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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阮冬青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阮雪青死了？她活该！她该死！”笑着笑着，她蓦然流下泪。
　　“冬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鸣乔看着阮冬青这副癫狂的样子，不可思议地摇头。
　　“哥哥，现在你还认为是我的错吗？”
　　阮雪青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顾鸣乔想起大年初二那天，阮雪青和阮冬青在病房里对质，自己毫不犹豫相信了阮冬青。
　　“你想让我坐牢还是去死？”
　　那天，同他对视的阮雪青，眼中是说不出的受伤。
　　一种名为懊悔的情绪笼罩了顾鸣乔。
　　不知过了多久，他冷声开口：“这栋房子是给你准备的，你可在这里一直住到死，过几天，我会安排特助过来给你过户。”
　　阮冬青听到这话不可置信：“阿乔，你不要我了吗？”
　　她没给顾鸣乔回答的机会，她弯弯嘴角：“你什么时候要过我呢？你让我住在这里，可你从来没有和我同床共枕，阿乔，你真的爱我吗？牵着我的手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
　　她惨然一笑：“你想的是我，还是阮雪青？”
　　顾鸣乔蹙眉，刚想说话又被打断。5
　　“算了，你不要告诉我。”
　　阮冬青自顾自坐到沙发上，她抱着双膝，自顾自道。
　　“你知道吗？阮雪青约我出去见面那天，她给了我一封好长好长的信，好像叫什么爱顾鸣乔守则，那里面写满了关于你的事，她让我好好爱你，”
　　听着阮冬青的话，顾鸣乔好似看到病中的阮雪青伏在书桌前认真写下那些事项的样子。
　　“她说，她赢了我二十几年，但是唯独在一件事上，她输给了我。”
　　阮冬青侧头看向顾鸣乔：“就是你，你的爱。”
　　顾鸣乔内心一震：“我……”
　　阮冬青没理会：“我曾经对她说我根本不需要那个东西，因为你爱我，其实那只不过是我骗她的谎话，你根本不爱我，阿乔，爱是可以感受到的。”
　　她露出哀伤的神情：“我感受不到你的爱，阮雪青也感受不到。”
　　她一顿：“那你的爱，到底给了谁呢？”
　　是啊，到底给了谁呢？顾鸣乔扪心自问。
　　“阿乔，人总是到失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可总是为时已晚。”
　　“我已经后悔了，你呢？”
　　直到住进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顾鸣乔心底还反复响起这个问题。
　　自己爱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谁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爱？
　　不，不是的。
　　在阮雪青眼里，顾鸣乔最爱的是阮冬青。
　　而在阮冬青眼里，这些年在他心底始终特殊的都是阮雪青。
　　顾鸣乔坐在露天阳台上，107层的风很大。
　　他好几次尝试点烟，都被风吹熄。
　　“哥哥，别抽烟啦，对身体不好。”
　　一会是结婚之后的阮雪青小心翼翼地劝阻。
　　“你给我尝尝烟什么味？这么苦！比特浓美式还苦，这有什么好抽的！”
　　一会是国中时期的阮雪青怒气冲冲地夺过他的烟，狠狠踩灭。
　　“阮雪青，痛得死去活来的夜晚，等不到我回家的夜晚，你都在想什么呢？”
　　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顾鸣乔自言自语。
　　“这么多年，你不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