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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菀紧紧攥住手，颤声问道：“我只是妹妹？小时候你明明答应过要娶我的！”

封煜明微愣，墨色的瞳孔随即直直望着程菀的眼睛：“程菀，我现在只当你是妹妹。”

他的语调清缓且慎重。

程菀白了脸，心宛如刀割一般。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乔姝婷的出现才变了。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谢弛连忙起身打圆场：“别说这个了，来，菀菀亲手做的早餐，一份心意，快尝尝。”

封煜明没有动作。

程菀再也忍受不了，扭头就跑。

等她跑到一楼，却有个人拦住她道：“是程菀啊，又来看你的煜明哥，帮我把这个带给他把。”

说着，来人递过一份档案过来。

程菀下意识接过，等反应过来，人早已走远。

她看了一眼文件，纠结再三，只得又往回走。

等程菀到门口，就听见谢弛的话语传来：“煜明，你真的喜欢上乔姝婷了吗？”

程菀呼吸猛然窒住，脚步僵在了原地。

第3章

程菀内心希冀着封煜明的否认，却又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程菀，怎么不进去？”

这时，身后的一声呼唤令里面的声音一停。

程菀勉强地勾起嘴角，回身和来人打了个招呼。

这时，封煜明也走到了门口，目光沉沉地望着程菀tຊ。

程菀耸拉着眼皮，不去看他。

没有听到回答，她心里不上不下的，格外难受。

将文件塞给封煜明，程菀便离开了。

一路恍惚地来到歌舞团。

程菀一走进，便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

和以往友好的目光全然不同，令程菀心中骤然一沉。

这时，团长拍手招呼：“来，开始排练。”

程菀听到后，率先站定在正中央。

以往，她都是在这个位置。

刚站定，乔姝婷便走了过来，浅笑嫣嫣：“程菀，这是我的位置。”

程菀怔然，她环顾四周，面临的是众人奚落的话语。

“缺席了演出，还想站正中央呢？”

“昨天领导都夸乔姝婷跳的好，她算哪根葱？”

“她估计还不知道被换了吧？表情好可怜呀。”

同情的话语令程菀瞬间绷住了脸色。

程菀抬起眼，目光如炬地看向台下的团长。

她曾经参演过多次演出，获得的赞赏奖牌数不胜数。

明知乔姝婷故意陷害顶替她，程菀不信团长会助纣为虐。

团长也看向了程菀，唇间却泄出残忍的话语：“程菀，你站在乔姝婷的左一位。”

程菀的心顿时揪紧。

她不可置信，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手脚冰凉地让开了位置，顶着众人看好戏的目光站定在左一位。

这一天，程菀跳错了好几个拍子。

被数落后，她恹恹的回家了。

家里空无一人。

程菀眼圈湿漉漉的，心中的委屈惆怅都压在心中。

视线不经意划到日历上。

三天后25号的日子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那是封煜明的生日。

也是她决定向封煜明表白的日子。

……

三天后。

程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红色长裙，面容明媚大气，宛若骄阳一般炫目。

她提着裙边，不经意间晃荡在家人的身边。

若是以往，他们早就开始夸赞程菀了。

可今天，却像是没看到一样，反倒带着埋怨：“怎么这么晚？”

程菀唇角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家对面就是封煜明的家。

几人刚出门，迎面就碰上了二伯一家。

刚刚还略带不耐的家人，转眼就面带笑容的对着乔姝婷夸赞：“姝婷今天穿的像个仙女一样，白裙子真好看。”

乔姝婷抿唇一笑：“谢谢大伯母送的裙子，我很喜欢。”

程菀愣住了。

她没想到妈妈居然给乔姝婷送了裙子。

他们其乐融融，程菀落在后方无人问津。

两条裙子，一白一红。

像一团火焰烧在程菀的心头上，霎时烧红了她的眼。

她只觉得又委屈又难过，明明她只是留下自己的东西，家人的态度却搞得像是她做错了一样。

两家人一起进了封家。

程菀一见封煜明，像是攥着一口气，抢在乔姝婷前头递上礼物：“生日快乐！”

