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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从南不解。

　　李衡解释，“虽然说年节宫宴的时候，巡防应该比平日里更重，但是父皇觉得侍卫们也想回家过个好年，年三十巡防多分一班，晚上也并未额外添加巡防。”

　　江从南立即叫来奶娘，“瑞郡王落下东西在世子这，恐他晚上哭闹，现在长乐宫的宫人还未走远，你速速送去。”

　　随手从李昊曦腰上解了一块玉佩给她，再低声吩咐让她把门口巡防的事告诉皇后。

　　“也许是我看错了。”李衡苦笑，“你就这么巴巴告诉母后，母后又要惊扰。”

　　“哪怕是虚惊一场呢。”江从南笑道，“母后在宫里不知道宫门口的事，王爷既然觉得奇怪，提醒一句也不是坏事。”

　　“我是怕扰了母后的休息，能有什么事。”

　　“母后也只是过问一句，不会太麻烦的，”江从南抓着他的手，“这么一说，王爷回去就能好好休息，不会总是觉得不对劲。”

　　“原来是为了让我宽心。”李衡笑着回握。

　　太极殿里，良妃侍奉陛下躺下，常山平端来解酒的药，良妃接过，“我来吧。”

　　“你们下去吧。”

　　常山平看了一眼陛下，见他没有拒绝，于是行礼后退下，良妃转身，亲自喂陛下喝汤药，“陛下也老了，陛下年轻时，便是再喝几坛也不用喝这玩意。”

　　陛下轻笑，“都是做祖父的年纪，还能不老？”

　　喂完药后，良妃伏在他胸前，伸手用帕子擦拭他的脸，头发，“也有白发，这皱纹也挺深的。”

　　陛下闭着眼，由着她动作，“不及你们女子会保养，青丝如云，肤白无纹。”

　　“保养的再好，也是老了。”良妃轻笑，“陛下身边有那么多小美人，自然知道其中区别。”

　　“她们虽鲜嫩，但在朕心里，总归是不及你们的。”陛下睁开眼看着她，“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朕不是冷情之人。”

　　只要你不再执着非你之物，你能体面尊贵的度过你的一生。

　　良妃抚着他的头发，“可惜啊，陛下是个骗子，答应我的东西不给我，我就只能自己拿。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我一生，那个最尊贵的位置，我没坐过不甘心啊。”

　　陛下警觉，但是他发现他动不了，张嘴想喊常山平，只能发出低哑声，甚至传不出床帷。

　　“一点麻药。”良妃笑，“虽然我恨你，但是爱你也不是假的，我还是不舍得你受罪。”

　　“你想干什么？你想谋逆？”陛下怒瞪着她。

　　“妾只想要一副陛下传位给齐王的圣旨。”良妃笑，“无嫡立长。这怎么能算谋逆？”

　　“齐王好色愚钝，怎堪为帝！”陛下怒道。

　　“晋安帝那样口不能言的傻子都能当皇帝，我们的周儿又差在哪？他就是好色些又怎么了，哪个皇帝不好色？”良妃问他，“何况周儿再有不好，他侍父母纯孝，可惜陛下你看不到他的好处。”

　　“当晋安帝又有什么好好处，一辈子傀儡皇帝。”陛下嘶声，他又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为什么要选荒唐的儿子继位，在史书上连笔丢人。

　　“只要朝臣忠诚能干，周儿会是个好皇帝。”良妃笑，“你看不上周儿，但是有人觉得周儿当皇帝好呢。”

　　陛下急怒，天子和朝臣，也不是一味的压制高低，主弱臣强，有的是想当摄政王。良妃以为那些想拱立齐王当傀儡皇帝的人就是为了他们好吗？愚不可及。

　　“妾是真的不想陛下受罪。”良妃冷下脸，“但是陛下既然不配合，那就不要怪妾狠心。”

