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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12-26 16:09:28  热度: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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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看向两个年轻人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笑了。

年轻真好。

等她做好早膳,两个年轻人再从房里出来时,凌央已经换上霍晚绛给他准备的生辰礼,一件好看的新衣。

太阳刚升出海面,院门外有疾驰的马蹄声传来。

几人忍不住纷纷望去,下一瞬,院门外传来卫骁的声音:“文玉,开门。”

是小舅舅回来了!

凌央本以为这个生辰会过得极其凄凉,舅舅不在,妻子不睬。

谁知霍晚绛今日终于对他有了好脸色,小舅舅也赶了回来。

院门一开,卫骁边牵马往内走边打量凌央,疑惑不已:“我才走了半个月,你怎么比先前瘦得还吓人?”

还能是因为什么?

可凌央不好意思现在跟他说,只能扯谎:“天太冷了,加上我总放心不下舅舅,一愁就愁成这样了。”

卫骁从马背上解下一把剑,递给他:“拿着,收好,再敢弄丢一次我一定揍死你。”

即使隔了一层布,可这剑熟悉的手感和形制——凌央迫不及待当场解开布,从剑鞘中抽出剑。

剑身在光下通体雪白,宛如美玉,他大喜:“催雪!小舅舅,你居然把催雪给赎回来了!”

卫骁到檐下,抱手看他:“怎么样,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凌央爱惜不已,仔细收好:“舅舅能平安回家,已是最好的礼物。”

霍晚绛盯着催雪看了半晌,转而看向了卫骁。

即使她什么也不能说,卫骁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居然难能主动地与她说话:

“我又猎了几张上好的皮子,专程跑去梧州卖的。卖了个好价钱,赎回了催雪,这才是我去梧州的真实目的。”

说罢,他才想起从腰间拿出钱袋,单手递给霍晚绛:“这是剩下的铜钱,你拿好。”

霍晚绛接过钱袋时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卫骁的钱,也要她来管么?这不合适吧——

她刚想把钱袋还给卫骁,哪知卫骁就找出弓箭,匆匆拿了块蒸饼,就又要外出,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我去打点野味回来给文玉庆生,你们先忙。”

霍晚绛只能收好他的钱袋。

……

卫骁这一回家,冷清的院子又热闹起来,几个人今日都不打算干活了,只顾着热热闹闹给凌央庆生。

霍晚绛的身子已经大好,桌案上的吃食大多有她出的一份力。

正好卫骁从梧州带了不少调料回来,给各类鱼鲜野味增味不少。

这顿生日宴的滋味,是他们来桃溪村以来最好吃的一顿。

但饭席间,卫骁却敏锐地发现凌央胃口很不好,只动了几筷子,便说自己吃饱了。

卫骁用完晚饭把凌央从房间里叫了出来,叫他一同外出走走。

“说吧,有什么心事。”岭南的冬天,田间居然还开着野花,卫骁边走边顺势摘下,“你瞒不过我。”

凌央惆怅道:“小舅舅,恐怕不便细说,因为连你也不懂男女之情,怎么能教会我呢?”

卫骁黑了脸,朝他面上砸了朵花:“敢数落起舅舅来了?还不快一五一十告诉我。”

凌央百般纠结,实在畏惧卫骁的长辈威严,这才停下脚步,把这段时间的所有事都告知卫骁。

卫骁听完,不仅长长舒了一口气:“你们二人都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居然这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还要细分这么多?

凌央:“舅舅何以见得?”

卫骁:“我若喜欢一个女郎,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让我和皇帝老儿对着干都可以。你呢?她让你看清自己的心再去招惹她,你看清了?”

凌央叹了口气:“我……我也不知道了,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痛苦。”

卫骁直言:“那你就该放她离开,不要耽误她。”

凌央急道:“不!不是这样的!”