她笑容洋溢，语调轻快。

但封煜明的反应却很是平淡。

他瞥了一眼程菀，不冷不热地接过：“谢谢。”

随后，他把礼物随意放在一边。

这是程菀花费一个月时间织的围巾，他连看都不看。

程菀瞧在眼里，心脏像被针扎一样，有点痛又有点酸涩。

封家其他人招呼着客人入座，见乔姝婷往封煜明身边的位置走，程菀咬了咬牙，上前挤开她坐在了封煜明旁边。

可她抢到了座位，却抢不到封煜明的关注。

他的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乔姝婷。

一顿饭吃的程菀心头闷闷的。

饭毕。

程菀上完洗手间回来，封煜明和乔姝婷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她心中莫名不安，起身去寻找。

刚出筒子楼，就听见了乔姝婷丢下的炸弹：“煜明，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第4章

程菀猛然停下脚步，她仓皇抬头，就见乔姝婷将手中的围巾递给封煜明：“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收下这个礼物。”

心头突的被拽紧。

封煜明会收下吗？

这一瞬，程菀突的记起那个梦，乔姝婷告白的剧情应该在半年后。

可如今，这个剧情居然提前了。

昏暗的灯光下。

封煜明的冷厉的侧脸映着光，脸部半明半暗，看不清神情。

程菀站在楼梯暗处，她想：自己该去打断的，这样她就还有时间挽回封煜明。

但……内心的骄傲令她停下脚步。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嘶喊着：不要接……

下一刻，封煜明伸手接过了礼物。

霎那间，程菀脸色苍白如纸。

心脏处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到呼吸都要停滞了。

再也看不下去，她转身逃回了家中。

冷清的家里没有一丝人气。

程菀坐在床上紧紧抱住自己，怔了片刻，突的恸哭了起来。

她的爱情，还没开始就已经死去了。

次日一早。

程菀顶着肿胀的双眼来到歌舞团。

团长开始集合：“开始排练，每个人站定好位置。”

这首歌曲很考验表演者的体力。

程菀站定在乔姝婷的旁边，等待着伴奏。

伴奏响起。

众人随着音乐舞动起来，振奋人心的歌声也响了起来：“我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

程菀将心底的难过全部压下，攥着一股气，化作了表演时的动力。

哪怕是十多人一起表演，都压不住她饱满坚定的情绪和充满力量感的舞姿。

这时，前来视察的领导走了过来，封煜明也在其中。

他站在台下，视线不自觉的停在在程菀的身上。

一曲完毕。

上级领导人止不住的夸赞：“左一位的女同志比主位略胜一筹啊。”

团长立即朝着程菀笑了：“程菀，这次嗓音状态不错，要是可以保持下去，这个清唱部分由你负责。”

清唱部分一直没有选定人选。

程菀眼睛一亮，立即灿烂地笑了，笑得鼻尖一酸。

这大概是她这段时间发生的唯一的好事了。

封煜明目光凝在她娇媚的脸上，正要说什么，程菀却看也不看他就离开了。

他顿在原地，心里莫名一空。

转身的程菀眼底黯了黯，既然封煜明选择和乔姝婷在一起，她便不会和梦中那小说里一样，对他胡搅蛮缠。

哪怕她心痛的要死，也不会再越界一步。

换完训练服，程菀神色恹恹的准备回家。

她从小就喜欢封煜明，骤然要忘掉他，也是需要时间的。

一个女团员看到了，上前八卦：“怎么了？刚刚封营长好像想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人？”

程菀一顿，勉强笑了笑：“我和他没什么的。”

女团员却不信，饶有兴致地摇了摇头：“谁不知道你单恋封营长呀，我看乔姝婷估计也有点意思，你可得加快进度。”

“听我的，直接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封营长不娶你？”

程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敷衍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跟上来的封煜明站定在拐角处，眉间几乎凝成了一个死结。

程菀视线不经意一瞟，撞进了封煜明失望的眼里。

四目相对片刻，封煜明冷着脸转身就走。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