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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阎锦瑟，你真的想同我在一起么？你要想清楚，与我在一起后，你便不能再有别的男人，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我最讨厌不忠诚的女人。”

“倘若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第7章

倘若你背叛我，对我不忠，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阎锦瑟回过神，看向眼前的冷祁。

简直是最次的赝品，方才她怎么会将他看成曾经的凤云起？

“滚出去！”

她红唇轻启，不含一丝温度。

冷祁一怔，眼眶通红，快步离开。

阎锦瑟的目光，这才落向地上沾染了污迹的小像，画像上的凤云起言笑晏晏，穿着一袭素裳，温和冲着她笑。

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两人成亲时候的场景。

那是在玄龙一族的桃花林中，仪式很简单。

她对凤云起许诺。

“云起，往后我定会重新给你补办一场盛大隆重的婚仪，让你成为三界之中最幸福的人。”

凤云起笑着回：“好，一言为定。”

后来，阎锦瑟在魔界四处征战，也从未忘记过曾经的诺言。

和凤云起办了隆重的婚礼大典。

各种天材地宝流水一般地送来。

阎锦瑟没有捡起那副画像，而是走出了偏殿，往前走是他们为未来的孩子布置的宫殿。

奇怪的是，这间宫殿的门却被打开了。

六千年前，本已归服阎锦瑟的妖族突然反叛。

凤云起为阎锦瑟挡下了，妖族的斩神剑，身受重伤。

医师诊治之时，她才知道凤云起原本已经伤了根本，再也无法与她有孕。

那是阎锦瑟第一次见到凤云起那么脆弱。

他的脸色苍白：“锦瑟，我们再难有孩子了。”

阎锦瑟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将他抱在怀中：“无妨，没有孩子也不要紧，你我二人相守此生，正好没人打扰……”

为了不使凤云起难过，阎锦瑟把给孩子准备的宫殿永久的关闭了，两人默契地再也没来过这里。

可现在殿门怎么开了？

阎锦瑟走进去，看着小小的摇篮，和自己亲手雕刻的小床……

她猛然想起，不久前给凤云起的传音。

“毕竟本尊身为魔尊，必须有子嗣。”

她不禁有些后悔。

可话已说出，无法收回。

就像是两人在一起的万年时光，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吱嘎——！”

殿门被阎锦瑟重新合上。

这间为孩子准备的宫殿重归黑暗。

阎锦瑟疲惫地回到凤云起平时歇息的内殿，沉沉睡去。

这夜，阎锦瑟又做了噩梦。

梦里出现了两个凤云起，一个是万年前小像上的他，一个是如今的他。

只不过两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唯余失望……

当他们的身影都消失在眼前时，阎锦瑟猛然惊醒。

她心悸之余，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内殿，这里竟然连凤云起一丝气息都没了。

阎锦瑟干脆起身，想找一本凤云起平日里爱看的书来打发长夜。

当走到凤云起的书桌前，却见桌上铺陈的白纸上写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阎锦瑟还记得，他从前挂在这里的字画上写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8章

“故人心易变？”阎锦瑟念着这几个字，心里格外烦闷。

她攥紧了手，试图再度掐诀传音给凤云起，想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却被一道仙法禁制挡了回来。

在神界，传音被挡回来，只有两个原因。

一来是此神已经陨落；

二来是此神主动下了禁止，挡住了传音。

不用想，三界唯一的凤凰，怎会陨落，肯定是故意不接受传音。

这一刻，阎锦瑟彻底被激怒了。

“好，很好。”

她也下了一道禁制，再也不接收凤云起的传音。

随即，阎锦瑟先传音给阎母：“母后，往后不要再给本尊安排男人。”

而后，她才回到桃止山天煞殿，处理政务。

元禹一袭青蓝锦衣，早早就等在了天煞殿，语调温柔：“参见魔尊，元禹特地备了淬雪仙露，此乃神族秘方，对固本培元很是有用。”

他又道：“魔尊，昨夜你走了，元禹很担心你。”

听着男人关心的问候，阎锦瑟格外受用。

饮了一口淬雪仙露，却觉味道与凤云起平日里送来的不同。

她没有多想：“明日神魔节庆之日，你陪本尊一同参加。”1

神魔节庆，是她为了凤云起，向神族承诺永不侵犯后，而共同定下千年一度的日子。

三界有头有脸神魔都会参加，从前都是凤云起陪她一起，如今凤云起闹脾气不回来。

就别怪她换人。

翌日，节庆日。

元禹一身锦衣华服，头戴凌霄王冠，如春风拂柳。

他跟在阎锦瑟身畔，一前一后走进碧海天。

霎时，周围行礼的声音不绝于耳。

“参见魔尊！”

