无澜，看向面红耳赤的他像是在看什么跳梁小丑。

　　“季青山，你不是快死了吗？如果你想再快点，我可以帮你一把。”

　　绝情冷血说的就是他，季青山被气的呼吸困难，面对赤裸的威胁，艰难挤出一句，“我可是你爹！”

　　季骁寒点起一根烟，捻在指尖却没抽tຊ，任由烟雾缭绕而上，低嗤，嘲讽道：“早就不是了。”

　　“你！”

　　季青山两眼一黑，看见他轮廓硬朗的面部仿佛看到另外两个人的影子在重合，只是那个人温文尔雅和他的性子截然不像，那双凤眼却像极了。

　　警告完，季骁寒抬手，古鹤得令，将季青山给赶走。

　　门合上，室内陷入寂静，他闭上眼，微仰头，感受风轻柔吹来。

　　猝然，“咔”一声。

　　他睁开眼，侧头看去，在那片金色光晕处，圈进一个小小身影，她抱着枕头冲他腼腆一笑，“我睡不着。”

　　季骁寒敛眸，嗓音低沉，“过来。”

　　她脚步很轻，迈着碎步挨着他坐在沙发上，“哥哥，你忙完了吗?要不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女孩眼睛很亮，玻璃珠似的，看过来时企图洗礼他一身的阴暗，可她越是靠近他就越不可能放手。

　　季骁寒喉结轻滑，掐灭烟尾，随手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

　　他应了声，给她打开电视机，坐在她边上，看她兴致盎然的选台，挑来挑去，选了个综艺。

　　看没分钟，她嘴角溢出笑声，电视上的艺人不过做个搞笑的猪头，她就捧腹大笑，眼泪都掉出来，歪头靠在他肩膀上，花枝乱颤的。

　　清冷的室内因为她的笑声，渐渐变的温暖起来。

　　季骁寒目光未离开她，也不自觉的翘起嘴。

　　短短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他看向蔓延在天际的晚霞，想着，有她在的时光总是一眨眼。

　　箍住腰身的手臂不断收紧，姜云栀仰头，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金渐紫的晚霞。

　　云层融合在其中，小鸟在电线杆上轻鸣，错位中仿佛在啄打金云，一切尽是浪漫色调。

　　“好美呀。”

　　季骁寒垂帘，目光定在她娇媚面庞，“确实，很美。”

　　她抬头，撞见万顷深情中，温柔缱绻的眼神如蛊虫在身体爬动，让人不由自主的跌入他编织的网，凑上去，在他薄唇轻轻触碰。

　　亲完，姜云栀害羞捂脸，“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是你在勾引我，然后我..”

　　“我情不..”

　　最后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手被拿开，他用实力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