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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夫妻，可惜没有感情了。

等赵婧妍吃完饭，李钊弦才一如既往躺床上午睡。

赵婧妍看了眼抱着她的衣服熟睡的男人。

她轻轻从抽屉拿出纸笔，写下：军婚自愿离婚协议。

第7章

次日，赵婧妍乘着李钊弦去训练，一口气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

明天，她就要彻底离开这儿了。

可没想到李钊弦还没下训就回来了。

他一手拎着一个生日蛋糕，一手提着一个尼龙袋。

在赵婧妍诧异的目光中，他把东西全都放在了桌上：“婧妍，生日快乐。”

赵婧妍一怔。

今天是她生日？

好像是吧，她不确定。

毕竟嫁给李钊弦后，她就没过过生日。

每次他都说忙，然后在叶冠芳生日那天煮碗长寿面给她。

久而久之，她还以为自己的生日是9月23号。

李钊弦从尼龙袋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浅黄色连衣裙：“今天我特意半天假陪你，这是我给你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赵婧妍看着蛋糕和连衣裙，有些不真实感。

这应该是李钊弦第一次送她没有叶冠芳影子的东西。

“喜欢。”

赵婧妍点点头，眼中却没有太多喜色。

李钊弦也没察觉她的异样，语气逐渐认真：“以后你每年生日我都请假陪你过。”

每年吗？

可惜，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赵婧妍没有回答。

李钊弦带她出去吃了饭，然后又去了百货大楼，想给她买些喜欢的东西。

可赵婧妍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李钊弦犯了难。

这些都是战友教他的哄媳妇招数，但看起来，赵婧妍根本不吃这一套。

两人逛到四楼时，赵婧妍有些累了。

李钊弦便让她找个地方休息，他去给让她买水。

看着男人的背影，赵婧妍心中百感交集。

分别在即，今天就当做是他们体面的告别吧……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赵婧妍抬起头，是一个身材臃肿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子手里的锈迹斑斑的菜刀就挥了过来，嘴里还骂着。

“你这个死婆娘，敢给老子戴绿帽！”

赵婧妍倒吸口凉气，踉跄地摔到一边闪躲。

周围的人纷纷被吓了一跳，惊叫着躲远。

面对步步紧逼的男人，赵婧妍心跳如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同志快躲开，那男人是个疯子！”

听到人群中的提醒，她脸色一白。

男人表情狰狞，自言自语：“老子辛辛苦苦赚的钱，全被你卷跑了，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活！”

说完，他的菜刀再次朝赵婧妍砍了过去。

赵婧妍瞳孔骤然紧缩。

可下一秒，一个军绿的身影挡在她面前。

李钊弦被一手护着赵婧妍，抬脚踢开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但刀却划伤了他的手臂。

霎那间，血一下浸透了他的衣袖。

“李钊弦！”赵婧妍呼吸一窒。

听见动静的巡逻公安赶了过来，立刻把男人给制服了。

李钊弦忍着痛，安抚怀里惊魂未定的赵婧妍：“你没事就好……”

见他的伤口没命似的流着血，赵婧妍又急又慌：“不行，你得赶紧去医院！”

李钊弦其实不觉得疼，比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

但看到赵婧妍眼中对自己的关心和在意，他居然恨不得伤口再深一点。

巡逻公安将他们送去了医院。

医生给李钊弦止了血，打了针破伤风又缝了伤口，赵婧妍才放下心。

病房里。

赵婧妍给李钊弦倒了杯水：“这下可好，你又能休几天假了。”

李钊弦笑了笑：“是好，也能好好陪你了。”

赵婧妍抬起头，不偏不倚撞进他幽深的眼睛里。

她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温柔。

有一瞬，她离开的心动摇了。

但很快，上辈子的画面就像清醒剂让赵婧妍稳住心神。

她决不能为了这一瞬间的感动再赌上自己的一生。

见赵婧妍不说话，脸色也是分外难看，李钊弦心略过丝莫名的慌张。

他下意识想握赵婧妍的手，可她突然起身：“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她飞快离开。

李钊弦凝着空荡的手，顿觉烦躁。

他总觉着赵婧妍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可依着她现在的性子，恐怕自己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走廊里弥漫着药水刺鼻的味道。

赵婧妍提着买来的粥，在楼梯口踌躇不前。

李钊弦为了救她受了伤，自己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不太好。

揣着纠结的心，赵婧妍慢吞吞地走向病房。

可刚走到病房外，就听见女人的呜咽声传出来。

她顿时停住脚。

透过门缝，她看见叶冠芳扑在李钊弦怀里，哭得伤心。

而李钊弦一脸于心不忍，温柔地拍叶冠芳的头。

第8章

赵婧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默默离开了。

她怎么忘了。

李钊弦没了她不要紧，还有叶冠芳呢。

何况从一开始，李钊弦需要的人就是叶冠芳。

赵婧妍回到家时，天已经见黑。

整个屋子比以往好像更加冷清。

赵婧妍确认自己的行李没有遗漏后，便把李钊弦送她的裙子放进了衣柜里。

她不想带走任何关于他的东西。

等天黑透了，赵婧妍洗了个澡出来，李钊弦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她一眼就看见他的纱布渗了血，立刻皱起眉：“医生不是让你住两天院吗？你跑回来干什么？”

结果李钊弦一把把她抱进怀里，沙哑的语气带着些许恼怒。

“你不是说去给我买吃的吗？我等了你半天都不见你人。”

赵婧妍无语凝噎。

李钊弦缓缓松开她，才发现让她只穿了件薄背心，长发微湿，细腻白皙的皮肤上覆着一层水珠。

香皂的香味像是猫爪子，挠着李钊弦的心。

他呼吸渐沉，朝赵婧妍的唇吻了过去。

没想到赵婧妍头一撇，他吻在了她的耳垂上。

他也没气，只当她是不习惯自己突然的亲密。

“我这伤在家养着就行，而且在家方便，省的你两头跑。”1

顿了顿，李钊弦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垂下的眼眸满含真切：“婧妍，你给我些时间，我会学着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好不好？”

他今天已经跟叶冠芳说清楚，跟她彻底一刀两断。

叶冠芳的确是他曾经的遗憾，可他也看清了自己。

他就想守着已经占据自己全部心神的赵婧妍，好好过完这辈子。

赵婧妍感受着李钊弦的体温，说不出话。

她没办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李钊弦没办法和她感同身受。

一个因为丈夫的忽视和无望的婚姻而死过一次她，根本无法再接受他。

见看李钊弦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架势，赵婧妍无奈撒了个谎。

“好，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李钊弦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可看到赵婧妍冷静的眼神，不安又开始弥漫。

以至于睡觉时，他都紧紧抱着她。

赵婧妍推搡着腰间铁圈似的手臂：“你放开，抱着怎么睡啊？万一压着你伤口怎么办？”

李钊弦蹭着她的头发，从她淡淡的馨香中寻找归属感。

“没事，抱着你，我安心。”

闻言，赵婧妍眼神渐黯，也不再挣扎。

夜渐深。

李钊弦在抱着她的充实感中沉沉睡去。

而赵婧妍没有睡意，借着月光看着墙上的钟的秒针绕着圈。

过了很久，时针指到了5。

一夜未眠的赵婧妍掰开李钊弦的手，李钊弦睡眼惺忪地呢喃：“媳妇，你去哪儿？”

“……上洗手间，睡吧。”

赵婧妍放轻声音，看着男人再次睡去。

她去客厅换了身衣服，拿上放在桌子下的的皮箱后，将军婚自愿离婚协议放在桌上后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