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谢夕颜为陆观谢夕颜的小说叫什么-最新小说陆观谢夕颜全文阅读
谢夕颜竟没跟上他,反而同陆观一块留在了原地。
陆观垂着眼,一言不发。
谢夕颜拧眉看着他,忽然沉声问道:“今年怎地换了个愿望?”
陆观愣了一下,想起以往的十二年,自己的愿望一直许的是“能一直陪伴在公主的身边。”
现在,谢夕颜身旁已有合适之人相伴,他再许这愿望岂不是可笑至极。
陆观抬眼看她,浅淡一笑:“公主驸马过得好,奴就心满意足了。”
谢夕颜又看了他一眼,莫名的,觉得他脸上的笑刺眼极了。
她冷笑一声:“你倒是乖觉,既如此,以后都不要再许这个妄念了。”
陆观一怔,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背影,蓦然鼻尖一酸。
妄念……
谢夕颜说得对。
“能一直陪伴在谢夕颜的身边”不正是最不该有的妄念。
幸好,他早已经断了这个念头。
午后,用过庙中的素斋,几人准备回程。
云觉寺今日的香火却旺盛得不像话。
人群拥挤,即便是公主府中人,依旧免不了被裹挟在人流中。
陆观却莫名生出些不安来,正想建议先在庙中休息。
一转眼,就见谢夕颜背后忽然靠近一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
寒光一闪,那男人掏出一把匕首就朝谢夕颜刺来。
陆观见状,立即大叫一声:“公主,小心!”
他一下推开了谢夕颜。
下一瞬,陆观就感觉冰凉的剑刃没入了身体。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身后谢夕颜在喊自己的名字,无比惊慌。
……
陆观再次醒来时,意识虽清醒,眼睛却睁不开。
耳边,有人在低声向谁汇报。
“陆公子生命无碍,不过失血过多,恐怕要休养一阵子,公主,您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还请公主节哀。”
陆观听得怔怔,心中的悲恸还没来得及弥漫,就听见了谢夕颜虚弱的声音。
“……也好,这样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陆观心口。
身体上的痛感铺开,无孔不入地往他心里骨头里钻。
他骤然睁眼。
谢夕颜立即察觉,强撑着走到陆观床前,却见他眼睛虽然睁着,但目光却空洞至极。
她知道他是听见了自己刚刚的话。
这一瞬,她心中莫名慌乱,但最终还是压下了这古怪情感,淡淡开口。
“孩子没了也是好事。”
陆观沉默许久,最终气若游丝地回道:“是好事,这孩子本就不该留下。”
谢夕颜身形一顿,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屈尊降贵地帮开口说:“你好生歇息。”
陆观闭上眼,没有再说话。
之后,谢夕颜下令,让他好生休养,身子好前不必伺候。
郎中天天来复诊,向予风也偶尔会来探望。
腊月二十六,陆观终于能下地走动。
他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又进了房,开始收拾东西。
从前,公主府于他是安稳之处,在谢夕颜的身边能让他心安。
可如今,想到终于快离开,陆观才觉得踏实。
叠好地图,收好银钱,系上包袱前,陆观拿起那块谢夕颜赠予自己的玉佩。
房门在这时被人推开,冷风直直灌入。
陆观心中一跳,猛然回头,就见谢夕颜立在门口。
她如鹰般的锐眸落到桌上摊开的包袱上,冷声质问。
“为何收拾东西,你想走?”
第7章
陆观心跳如擂鼓,面上表情却出奇地没有惊慌。
他低眉垂眼解释道:“奴只是在收拾旧物,用布包好,可以少落些灰。”
见他和往常没什么异样,谢夕颜也就没再怀疑什么,走到桌前坐下。
陆观为她泡了茶,又双手奉上玉佩,温顺恭敬。
“刚刚收拾东西时,找出了这块玉佩,奴想着,既是公主母亲的旧物,也该交由合适的人保管。”
谢夕颜面无表情,眉目间已有不悦,手指敲了敲桌面。
“头抬起来。”
陆观应声抬头,垂着眼,递着玉的手却分毫未动。
谢夕颜拿起玉佩,玉上已染上陆观的体温,暖玉温融。
看着陆观面无血色的脸,谢夕颜眸中墨色沉重,冷嗤一声:“这玉佩经你一个贱奴之手,还想交由驸马?想辱没谁的身份。”
陆观身形一颤,头又垂下去:“公主说的是。”
分明是他一贯的顺从,谢夕颜却忽然想让他说点别的什么。
可陆观能上她的床铺,已是天大的抬举了,还能说什么?
