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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兮穿着一身洇蓝色的旗袍，披着厚厚的狐裘，柔顺的发丝上似乎还沾着些许雪渍。
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沈风华。
沈风华紧紧抓着心口，痛到视线都有些模糊。
可看到她，沈风华就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我怎么会……这样？”他艰难朝着夏月兮爬去，声音颤抖：“……救救我，送我去医院……”
夏月兮不为所动，可看着在地上痛苦万分的爱人。
即使自己早已经看清。
却依旧抑制不住心疼。
她藏在狐裘下的手紧紧捏着那根勾魂链，声音就好似缥缈在风中：“沈风华，医院救不了你。”
“什么？”
沈风华愣愣的看向夏月兮，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月兮缓缓蹲了下来，注视着沈风华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早在三年前的那场车祸里，你就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
夏月兮看着那张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脸，看着他的痛苦蔓延在整个空旷的房子里。
她轻声开口解释：“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每天早上六点钟之前，怎么也醒不过来吗？”
“三年前，是我和地府达成交易，担任着往返两界的生无常。”
“以此来换取你继续活下去的寿命。”5
沈风华愣在了原地。
他紧紧盯着夏月兮，她说的话为什么跟他知道的版本不一样？
夏月兮回想起这个月，她看到的，知道的一切。
痛苦就似洪水猛兽般朝她袭来。
她双眼通红，看着沈风华失控质问出声：“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我在地府做牛做马，可你却背叛了我！”
她失望的摇头，握在手心的勾魂链感受着她的情绪，似乎都有些蠢蠢欲动。
沈风华瞳孔紧缩，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月兮，原来他做的一切，夏月兮都知道，只是一直在看着他演。
那种冲击似乎将他身上的痛感都冲淡了许多。
他双眼失焦，口中不断喃喃自语：“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那道士明明跟我说，是你一直在盗取我的寿命，是你在克我！”
他不断摇着头。
夏月兮嘲讽一笑，那笑容里尽是苦涩。
自己做了那么多，却抵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道士对他的胡言乱语。
“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你的枕边人。”
沈风华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那道士明明跟他说，自己鸿运齐天，会遇到贵人，一身畅通无阻。
但身边却有一个人，一直吸食着他的寿命，让他命不久矣。
这个人除了夏月兮，没有其他人了。
那老道士说：“只要把她的命再重新换回来，死的那个人就不会是你了。”
他也曾犹豫过，他问老道：“那她会怎么样？”
那老道说：“当然是替你去死了。”
可夏月兮是他的爱人，他不想让夏月兮死。
但他，自己也不想死。
他只是把自己的命换回来。
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他对祝怜巧好，也是因为，那道士是她的舅舅！
夏月兮看着早已面目全非的沈风华，痛苦将她紧紧缠绕。
“就因为那道士的搬弄是非，你就为了你那小秘书换我的气运。”
“甚至，还想要换我的命！”夏月兮深吸一口气，逼回眼中的酸涩，“可是，你以为生无常的命，是谁都能背得动的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就是来勾你的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