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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微瞥了一眼便随手丢掉。
她不爱时幸川,对方无法牵动一丝情绪。
外婆去世了,死在一个艳阳天,她躺在床上, 双手叠放着胸前,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她走的很安详。
林知微没有流泪,在族人的帮助下举办低调的葬礼。
因为外婆的好名声,全村人来送行,甚至外界很多被救过的病人也到场。
整个山头挤满了人,黑压压的,看不到边。
唯独不见姜嘉言。
林知微捧着外婆的照片,麻木走在送葬的路上。
直到棺材被泥土埋没,她一言不发。
林知微坐在外婆最喜欢的凳子上,发呆了三天三夜。
外婆去世的第七天,院子里有蝉鸣,一只凤凰从山里飞出,落在院子外的木棉树。
旋即是急促的脚步声。
林知微抬头望去,见到朝思暮想的男孩儿。
19
月色如水落在院子外的木棉树下,姜嘉言踩着光走到面前,喘气的样子像是在林中狂奔后的小鹿。
林知微抬头看去,目光落在姜嘉言那双破烂的鞋子上,鞋面沾着黄泥巴,裤管破了几个洞,手臂好几个伤口在流血,但那张脸充满了关心,脸上挂着笑。
她从来没有质疑过姜嘉言。
其实很多外婆治好的病患中,十有七八没有来祭拜,萍水相逢,外婆不是期待什么,也不会要求什么。
全凭个人。
可有人提起了姜嘉言, 说他在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是所有病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不懂得感恩。
林知微当做听不见,瞥了一眼替外婆打抱不平的村里人。
到现在林知微没见过第一次打电话的管事,外婆也没有解释,所以一年多来没有交集。
外婆临终前没有交代,就这么安静的离去。
林知微现在又变成一个人,偌大的世界,只有她孤独的行走。
好在姜嘉言来了,像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照亮回家的路。
让三天没睡觉的林知微没有失去自我。
姜嘉言坐在林知微身边,一起望着夜空,寻找各自的星辰。
除了之前一句对不起,来晚了。
姜嘉言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陪在身边。
他与时幸川曾经热烈的爱不同,没有名贵的礼物,也没有强烈的占有欲。
姜嘉言只是用行动来告诉林知微,不管多晚,都会陪在身边。
林知微本不该对姜嘉言期待什么,毕竟两人没有确定关系。
只是在心中萌生暧昧的种子。
算不得爱情。
两个破碎的灵魂,曾经在院子里相互安慰,找到契合点。
深夜里的相思付诸在遥远的天边。
姜嘉言在裴家村呆了三天。
有了她的陪伴,淡化了心中对外婆的思念。
两人散步在青石板路上,并肩而行,无声的陪伴反而是最长情的告白。
有时候坐在小河边,望着清澈的河水,有时候去风雨桥作画。
但更多是待在院子里,守护着那株海棠花。
生长在悬崖边上的海棠花,大概不适应温和的土壤,迟迟没有开花,外婆说需要时间,就像人一样要适应生存环境。
这株海棠花像是承载着一些东西,有着外婆对女儿的思念。
曾经的海棠是林知微对时幸川的爱,烂在根子,再也没办法复活。
如今的海棠如同新生,承载着外婆对女儿的思念。
也代表着外婆对林知微的爱护。
等待花开就像是等待重生。
姜嘉言在村子里呆了七天,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忙离开,临走前想要将带走林知微。
但林知微拒绝了,她知道姜嘉言在外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失去父母,他承受的东西不比林知微少,只是从来不说。
姜嘉言走的那天,吻了林知微。
没有承诺什么,也没有表达深刻的爱意,只是那一眼,便仿佛是望穿秋水。
林知微懂了,冲他点头,目送远去的背影。
姜嘉言离开后的半年里,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林知微逐渐习惯了村里的生活。
她背起外婆的竹篓子,开始进山采药,也会帮前来求医的病人看诊。
为此她还考了一个行医资格证。
时间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仿佛外婆从来没有存在过,却铭刻在岁月痕迹里。
那株从悬崖边上带来的海棠,移植到院子里的第二年,终于开花了。
那天烟雨朦胧,林知微站在楼上,端着茶杯,望着远方。
心中似有所感,低头看去,但见一株艳丽的海棠迎风绽放。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林知微收拾东西,背起行囊,离开裴家村。
20
外婆一直没有要求林知微做什么,凡是都留了一手,意思其实很明显,不希望她待在裴家村。
