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馨霍旸(祝馨霍旸)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祝馨霍旸全文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祝馨霍旸)
章太齐心中大石落下大半,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也有心思饮茶了。
端起茶盏轻 一口,然后道:“下官任职至今,不过半年光景,还有许多待改进之处。但此番刺史与林大人同来,便是对下官莫大的激励,日后定兢兢业业,惮精竭虑,为香泉县百姓谋福祉,不负朝廷与圣上的重托!”
“有县令这句话,本官也就放心了。”郡守道,随即道出刺史近况:“刺史先是安排了两人用午饭,眼下应在同他们说话。”
章太齐闻言,担忧刺史会听信那两人的一面之词,正要开口辩驳,却被郡守伸手制止:“只要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些都是小事。百姓觉得季屈,要说法要赔偿之事你见得还少吗?只要你讲清其中原委,道清来龙去脉,他们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一番话令章太齐茅塞顿开:范思珺那边与自己关系不大,王兴贵又没有直接证据,唯一有实证的张守明早已离开,单凭一个王兴贵根本对自己无有感胁,只要将郡上的关系打点好,他们也会帮忙说话。
谁让自己是替他们办的事呢,万一出了事,牵连可大了。
想到此处,章太齐顿觉豁然开朗,乌云尽散,万分感激地对林郡守行礼。想来今夜能勉强入眠。
却说范思珺从县衙出来已是日头偏西,急忙往住处赶。
先前为保妥当,众人商议,让她从重霍旸家搬出,暂居董家名下一处房宅,用的是租赁名义。如今便往那里去。
霍旸借着查火名头,董知筠则以大房东身份过来,三人由此聚在一处,说起今日事情。首先问起最为要紧的范思珺话。
范思珺道:“刺史将我二人带至县衡后依次询问我们,问得十分详细,最后让我们回去等消息。倒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想来能听进去,有希望。”
“能听进去算不得什么,要有动作才数。”霍旸提醒,毕竟那些说得漂亮、手上没动作的人,他见得可不少。
“不错。”董知筠应和,“现在刺史只是听了你们的话,信不信,信几分,都未可知。更遑论会有所动作。”
范思珺闻言,忽地担忧起来:“那现在该怎么办?刺史不会在这里很久,若错过这次机会,再想遇到便不知是何时了。——诶,祝馨呢?——她不是抓到张守明了吗?只要把张守明押到县衙,他手中有证据,便容不得抵赖。”
“你莫要着急。”董知筠劝道,“张守明虽在阿馨手上,但此人颇为狡猾——你之前也见过的。要让他配合,恐怕有些难度。但我们要相信阿馨,再等等看罢。”
事已至此,范思珺再着急也无法亲自过去察看情况。而且她之前暗中探看张守明时,的确亲眼看到他是个奸滑凶恶之徒,祝馨自告奋勇拘住他,着实勇敢而又冒险。
她只能遥望明月,祈求一切顺利,按计划进行。
及至夜色褪去,鸡鸣拂晓,章太齐忙不迭跑到驿馆,亲自接两位大人,只是笑脸殷勤却接到两张冷脸——刺史倒也罢了,昨日还笑意盈盈的林郡守,今日也冷了许多。
章太齐察觉到异样,立即警惕谨慎起来。先是将两位大人接到县衙,老老实实听完吩咐,得知刺史今日不外出后,寻了个机会,询问林郡守可是自己招待不周,惹到刺史?
林郡守道:“驿馆皆有规制,无谓招待不周。何况刺史前来本就是巡察,不会过于在意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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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刺史为何面有不怿之色啊?”
林郡守看了他片刻,比起昨日的轻松,今日已全然是审视冷漠:“昨夜县上抓到一个盗贼,你可知晓?”
“早上听说了。是个行窃被当场抓获的贼,已收监待审。”
“你可知那贼和将贼送来的人是谁?”
“尚未知晓。”
“那窃贼名唤张守明,在祝家行窃被押送官府。”
章太齐大惊失色:“张守明?他不是——”不是早该拿着钱离开香泉县了吗?