阎锦瑟和元禹一起落座。

神族的仙子们纷纷称赞：“魔尊与王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上太俊朗了，不愧是我们神族的上仙。”

元禹脸上笑容更甚。

这时，羽族来参加节庆的族人发现异常。

“咦？这不是魔族王上吧？王上最讨厌凌霄花了，再说了，王上是我们羽族的凤神，这位明明是一只孔雀。”

元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阎锦瑟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位羽族的族人，对叶七传音道：“这个羽族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叶七点头：“明白。”

节庆日很快开始，阎锦瑟却心不在焉。

她的脑海中，都是方才的羽族人说的那句话：“王上最讨厌凌霄花。”

也是这个时候，阎锦瑟才想起来。

在凤云起生辰那日，她从人间带回来，送给他的发冠上，也是凌霄花。

也才想起来，凤云起曾经说过。

“阎锦瑟，倘若你不再爱我，不必言说，赠我凌霄花，我便懂了。”

阎锦瑟的心猛地一痛。

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碧海天的殿内特别闷。

她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元禹急忙跟了出来：“魔尊，怎么了？”

阎锦瑟眼底微沉：“把你的玉簪换掉。”

元禹脸色一白，这才想起方才羽族人说，王上最讨厌凌霄花。

“是，魔尊。”元禹勉强笑了笑，转身去换头饰。

这时，阎锦瑟收到了蛟族二殿下褚腾的传音。

褚腾声音急切。

“魔尊，今日我去了一趟凤族的栖灵洞天，却并未见到王上，仔细询问了魔族守卫，发现王上从未出过魔界，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第9章

阎锦瑟闻言，想到那支凌霄花簪回：“不会。”

“本尊和他在一起前，他曾经说过，如果我背叛他，对他不忠，他就会永远消失。”

说完这话，她轻笑一声：“在一起万年，他真以为我会信，他有这种决心？”

没人能比阎锦瑟更清楚，凤云起有多爱自己。

凤云起想和自己永生永世在一起。

他舍不得真的离开。

现在闹离家出走，不过都是为了拿捏自己，让自己把别的男人都断干净……

那头的褚腾沉默了。

许久后，她忍不住道：“魔尊，我感觉你变了，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从前，别说凤云起消失一个月，就是消失半个时辰。

阎锦瑟都会疯！

八千年前，凤云起应神帝邀请回了一趟神界，一刻钟没有回复阎锦瑟的传音。

她不由分说，独身前往神界。

那时神魔两界关系紧张，她此去危险重重。

褚腾当时根本拦不住，还曾吐槽阎锦瑟，说她疯了。

可阎锦瑟回：“好不容易追到的上神，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爱，就是害怕失去。

七千年前，凤云起被妖兽所伤，需要一味神族药材。

彼时阎锦瑟竟然亲自去了神界，为凤云起求药。

她说：“本尊总觉得亏欠云起，他本可以过得更好。”

爱，就是常觉亏欠。5

六千年前，凤云起伤了根本。

阎锦瑟红了眼眶，她说：“如果云起出了什么事，本尊也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是我的全部。”

爱，就是生死与共。

四千年前，凤云起生了病。

阎锦瑟丢下政务，衣不解带地照顾他，还对褚腾说：“若是云起身上的病痛都能转移到我的身上就好了。”

爱，就是分甘共苦。

三千年前，凤云起的天劫毫无征兆地落在太玄宫。

她第一时间将凤云起护在怀里，她说：“倘若你死了，我也去死。”

爱就是生死不弃。

……

可后来的一千年里，阎锦瑟变了。

她不但很少来太玄宫，身边更是男人不断。

原来，生死不弃的爱，也会变了模样。

正如凤云起写下的那句诗：“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魔界的天空今日格外阴沉。

碧海天狂风呼啸。

阎锦瑟没了兴致，顷刻间便回到了太玄宫。

她走进大殿，漆黑的宫殿霎时亮了起来。

阎锦瑟站在大殿门口望着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陌生又熟悉。

过了许久，她才发现桌几上的花瓶已经一个月没有换过新鲜的花束了。

插瓶的桃花枯萎得不成样子。

“锦瑟，人间诗经有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但我最喜欢它的下一句。”

万年前的凤云起抱着一簇桃花出现在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