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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君柏像听不见一般，毫无反应，谁知阿宝看见萧煜驰，便摇着尾巴冲了过来。

　　萧煜驰心中一涩，却动也不敢动。

　　阿宝不停蹭萧煜驰，沈君柏眸色一冷，抬手抚了下鬓边头发，淡淡道：“想救你大嫂？可以，一命换一命。”

　　萧煜驰背脊一僵，咬牙道：“我愿用我的命，换我大嫂平安。”

　　沈君柏却捂着嘴笑了：“三皇子殿下，你想多了，你现在的命还不如一条狗。”

　　萧煜驰猛然抬头，只见沈君柏斜了眼阿宝，冷嗤一声：“不认主的畜生，留着也没用。”

　　萧煜驰一瞬间毛骨悚然，冷意传遍全身。

　　‘当啷’一声清响，一把锋利的剑落到萧煜驰面前！

　　他全身僵住，动弹不得半分。

　　沈君柏轻描淡写的声音传来：“杀了它。”

　　那剑仿佛重逾千斤，萧煜驰手抖如筛糠，拿起又落下。

　　阿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尾巴摇的欢快。

　　萧煜驰眼泪大滴大滴落下，阿宝又凑上来舔他的手。

　　看着阿宝纯真无暇眼神，他心里不住大喊：跑啊，阿宝！

　　快跑，离开这里！

　　他内心几乎是呼喊了千万遍！可小狗却还是依恋的围着他。

　　沈君柏轻柔而怨毒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又一次响起：“本君耐心有限，晚了，可就是一尸两命。”

　　萧煜驰心神俱震！

　　他咬牙往前一刺，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

　　阿宝白色的毛瞬间被染红，小小的身体抽搐着。

　　‘当啷’又是一声。

　　剑失了手。

　　萧煜驰轻轻抱起阿宝，那血分明是热的，却如冰一般彻骨入髓地冷到他心里。

　　萧煜驰浑身颤栗，喉间一阵腥甜。

　　“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说这句话，可他也只能说这句话。

　　阿宝，若有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讨债……

　　就在这时，沈君柏突然尖叫一声，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喊道：“三皇子，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我身边的狗都要杀吗？”

　　萧煜驰还来不及反应，巨大冲力袭来，他整个人往外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一口血呕出。

　　李婉茵阴戾至极的声音传来。

　　“萧煜驰，你找死。”

　　萧煜驰忍痛爬起来，木然磕头：“奴才有罪，请陛下责罚，只求陛下放了我大嫂！”

　　所有的罪都是他的，就让他一个人承受。

　　李婉茵看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心抽痛了一下，随即冷笑：“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把他拖下去，送去歌伎营！”

第8章

　　“明日宫宴，朕要看到他！”

　　李婉茵说完，萧煜驰便被拖了下去。

　　第二日的宫宴，是为了推翻萧氏皇朝的功臣而办。

　　萧煜驰的上场，将宫宴的气氛推向巅峰。

　　因为——他只披着一层绯色薄纱，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萧煜驰在跳舞。

　　作为一个男人，站在一群歌妓中间跳舞。

　　他像是失去了羞耻之心，随着鼓点，听着下面众人的嗤笑鄙夷缓缓舞动。

　　终于一曲落下。

　　他伏跪在地，眼里只剩死寂。

　　正要退下，大殿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过来，给朕斟酒。”

　　萧煜驰浑身一颤。

　　大殿内也忽的静了一瞬。

　　萧煜驰仰头，看着龙椅上的李婉茵，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缓步上前跪在她身边，拿起酒壶。

　　大殿内众人眼色交织。

　　鼓乐声正要再次响起，忽的，一个大臣走出席位，朝李婉茵跪下进言。

　　“陛下，臣听闻前朝余孽崔氏腹中余孽至今未除，臣恳请陛下诛杀此獠，否则后患无穷啊！”以为自己已然麻木的萧煜驰手便是一抖，酒洒出来！

　　李婉茵睨他一眼，半晌，她淡淡道：“朕自有考量。”

　　那人不甘心：“陛下……”

　　李婉茵眼底阴霾：“要你来教朕如何行事？”

　　那人一个冷噤：“臣下不敢。”

　　李婉茵一声轻哂，再看向萧煜驰语带不悦：“倒酒都不会？”

　　萧煜驰背脊一僵，若无其事地低着头倒酒。

　　宴会持续到半夜。1

　　人群刚散，萧煜驰便跪伏下去，哀声恳求：“陛下，求您放过我大嫂，那孩子出生后我们会将他送到山野人家长大，此生绝不让他知晓身世！”

　　李婉茵没说话，而是拿起桌上盛酒的玉壶。

　　清澈酒液从壶口缓缓流出，落到萧煜驰身上打湿那薄纱。

　　萧煜驰一颤，牙咬着唇，主动起身跨坐在李婉茵身上。

　　他也不想如此自轻自贱，可这身体是他如今唯一的武器。

　　李婉茵眼眸一暗。

　　萧煜驰用尽全部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陛下，求您。”

　　一边说，他一边解开李婉茵的衣袍。

　　李婉茵嘲讽道：“萧煜驰，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模样和那些卖笑的妓子别无二致，甚至连青楼的小倌都比不上。”

　　萧煜驰笑意一僵，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李婉茵再也忍不住，径直将萧煜驰拉着走入寝宫，将他推倒在龙榻上。

　　毫无怜惜的动作，让萧煜驰只有痛苦。

　　这种时候，他竟不合时宜地想起李婉茵和他的曾经。

　　定亲那一日，少女与他一起打马自京城长街而过，快活笑意带落满城夏花。

　　“殿下，这是我此生第二开心的时刻。”

　　少年轻哼一声：“哼，李婉茵，你什么意思？”

　　“因为最开心的时候，一定是我嫁给你那一日。”

　　少年笑得愈发肆意，少女举起三指朝天。

　　“我李婉茵在此立誓，此生定以命护萧煜驰百岁无忧！”

　　以命相护，百岁无忧啊……

　　回忆不复，年少的承诺一夕作古。

　　李婉茵见他张着唇失神的模样，狠狠咬他锁骨：“给朕喊。”

　　痛意传来，萧煜驰呻吟出声：“陛下，求……求您……”

　　“错了！”

　　萧煜驰迷惘一瞬，颤声开口。

　　“婉茵，轻点……”

　　这话一出，李婉茵宛如疯了一般，力道愈发加重，像是要将萧煜驰吞吃入腹。

　　直到天色渐明，萧煜驰疲惫得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这次过后，萧煜驰高烧不退，烧得全身灼痛而麻木。

　　他只感觉自己陷入一个又一个噩梦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来了。

　　一双柔软温热的手抚摸着萧煜驰的脸。

　　熟悉温柔的呼唤声传来：“煜驰，煜驰。”

　　萧煜驰呜咽着：“大嫂，是你吗大嫂？对不起，是我没用……”

　　崔莲生轻轻抚摸着萧煜驰的头：“不是的，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远处有婴儿哭声传来。

　　萧煜驰似有所感，哭着抬头看向崔莲生。

　　崔莲生悲伤而温柔的笑了：“煜驰，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这话说完，崔莲生一点点抽离，带走最后一丝暖意。

　　“大嫂，不要！”

　　萧煜驰撕心裂肺地呼喊着惊醒。

　　心中惶惶，不安至极感觉一波波侵袭而来。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