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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你这关系还是不够硬啊。”

　　“不是，”

　　严峻道，

　　“这苏医生为人正直得很，看不上插队走关系那一套。”

　　“哦，”

　　林尽眠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直？”

　　“……”

　　严峻连忙摆手，

　　“没有，我……”

　　林尽眠：“那就是我不够弯？”

　　严峻：“……哎呀，不是。”

　　林尽眠：“那你是喜欢直的还是弯的？”

　　“我……”

　　严峻总觉得和老婆说话就像在玩扫雷，一张白皙的俊脸都憋红了，

　　“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别慌，逗你呢。”

　　林尽眠这才笑着揽过严峻的肩膀，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你怎么这么可爱。”

　　就在此时，严峻的手机滴滴响了两下，他随手拿起看了一眼，便偷偷摸摸地转过了身。

　　见状，林尽眠挑了挑眉毛，给他足够的自由，自己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结果没过几分钟，林尽眠就收到了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

　　他以前经常经手一些大额交易，所以对数字很敏锐，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千万，不由转头问严峻：

　　“你打这么多钱给我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严峻一脸认真，

　　“我怕你手头没有现钱，做事会为难。”

　　林尽眠：“那你呢？”

　　严峻：“我留着一些了，够零花就行。”

　　这些钱属于活钱，对严峻来说不算多，对曾经的林尽眠来说也是。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林尽眠哪怕在精神上富足到面对几个亿都淡然处之，但现实是他手里确实没多少余粮了。

　　“那好。”

　　正因为见过风浪，所以林尽眠表现出的反应也很淡定，

　　“先放在我这里，你需要用钱告诉我，我有大额支出时，也会告诉你用在了什么地方。”

　　严峻乖乖点点头：“好。”

　　“你啊……”

　　林尽眠不由伸手揉了揉严峻的头发，

　　“幸亏遇到的是我。”

　　——不然可能严家怎么倒的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叫号才终于叫到了两人。

　　此时林尽眠靠在严峻怀里都快睡着了，听到动静便迷迷糊糊地跟着起身，进诊室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戴着口罩的苏医生坐在桌子后面，见状便打趣道：

　　“这是等的睡着了？”

　　桌子的名牌上写着“苏怀谨”三个字，这人也白白净净的，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格外好看，像是两颗黑曜石打磨而成的星星。

　　“他身体弱了点，比较容易疲乏。”

　　严峻说着扶着林尽眠坐下，

　　“苏医生，我们之前见过的。”

　　“嗯，我知道。”

　　苏怀谨点了点头，冲着林尽眠伸出修长白皙的一只手，

　　“哪只手有问题？我看看。”

　　林尽眠先递过右手去，道：

　　“两只手都不太好。”

　　苏怀谨握住林尽眠的手，用微凉的手指来回轻捏着问道：

　　“平时会痛吗？或者麻木？”

　　“手指偶尔会发木发胀，”

　　林尽眠道，

　　“手腕那里，有时会跳着疼。”

　　苏怀谨：“还有什么别的反应？”

　　林尽眠：“会经常抓不住细小的东西，比如筷子和笔，对手指的操控也不够灵活。”

　　“嗯。”

　　苏怀谨看了严峻一眼，又看向林尽眠，

　　“之前听严峻说，你以前是钢琴家？”

　　林尽眠点点头：“对。”

　　苏怀谨：“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被人投毒造成的。”

71-摇摇欲坠

　　闻言，严峻和林尽眠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但林尽眠很快就平静下来，道：

　　“这倒是没想过。曾经帮我诊治的医生，说我这可能是心理问题，也可能是长时间练琴造成的损伤。”

　　“不过我当时是突然就不能弹琴了，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所以我自己更倾向于是心理出了问题。”

　　“不一定。”

　　苏怀谨摇摇头，又看了下林尽眠的左手，才道，

　　“我在国外见过类似你这样的病例，那位病人是位小提琴家，也是突然就不能拉琴了，没有任何征兆。”

　　“但那位病人不相信医生给他下的诊断，自己调查了好几年，才发现是身边亲近的人给他投了毒。”

　　“这种毒在国内还没有见过，但在国外已经出现了不短的时间，

　　那边有不少人受害，到目前为止，没有解毒的方法，只能暂时缓解。”

　　“至于毒的tຊ源头……没人得知。只知道这种毒融入身体后查不出来，

　　只能由医生凭着经验判断，但因此也导致没有证据，所以下毒者往往逍遥法外。”

　　“而绝大部分中毒者，都是被身边人所害，有些能判断出是谁在憎恨他们，

　　有些完全没有头绪，看着身边谁都有可能是凶手，精神非常痛苦。”

　　“我们现在有一个专门的团队，在研究如何检验出这种特殊的毒素，

　　如果有幸能突破的话，最起码……可以帮助找到真正的元凶。”

　　苏怀谨说到这停了停，又看向林尽眠道：

　　“以你的身份来说，被人嫉妒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你这是中毒，但你有必要知道这件事，

　　最起码可以对身边的人有个防范，如果真是如此，可以小心他们再对你投毒。”

　　“再？”

　　严峻听到这个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医生，你的意思是，这下毒还是持续性的？”

　　“对。”

　　苏怀谨点点头，

　　“我们推测，毒性可能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减弱，如果凶手属于恶毒胆大的类型，就会守在受害者身边，持续不断地下毒。”

　　“频率呢？”

　　林尽眠冷静开口，

　　“大概多久会下毒一次？”

　　“这很难说，因为有人被当场抓到过，所以才有了这个结论。”

　　苏怀谨道，

　　“我们和病患分析过，大概一到两年，凶手就会再投毒一次，不过也只是推断，事实上可能更久或者更短。”

　　林尽眠闭了闭眼睛，脸色变得苍白，但语气依然平静：

　　“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血液样本。”

　　苏怀谨道，

　　“同时我会将你纳入受害者名单，所有最新信息对你同步共享。”

　　“好，”

　　林尽眠点点头，

　　“我会提供的。”

　　……

　　被抽了一管血之后，林尽眠的脸色越发苍白，严峻扶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左右看了看，道：

　　“眠眠，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喝。”

　　林尽眠应了一声，严峻便小跑着离开了。

　　严峻走后，林尽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想，当初他手出问题的时候，身边亲近的人，还能有谁呢。

　　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那时唯独对那个人，还算得上亲近。

　　从时间点来看，也是吻合的。

　　因为厌倦了他，先是出轨，然后下毒，单纯的背叛不够，还要亲手毁了他。

　　林尽眠知道自己是挺招人恨的，但他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恨他恨到这种程度。

　　正这么想着，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林尽眠以为是严峻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徐远。

　　各种情绪的拉扯之下，热血仿佛全部都冲到了头部，

　　饶是冷静自持的林尽眠，也忍不住在一瞬间爆发，伸手揪住徐远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扯到了面前：

　　“我究竟哪里亏待了你，让你这么恨我？！”

　　“？”

　　徐远顿时有点懵，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他妈不是个东西！！！”

　　林尽眠高声吼了一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