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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我不怨他，想起这一城的百姓，我现在，只恨不能杀了他。”

　　她咬牙切齿道，丝毫不觉手心的伤口崩裂，染红了纱布。

　　此时，有甲卫推门而入。

　　言霜华认出来，这是皇兄的贴身甲卫，为何会出现在此？

　　“见过长公主殿下。”甲卫长朝着言霜华行了个礼。

　　“你们为何在此，我皇兄呢？”

　　言霜华蹙着眉询问道。

　　“陛下还在皇城之中，此次出行是得了陛下的命令，随贤王护送凉城赈灾粮。”

第23章

　　言霜华蹙眉问道：“皇兄派你们随贤王来的？”

　　想来皇兄定是不知晓程牧州是造成凉城百姓死伤的凶手，又许是皇兄早已发觉，派甲卫来监视程牧州，不管如何，她必定要将此事上报给皇兄。

　　但是，她也要将这件事情搞清楚。

　　迷雾太多，言霜华内心依旧是不愿意相信，程牧州会是为了金钱和利益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言霜华深吸一口气。

　　开口询问道：“现在的县丞和赵全关押在什么地方？”

　　“在地牢。”甲卫长道。

　　言霜华沉思了一会，便翻身下床。

　　却不料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殿下，贤王有令，您现在不能离开。”甲卫抱拳低头，不退让半分。

　　言霜华气急。

　　“什么意思，你要替那个败类软禁我？你到底是贤王的甲卫，还是我皇兄的甲卫？”

　　可甲卫却依旧不为动弹。

　　“自然是陛下的甲卫，我等听令于陛下，接陛下令，将在外只听贤王调遣。”

　　“行，那你把程牧州给我叫来，要么就直接杀了我。”

　　言霜华觉得，简直荒谬至极。

　　小婉也挡在言霜华身前，泪眼婆娑。

　　“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小婉继续道：“他怎会舍得杀王妃？我们护送赈灾粮，半路接到陛下的亲笔道你在凉城，恐有危险，王爷害怕得不行，他只身一人离开队伍。”

　　“日夜兼程，才险险救下王妃，王爷如此在乎您，又怎会杀了您呢？”

　　“不让王妃离开，只是因为你这一身伤，大夫说了切不可再劳累了。”

　　小婉摇了摇头，努力安抚言霜华的情绪。

　　看着一身伤的言霜华，小婉满眼的心疼。

　　“王爷身中王妃一枪，又如此日夜兼程，连日来的疲倦，伤口感染让王爷发了高热，他此时正在隔壁修整，还未醒来。”甲卫长接着道。

　　言霜华在二人的劝解下，才慢慢平静下来。

　　听见程牧州如此待她，她的心怎会不动摇。

　　可是再想想凉城的百姓。

　　言霜华沉默了。

　　那是她的百姓。

　　她要如何原谅，造成一城百姓死伤大半，城运散尽的罪魁祸首？

　　似乎是看出言霜华的沉默和纠结。

　　甲卫长道：“殿下，凉城一事另有隐情，此事属下不可多言，但绝不是殿下想的那般。”

　　言霜华一愣，不由得看向甲卫长。

　　隐情？

　　“明日，殿下便会知晓，只需耐心等待。”

　　说完，甲卫长便转身离开了。

　　言霜华坐在床边，仔细想着，那日和赵全对峙的细节。

　　贤王府的管家，同县丞来往密切。

　　手持贤王府的令牌，难怪县丞见她持令牌，竟如此谄媚。

　　可是若贤王不是幕后，又为何……

　　不对！

　　若是程牧州真是幕后，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使用贤王府令，这不是专门留着尾巴让别人抓吗？

　　程牧州没有这么蠢。

　　言霜华沉思着，先前被赵全的话，自己所爱非人的痛心，还有凉城的惨状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有多想一层。

　　言霜华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经历过世间事，鲁莽的过头了。

第24章

　　直到第二日。

　　天明。

　　言霜华沉沉的又睡了一觉。

　　她是被一阵敲窗声吵醒的。

　　言霜华打开窗户来。

　　原来是大隼回来了。

　　脚上似乎还挂着新的信件。

　　言霜华拆下来，展开一看，原来是皇兄给的回信。

　　“小妹，凉城之事乃朕同贤王造局，切莫以身犯险。”

　　只短短一句话，言霜华悬在半空的心才算落下来了一些。

　　可她还是不明白，难道皇兄以整个凉城作为赌局吗？

　　言霜华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真的。

　　她只知道，凉城百姓的苦，和一路的所见，都是真的。

　　言霜华心中疑惑万千。

　　门突然被敲响。

　　言霜华有些许警惕：“谁？”

　　“是我。”程牧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言霜华蹙着眉，沉默了一会，还是道：“进。”

　　她正好有些许疑问，要问问清楚程牧州。

　　程牧州推门而入，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憔悴。

　　他本就生的好看，如此脸上环绕着病气，更加惹人怜惜，完全不会想到，此人能以一人之力独挡一城兵。

　　见言霜华拿着纸条，程牧州询问道：“陛下将此事告诉你了吧。”

　　言霜华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的都可以询问我。”程牧州看着言霜华，又道。

　　言霜华沉默了一会，道：“为何设此局，是为了什么，能让你们值得用一城百姓做局。”

　　此话，倒是让程牧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此次大旱，事出计划之外，不是我和陛下存心所为。”

　　程牧州叹了一声。

　　从他口中，言霜华才拼凑出这件事情的真相。

　　先皇驾崩，新帝初登，根基不稳。

　　四面小势力小动作不断。

　　各项势力盘踞，虎视眈眈，却奈何有程牧州坐镇一方。

　　为了程牧州和新帝心生嫌隙，砍断新帝臂膀。

　　各各偏远城池都被控制着，用着程牧州的贤王令大肆敛财，不顾民生。

　　目的便是让程牧州身败名裂，造出程牧州敛财谋反的现象。

　　而程牧州与皇帝商议，以身入局。

　　本已经在收网之际，却不料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