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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平静的说道:“回大人,民妇原籍永宁关苦水村,永宁关是边境,民妇有胡人样式的荷包也不是什么犯法之事吧?”
“的确,身处边关,有胡人的荷包也在情理之中。”赵大人和气的说了一句,在刘氏暗想这位大人真好糊弄,偷偷松口气之时,赵大人陡然一拍惊堂木,吓得刘氏身子一颤,立刻趴伏在地上。
“刘氏,鹰头戒指与鞑子的密信,也是边关之人是人都能有的?”赵大人一声怒喝,彻底掐死了刘氏的侥幸心思。
刘氏整个人瘫软在地,整个人哆嗦得厉害。
“娘……娘……您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怎么会有鞑子的密信?那不是咱们家的,您快向大人解释啊!”跪在一旁的齐伯安面无人色,惊慌的大叫起来。
在京兆府当差几年,齐伯安知道私通敌国是什么样的不赦重罪。
刘氏哪里还能分辩解释,她都被人抓现行了,东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搜出来的,她能怎么解释抵赖?刘氏瘫软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氏,本官问你,你与李冲是何关系?”赵大人见刘氏心神失守,立刻厉声喝问。
“李冲,我……我和李冲没有关系……不不……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冲……”刘氏慌乱的回答,只是她的回答,任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赵大人冷笑一声,将一叠信笺交给师爷,命他念给刘氏听。
“永宁关苦水村人士刘二丫,后更名刘如玉,为暗娼,于元献十七年秋,与边将李冲勾搭成奸,被李冲之妻陈氏捉奸,陈氏未告官,双方私了。元献十八年秋,刘氏携初生独子齐伯安入籍京城。”
师爷冰冷的声音如利刃一般刺破刘氏给自己给儿子编织的幻境,将他们母子二人拽进活生生的现实。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没有做暗娼,是李冲强了我……我本来有未婚夫的……”刘氏疯了一般嘶声大叫起来。
赵大人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厉喝道:“不错,你的确有未婚夫,你还有两个未婚夫,其中一个未婚夫身份还高的很,忽卧尔部的三王子合骨扎托,那怕他只是个混血的庶出王子。”
刘氏震惊,愕然抬头望向赵大人,满眼惊恐。她tຊ不敢相信自己藏得那么严实的秘密,竟然被人一口道破。
“刘如玉,你还认识我么?”一道极为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身形佝偻,脸上尽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的男人突然一瘸一拐的从堂外艰难地走了进来。
“你……你是……”眼前之人已经面目全非,声音也嘶哑难听,刘氏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
“刘二丫,你想不到吧,我赵大安还能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那人恨恨的质问,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苦。
“什么,大安哥,不!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大安哥,大安哥明明……”刘氏话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失言,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我明明什么,我明明应该被你那相好的狗鞑子扔进火里烧死对不对?刘二丫,我赵家哪点儿对不起你,你若不想嫁给我,只来退亲也就是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娶!为何非要放火烧了我家,灭我赵家满门!我从来没见你这么恶毒的女人!”赵大安愤怒的大骂,声音越发悲怆嘶哑……
刘氏先是被骂的低了头,突然,她猛地抬起头,愤怒地大叫:“我不想再过苦日子,我想嫁给有钱人,我有什么错?要不是你们家那死老婆子非逼我嫁给你,我……我……我怎么会……”
“难道不是因为我娘发现你和狗鞑子私通,你们才放火烧了我家么?”赵大安恨声质问。
刘氏心想当年之事本来就没什么人知道,何况又过去二十年了,更不会有人清楚内情,就强行抵赖道:“根本就没有!我没有和鞑子私通,你污蔑我!”
赵大安突然一指齐伯安,冷声喝问:“这就是你的儿子吧,他就是证据!他的鼻子眼睛象极了那个狗鞑子,你还敢说你没有和鞑子私通?就算那狗鞑子死在程元帅枪下,他还有叔叔在世,何况但凡鞑子血脉,屁股上必有青印,你敢让他当众脱衣验身么?”
