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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行刑之日。
顾知衍揽着苏凝月坐在椅子上漠然地盯着前方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两名老臣。
即使性命堪忧，他们仍然在向顾知衍谏言。
“皇上！新国初立正是百废待兴树立好名声的时候，您万不可因为一个妖女步了前朝昏君的后路啊！”
听见他们提起江时逸，苏凝月藏在袖中的双手猛的紧握成拳，下意识朝顾知衍看去。
没想到他也直勾勾地盯着她，眼中带着满满的探究。
苏凝月心中咯噔一下，靠在他怀中垂眸掩去眼中寒光，状似不经意道。
“轻重缓急知衍自有决断，何须他们事无巨细的插手，怕不是觉得知衍面善好拿捏所以想做个幕后权臣，搅弄朝堂风云。”
这句话无疑触到了顾知衍的逆鳞。
他在前朝便是‘幕后权臣’，如今却已是一国之君。
这样的事情他定不会允许发生第二次。
原本有些犹豫的眸子瞬间凌厉起来，他揽着苏凝月的手紧了紧，朝前方看去。
“凝月所言甚是，朕的决断何时轮到你们这些贪污受贿的蛀虫置喙。”
“还愣着做什么，要朕亲自请你们动手吗？”
那些人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一棍接一棍打在董忠、秦良身上。3
哀嚎声此起彼伏，两位老臣的劝诫之言也渐渐消弱下去，直到最后只剩棍子打在皮肉之上的闷响声。
刑罚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两位老臣被打的皮开肉绽，早已没了呼吸。
耳边传来‘好残忍’的微弱议论声，苏凝月靠在顾知衍怀里不置可否。
残忍吗？或许吧。
但比起顾知衍提议的剖心挖肝、美人骨还有他加诸在江时逸身上的手段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开胃菜罢了。
不过即便只是普通的刑罚，苏凝月看了也忍不住反胃。
她从前被江时逸保护的太好，仔细算来这竟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官员被杀，整个身心都有些抗拒。
顾知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捧起她的脸颊，看见她苍白的脸色顿时慌了神。
“凝月可是吓着了？朕带你回宫休息可好？”
说着，他便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走回寝宫。
苏凝月靠在他怀里神思恍惚，曾经江时逸也总喜欢这样抱着她回寝宫，没想到物是人非之后她竟还能感受到这样的怀抱。
只是江时逸的胸膛似乎更宽厚一些……
“凝月在想什么？”
顾知衍把她放在床榻之上，似乎像惩罚她的心不在焉似的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下一口。
不痛，但足以让苏凝月回神，她迎着顾知衍的眼神，扯着唇角笑了笑。
“在想给知衍的香囊上该绣什么花样才好。”
顾知衍一愣，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香囊？”
“是啊。”苏凝月指着绣架上一块明黄色的布道，“从前送你的香囊已经旧了，我想重新给你绣一个。”
话音未落，顾知衍的手便掐了上来，他眼眸猩红，语气狠厉却又夹杂着一丝恐慌。
“你是在提醒我杀了你和……的孩子吗？”
苏凝月被他掐的呼吸不畅，勉力拍打着他手臂企图唤回他一丝理智。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顾知衍松开了她，满脸惊慌的把她拥入怀中。
“凝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不想回忆起你不属于的曾经。”
苏凝月伏在床上咳嗽几声，抚上他的鬓发。
“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应该尽早重做一个，没想到会惹你不开心。”
“从前是我糊涂，被肚子里的……孽种影响，以为自己不爱你，做了许多错事，知衍你能原谅我吗？”
她以性命为赌注，只为唤起顾知衍的愧疚。
她知道香囊和孩子一事始终顾知衍心中过不去的坎。
如果不能把这两个心结祛除，他就始终对她有所防备，复仇之路只会更加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