　　她拔下头上的金钗往陛下胸口戳下，再拔出，鲜血如注流了出来。

　　“陛下写了传位诏书，我就替陛下止血。不然，陛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失血而死。”

　　陛下冷笑，“只怕朕写下诏书，就是朕的死期。”

　　“若非必要，我也不想周儿有继位不正的说法，陛下写下诏书，我不会让陛下死，陛下当太上皇好不好，我陪着陛下去行宫居住，就当一对寻常的夫妻，度过余生。”

　　“朕自有妻子。”陛下闭上眼道，“不劳你相陪。”

　　“说你是骗子，你还不承认，当年你搂着我说即使不能娶我，心里已经把当我妻子，如果有来生，你会娶我，现在不用来生，你也不愿意让我做你的妻子。”良妃笑的比哭还难看。

　　“卢筱贞静娴雅，此生有她为妻，是我的幸运。”

　　“可惜她碰上你是她的不幸，她如果知道她的儿子是你杀死的，她会恨你，比我更恨你。”

　　“那就下辈子再娶她补偿。”

　　陛下此言激怒了良妃，她咬牙发狠，又拿发簪连刺了胸口许多下。

　　陛下到底不是壮年，如此失血下，很快就奄奄一息。

　　“你这般不配合，还想着谁来救你吗？”良妃问，“门口的守卫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我跟着你来，皇后也不会遣人来过问。”

　　“你就想这么窝囊死去吗？”良妃引诱他，“你可以先写下诏书保命，我保证，你只要写下诏书，我不会让你死。”

　　她手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还有百年老参片。“只要传位给你的长子，你就能活，你在犹豫什么？”

　　“朕平生最恨威胁。”

第238章 皇后警觉

　　皇后听到宫人回话并没有当回事，只让宫人送一碗莲子马蹄糖水去太极殿，顺便提醒常公公，殿内炭火不要烧的太旺，以免陛下半夜热醒口干舌燥。

　　宫人到太极殿，常山平摸不准陛下现在休息了吗，就在门口小声的问。

　　良妃扯过厚棉被盖住陛下流血的地方，让常山平进来说话，听说是皇后送来的糖水，她冷笑一下，“放那吧，陛下已经睡了，等他醒来再喝。”

　　常山平隔着帘子应是。

　　陛下想挣扎着发出点动静，但是良妃压住他，“何必呢，只陛下首肯的事，何必无辜的人流血。”

　　“陛下一直觉得自己的兄弟争位不体面，现在轮到自己，就不嫌弃体不体面了？”良妃小声说，“还是陛下真的以为，妾孤身一人，就敢逼宫？”

　　“你。”

　　皇后听到回答后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对元阳说，“瑞儿留在宫里，你在宫里住不合适，趁着宫门还没关，出宫吧。”

　　“母后？”元阳纳闷，她一个女儿，住在宫里有什么不合适？她往年都是这么住的。

　　“我知道你今天不想一个人待着，那你去秦王府吧，想来衡儿南儿也不会嫌你烦，明早再一起进来。”

　　元阳还是不明白，但是母后突然提到秦王府，元阳知道母后希望他现在去秦王府，所以她起身，“那好吧。”

　　“正好你们姐弟可以聊聊小时候的趣事，那时候秋成还只是太极殿的守卫，你非要缠着他带你两飞檐走壁，吓的他告病不敢来上值。”皇后提起女儿小时候趣事还是满脸笑容。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母后还说。”元阳不好意思。

　　皇后深深看了元阳一脸，“元阳，你就是母后希望长成的女子模样，母后一直都以你为傲，你知道的吧。”

　　“突然这么说，女儿怪不好意思的。”元阳搂着皇后胳膊撒娇，“母后也是我最钦佩的女子。”

　　“去吧，等会宫门下钥了。”

　　元阳走后，皇后叫来心腹，“你在宫中看着瑞儿，若是外间有不好声音传来，你立即抱着他躲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