“我很想告诉她,也许是我们在荆州驿馆看夕阳鸿雁、在长沙城看秋雨的那一瞬,她不计前嫌让堂兄纵马带她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她了。在她替我挡下那一箭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有她了,绝非她想的那样,是为报恩。”

卫骁把摘成一捧的花递给凌央:“那你说了吗?没有,这些话你憋着对我说可没用,你要对她说。拿着,回去送她,说点好话哄她,告诉她你的决心。”

凌央接过花,心不在焉:“我怕她还不信我。”

卫骁笑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她身上那道箭伤现在是痊愈了,更不会痛,可疤还在,每每看到总会难过。你从前做的许多错事、说的许多重话,并不会因为你现在的悔过而抵消。”

凌央有些绝望:“舅舅也认为,我们不可能了?我不可能消掉她心上的疤?”

卫骁正色道:“我没让你去消,从前的事犯了就是犯了,再后悔一万遍有什么用?你不必否认,更不必逃避,要光明坦荡地去面对,要让十八岁的凌文玉亲手杀死十七岁的凌文玉。告诉她,从今日开始直到你死,你心里只有她一人,绝不动摇,否则天诛地灭。”

凌央茅塞顿开,打起精神就要往回跑,卫骁一把拉住他:

“还有,你不多吃点饭长得和我一样高大,她怎么喜欢你?你现在丑得形同骷髅精,谁下得去嘴?”

第71章晋帝驾崩,赵王登基

霍晚绛正在房中泡脚时,房门被人猝不及防打开,簌簌的海风灌进屋,冷得她不住打寒颤。

阮娘从不会莽撞开门。

她知来人是谁,一时竟有些紧张。

正纠结着该躲往何处又或是起身的间隙,凌央已经绕过青竹屏风,走到她床前:“阿绛别怕,是我。”

他手里拿了捧花,霍晚绛一眼就认出这些是附近田埂上的野花。往日他看都不看一眼,今儿个怎还摘来了?

凌央稔熟坐在她身旁,把手中花束塞在她手里:“方才给你摘的,喜欢吗?”

霍晚绛面色尴尬,一面接好花轻轻放在另一侧,一面悄悄把脚往里拢了拢,又小心扯了下衣服。

她的双脚还泡在木桶里,连小腿都露出好长一截,白得晃眼,若是让凌央看见,她就要丢人了。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上回她受伤被凌央看了大半个身子,可女儿家的脚可不一样,不能随便被男子看到。

她和凌央还没有亲密到这种地步。

凌央被她的小动作逗得轻笑,但知她娇怯,便顺了她的意,没有去看她脚。

他环视屋中,发现床头摆放的“花瓶”,竟也是青竹制成,多半是小舅舅在他养病那段时间亲手折腾的小物件。

“我先把花放好。”凌央一手撑着身子,另一手越过她,直接拿走花束,“这花虽是野花,香气却不输名花异草,阿绛觉得呢?”

他们之间的位置现在已经全然颠倒,得靠他主动了,凌央总要与她打开话匣。

霍晚绛配合地点头,一双含水明眸呆呆望着他。

凌央取来竹瓶插好花,放到原处,这一回,他直接坐得离霍晚绛更近。他低下眉眼,挺拔的眉骨折下一道极宽的阴影,遮得他眼神黝暗不明:

“这段时间,虽然你日日都在我眼前,可我当真很想你,想你想得吃不好、睡不着。”

“你问我的问题,我已然明了。”

说出这话时,凌央双耳中甚至充斥着他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朝他头顶凿去。

凌央鼓足勇气,握紧霍晚绛的双手,抬眼看她:“阿绛,我要与你做真正的夫妻。”

他眼中全是真诚,没有半分飘荡和躲闪。

霍晚绛的心脏同样跳得厉害,偏偏双腕被他握住,他稍一用力就能透过她的脉搏知晓,她同样既期待又紧张。

这段时间凌央在逃避她,她何尝不是在逃避凌央,两个人都在等待一个结果。

在他十八岁生辰这一刻,她终于等来了,她甚至做好了再被凌央送一封休书的准备。

凌央见她只是一动不动,继续道:

“我知你在怕什么,但我想告诉你,早在我们到达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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