烦躁地收回视线,谢夕颜随即将手里的玉佩随手往屋外一掷,雪厚无声。
“不要便丢了。”
她拂袖离去。
陆观在她走后才抬头,眼眶发红。
他慢慢走到屋外,花了半个时辰将玉佩从雪地里找了出来。
翌日,腊月二十七。
向予风的贴身婢女前来找陆观:“陆观,驸马找你。”
陆观于是和她一块到了向予风的院子里。
驸马的院子是整个公主府风景最好的地方,有梅有湖,景色别致。
可见谢夕颜对向予风的重视程度。
房中,向予风打量着陆观苍白的脸色,便感叹:“好陆观,若非我强留你,你又何至于受这罪……”
陆观忙轻声回道:“奴不打紧,驸马已经照拂奴许多了。”
向予风于是拉着他起身,说:“你在屋子里也闷了许久,陪我去湖边走走吧。”
两人在湖边漫步,向予风没让人跟着。
他问陆观:“几日后要走,你身上的盘缠可够?”
陆观恭敬回道:“回驸马,够的。”
向予风叹了口气:“都是男人,我懂你的想法,谁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只有自己一人……”
妻子……
陆观听着,觉得驸马实在是说笑了。
两月前,谢夕颜大婚那彻夜燃放的花烛,陆观才明白何为夫妻。
他怎能?又怎敢将谢夕颜当妻子!
陆观慌声打断了向予风:“奴不敢有这样的妄想,只是觉得到了该走的时候,不愿再打扰。”
向予风便也不再劝什么,只说:“那你这几日要养好身子。”
陆观抿唇道谢:“多谢驸马。”
两人已经走到湖边,一枝梅花开得正盛。
这时,向予风往前一步似乎想摘花,岂料湖边结冰,脚下一滑,直直往湖里坠去。
陆观伸手,却没抓住。
他立即惊慌地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啊!驸马掉到湖里了,快来救人!”
话落,陆观也直接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小腹坠痛仍在,之前替谢夕颜挡剑的伤口也还没好,陆观只能咬牙忍着痛拽着向予风往岸上游去。
好不容易,终于把自己和向予风带上了岸。
此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往湖边奔来。
陆观感觉自己身前刮过阵风。
下一瞬,就见谢夕颜急切地将向予风抱起。
陆观浑身冻得发抖,颤颤抬眸,却只听见谢夕颜落下一句。
“跪在这里,驸马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再起!”
陆观抖着唇,替自己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只能垂着头,浑身湿漉地跪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陆观感觉自己身上已结了层冰,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耳边忽然响起脚步声,陆观艰难抬头,模模糊糊对上谢夕颜清冷的眉眼。
她面无表情地诘问他:“今日驸马落水,可是你有意为之?”
她的怀疑无疑是把利剑,直直朝陆观心口戳来。
陆观用尽全力才将头磕在地上:“驸马平日里待奴极好,奴怎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能感到谢夕颜眸光冰寒,比他身上的雪还要冷几分。
莫名的,他忽然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公主。”他用尽所有力气抬起头,表情有种难言的悲伤和决绝。
“这十二年来,奴在公主心中,可否有过一点点的位置?难道奴就如此不值得您信任一丝一毫吗?”
谢夕颜定定看了他几息,然后,表情掠过一丝忍俊不禁,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滑稽。
她道:“你何必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
第8章
陆观的眸光彻底黯淡下去。
谢夕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恢复了冷淡:“本公主身边容不下你这样不能护主的奴才,今日便搬出内院,当个杂役去吧。”
从雪地回来后,陆观又不可避免地大病一场。
高热之下,他沉入往日的旧梦中。
他梦见了以前的谢夕颜。
初入公主府那年,陆观被管家罚跪在柴房中,小小的谢夕颜便会翻墙而入,带着几块桂花糕,陪他在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