刘氏一听赵大安之言,脸上立刻露出惊慌之色,她急急摇头否认,“不是,伯安不是鞑子血脉,他是我和冲哥的儿子……”
堂上的赵大人适时说了一句:“刘氏,你方才还说不认识李冲,怎么又会和李冲有儿子?来人,带齐伯安到西偏房脱衣验身。”
刘氏大惊叫道:“不要啊大人……”她这一行为反倒是证实了齐伯安还真是鞑子的血脉,否则刘氏不能这样惊慌。
少顷,两个差役押着面如土色的齐伯安走了进来。
“回大人,齐伯安左屁股上的确有一大块青色印记,那印记看上去很像只鹰头。”差役的话彻底击垮了齐伯安,他疯了一般的冲向他的娘亲,抓着她拼命摇晃起来……
“娘,我不是鞑子,我怎么可能是鞑子,你快说啊,你快告诉大家,我是汉人,我是大楚人啊……”齐伯安又哭又喊的声泪俱下。他怎么都不能接受自己竟然是个混血的杂种!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连锁的绝望
“鹰头形青记?大人,小的为报血海深仇,曾经潜入忽卧尔部为奴十载,小的听说过,只有王族血脉,身上才会有青色鹰头形印记,这个小杂种的确就是忽卧尔部三皇子合骨扎托的儿子。小的曾亲眼看到刘二丫这贱人与那狗鞑子钻草垛子。”赵大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大人点点头,沉声问道:“刘氏,你可招认?”
人证物证俱全,刘氏就算是再抵赖也没有用了。可她不死心啊,或者说她不甘心只她们母子二人获罪。刘氏突然大叫道:“大人,我要告发宁国公的夫人李芳,我的事情李芳全都知道,我当日入籍京城,也是李芳找人帮我办的,这些年来,是李芳供养着我们母子……我有罪我认,李芳也一样有罪……”
赵大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带李芳上堂。”
没过多一会儿,一直在东偏房里被看押着的李芳被带上公堂,东偏房里还没有被押上堂的是陈氏以及她的儿孙们。刚才刘氏的话她们都听到了,陈氏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怎么刘氏口中的李冲,与她心里的丈夫李冲,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李芳刚被带上堂,就像疯了一般冲向刘氏。她拼命的撕打刘氏,口里翻过来调过去就是一句“贱人,你敢骗我,你敢拿个杂种冒充我哥的儿子,你该死……你该死!”
李芳边说边死死掐住刘氏的脖子,要不是衙役拉开得快,刘氏指不定就被李芳掐死了。
坐在夹道中的程缚虎看到李芳,一双眼睛都恨地充了血,他不住的低声怒骂:“贱人,该死的贱人!”程思则眉头紧锁,他强压怒意,轻轻拍了拍他父亲的手,让他别在御前失仪。
宁康帝看看比前几日大朝会之时明显老了许多的程缚虎,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这真是娶妻不贤毁三代啊!将来给皇儿们娶正妃之时,务必得仔细挑选品貌俱佳之女才行。好在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子修和弟妹教养出的女儿,一定是品貌绝佳的好姑娘。
宁康帝在这儿想的美,却不知道他的未来亲家已经暗生悔意,不想让自家闺女去做太子妃了。
“大人,方才这毒妇所言不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齐伯安是鞑子的血脉,二十年前,我刚嫁进侯府,有一天刘氏求见,她说是永宁关的故人。我就见了她。当时她抱着这个小杂种,说他是我哥哥的遗腹子,当日她勾引我哥哥之事我也是知道的,见孩子的年龄也对的上,就信了她。这才帮好在京城安了家,她没有生计,我只能接济些银子,可除了救济些银子,我再没做过别的呀……大人啊,求您明察啊……”
李芳显然是在东偏房时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说,到了在堂上,只见她噼哩啪啦一通输出,还难得的条理清楚,远远超越了她平时说话的水平。
“你放屁,要不是我拿那个羊皮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