所幸话到嘴边连忙被理智收住:“——他不是去年才因为持械斗殴进过一回县衙吗?怎的才半年又犯事?”
看着章太齐比天气变得还快的脸,林郡守幽幽道:“似这等劣性难改的恶徒,怎会有浪子回头之时?章大人,你还是大意了呀。”
章太齐闻言,心气泄了大半,悔不该当初让张守明办事。想着以他的前科与经验,定会做得十分稳妥,谁知竟成了现在这样。
尚未悔恨完,章太齐忽然想起一事,连忙抓住救命稻草似地问:“林大人,那昨天大人说的——”
郡守轻笑一声:“昨天是昨天。如今张守明拿出了东西,你空空一张嘴能抵得过白纸黑字吗?”
话音落地,章太齐最后一点侥幸之火也被无情掐灭——张守明定是将恤银册子交了出来。如此一来,铁证如山,哪里还有转圜之地?
章太齐失魂落魄地落到椅子上,心头空空,脑中恍恍,看来看去眼前只有两个字:完了。
全完了。
刺史在香泉县停留五日离去,表面上这点小风波已过,百姓们忙碌依旧,只将小风波当做茶余饭后谈资聊以解闷,加以县内一切如常,并无异样,因而浑然不知后面更大的暗潮。
待到告示贴出,百姓才惊知县令出事落马,不日会有新县令上任。
霍旸出县衙时,顺势看了一眼告示板前围聚的人群,不由自主扬起嘴角:自从章太齐离开,整个县衙拨云见日,无形阴霾散尽——之前轮流洒扫的年轻新人不必担心挨骂,都笑得开心多了。
总而言之,除掉害群之马,大家都轻松欢喜不少,不必整日如临大敌般惴惴不安。
今日他与其余三人约好相聚,特意告假往听涛楼赴约,功成之后再聚首,四人皆是欢喜不已,开席先高兴地饮下三杯。
“霍捕快平日严肃谨慎,不苟言笑,难得今日这般开怀,想来是由衷地高兴。”范思珺道。
霍旸罕见地笑着应和:“自从姓章的来,县衙的日子便不好过。如今他不在了,恰似雨过天晴,难得不欢喜啊。”
“听到霍捕快这般直抒胸臆,也是很难得啊。”董知筠道。
众人闻此带戏谑之语,皆是欢笑。
欢笑过后,范思珺又问起祝馨:“祝小姐,其实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今日可否问一问?”
“你是想问张守明怎会突然出现?”祝馨胸有成竹地反问,一双明亮的眼透着得意。
范思珺点头:“不错。当初你将张守明带回来时,我们都去见过他,他并非易与之人,你用什么法子让他改变主意到县衙去的?”
祝馨霎时间来了兴致:“这我可要同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说着,给自己斟满一杯酒,摆出说书的架势来:“你们之前见过的,张守明这人不好相处。本来我是打算与他好好商量,讲讲道理。可他非但没有醒悟,还变本加厉跟我谈条件——要我保他安然脱身,最后竟然还跟我讲价,要我给他钱,tຊ开口就要一千五百两。我家有钱也不能这么助纣为虐地用啊。所以我便将他关起来,不再理会,全当没他这个人。关了八天,他见我们家没人再注意他,趁机跑掉了。”
“他不是趁机跑掉,而是正中你的下怀罢?”
“那是当然。”祝馨一扬下巴,十分骄傲,“我跟在他后面呢,想着等他出城门时候就呼喊守卫抓逃犯,将他抓住送到县衙。谁知他贼性难移,路过我家糕点铺子,进去偷钱被伙计抓了个正着,押送到县衙去了。也不知他如何想的,为了脱罪,竟跟官差讲起条件来,被套出旧案来,还将章太齐指使他诬陷范大人、私藏恤银账册之事全说了出来。倒省了我不少力气。”
弄清原委之后,其余三人皆是慨叹:世上的因缘巧合真是难以捉摸,不可用言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