林知微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不是因为一个老太婆困在山里。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一年来,林知微总是在思考心归何处。
她应该回到原来的城市,那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只可惜留着太多时幸川的印记以及痛苦的回忆。
她也可以去到姜嘉言所在的城市,那里有着思念的男孩儿。
但林知微去了海边的小城,因为母亲说过,等老了之后就住在海边,去沙滩里捡贝壳。
于是林知微先是回了一趟城里,去了墓地带走母亲的骨灰。
那天下了小雨。
林知微捧着骨灰盒,漫步在大街上,时隔两年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处处透着陌生。
天空那架挂着【时幸川永远爱林知微】的热气球散落在城市某个角落。
曾经被无数人羡慕的神仙爱情,作为女主的林知微走在路上无人认出。
时间能淡忘一切。
林知微不再有一出门就被新闻记者包围追问何时结婚的烦人问题。
作为城市企业的龙头,时氏集团不复当年的辉煌,已经沦为二流,时幸川无心做企业,这两年一直在外边做公益,帮助一个个山村里的病人获得健康。
自从林知微丢掉几次他邮寄过来的明信片,就也没有来打扰过。
像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包括以后再也没有相遇的可能。
倒不是说现在还恨时幸川,怨恨他背叛感情的承诺,当面与野女人苟合。
时幸川在林知微心中的印象逐渐模糊,变得可有可无。
即便再次遇见,也不会像在裴家村激发内心的愤慨。
雨越来越大,自从打开心结,海棠花开后,林知微带着母亲的骨灰,想要去一个没人认识的海边小城度过余生。
只可惜冥冥中有一只手在安排,林知微刚从墓地拿走骨灰盒,便有人将消息传递出去。
这场大雨拦住她的归路。
林知微在路边的店门口,看着一时半会无法停歇的大雨,犹豫着要不要休息。
一辆迈巴赫停在面前,时幸川撑着那把黑伞走到林知微身边。
林知微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对方,愣神了片刻,但瞬间恢复安静。
时幸川深情的望着林知微,哪怕千万年也无法改变执念。
只可惜对视的瞬间,时幸川察觉到林知微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当年那股爱如骨髓的念想,唯有平静以及淡漠。
这就是林知微此刻对时幸川的感觉,甚至比憎恨更加残忍。
时幸川握着黑伞的手颤抖,就这么静静看着林知微,似乎不上车便会等待一辈子。
林知微心中叹息,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对方,没想到还是遭遇,就像是两人初次见面那个大雨的夜晚。
坐上迈巴赫,时幸川故意将车子开的很慢。
车内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似乎无话可说。
两年多,时幸川一直用公益事业麻痹情感,生怕闲下来会想念林知微,于是积累了无数情话。
可见到林知微的瞬间,却惊恐的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种出轨后的愧疚,长期啃食 精神,寝食难安。
时幸川担心,生怕说错一个字,就再也得不到对方的原谅。
车子没有回别墅,也没有去时家,而是来到一家孤儿院。
时幸川终于说话了,告诉林知微,用集团每年百分之五的利润来赞助孤儿院,因为这是当年林母想做的事情。
林知微沉默片刻,说了一声谢谢。
雨停了。
林知微觉得是时候离开,拒绝时幸川的邀请,独自前往机场。
临走前,身后传来时幸川的叫声。
【你还恨我吗?】
时幸川的声音微微颤抖,不敢去看林知微的背影。
林知微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早就不恨了。】
【我们还能见面吗?】
【就像是朋友一样。】
时幸川露出哀求之色,她已经不奢望能与林知微做夫妻,唯一的心愿,便是看着她幸福。
林知微没有回答,大步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时幸川蹲在地上,捂脸大哭。
他清楚感觉到,林知微这次离开,很可能再也见不到。
他们终究错过了。
哪怕做再多的公益,也没办法抹掉对林知微的伤害。
懊悔和痛苦永远环绕在心头。
林知微已经没有心情与时幸川纠缠,要做的事情便是带着母亲的骨灰,随便找个海边小城。
在海边小城或许孤独一生,又或者能等到春暖花开。
前路茫茫,却不再后悔。
21
林知微坐上出租车,让司机开慢点,多看看这座城市,倒不是怀念什么,而是以后再也不会过来。
母亲的骨灰被带走后,这里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车子经过时氏集团大楼,那块金字招牌是母亲找到一名书法家写的,如今还没有更换。
林知微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