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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南舒再也不用做试管了。”
“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留着也没有用了。”
第17章
他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偌大家里静的落针可闻。
宁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贺母不敢置信,随之,是翻涌而上的火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妈,我觉得我错了。”
贺砚礼微微垂眸,“我不该为了这些,背叛自己的婚姻。现在,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我背叛过南舒。”
“妈......”
他只觉得心脏被勒紧,又闷又疼,“我们都错了,其实,从来都不是南舒离不开我。”
“是我离不开她。”
贺母瞠目结舌。
她料到了,纪南舒的死,会刺激到贺砚礼。
但没料到,他会为了纪南舒疯到这个地步。
贺母深吸一口气,站到宁穗前面,“事到如今,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但这个孩子,必须留下。”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贺砚礼的语气,毋庸置疑。
他只抬了抬手,早已等在房门口的几个保镖就进来,无视贺母的反对与宁穗的挣扎,直接将人带走!
宁穗崩溃的哭喊,听得贺母心疼不已。
她看向贺砚礼,厉声质问:“你要让他们带小穗去干什么?!贺砚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等宁穗被带下来,塞进车里。
家里回归宁静。
贺砚礼走进衣帽间,一样一样地捡起被宁穗弄到地上的衣架。
动作慢条斯理的,脸上却满是阴郁,“做个流产而已,要不了命。”
一字一句。
不夹杂一丝情感。
这些年,他在商场上向来不择手段、雷厉风行,唯有提起纪南舒时,是另一幅温柔面孔。
贺母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后悔。
要是纪南舒还在......
他至少会有所顾忌。
贺母压下自己的懊悔,“纪南舒死了,你连家里人都不要了?”
贺砚礼淡声开口:“怎么会,舒舒一直告诉我,您和我爸、奶奶,都是真心待我好的。所以,不管你们怎么对她,逢年过节,我还是会回去看看你们。”
“以前是,以后也是。”
“但是,妈,这次的事,也有您的手笔。从此以后,您就别再来这套房子了。”
“不然,哪天舒舒回来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听到后面,贺母只觉得不寒而栗,火气也消了,提醒道:“砚礼,南舒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
“她没死。”
贺砚礼眸光中划过病态的痴狂,“南舒不会就这样死了的。”
他的南舒,是这世界上心最软的人。
不会就这么丢下他的。
只要他守在这里,哪天南舒气消了,可能就回来了。
他会等到她的。
贺母刚开始,只以为他是一时接受不了纪南舒的死讯。
但谁也想不到,他这一等,就是整整两年。
每天除了去公司。
就这么寸步不离地守在家里。
甚至,连纪南舒的骨灰,都没有下葬。
就这么在床头柜上摆着。
景城。
纪南舒眯着眼,在自家后院晒太阳。
去年出院,从北城来到景城后,她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脱离那座熟悉的城市。
她才觉得真正的有了重获新生感。
家里人对她,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
有些刚醒来的恍惚时刻,纪南舒都在想,那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自己,遥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是清醒时,又常常觉得,自己与小偷无异。
甚至想过,该不该和沈家人坦白。
特别是在沈母对她无微不至时,她都忍不住心疼沈母。
景城的冬天,不如北城寒冷。
纪南舒晒了会儿,浑身都暖融融的,后背甚至有些发热。
她合起书,准备去餐厅榨杯橙汁。
刚走到转角,就听见三两个佣人在餐厅里低声议论。
她本来没当一回事,可佣人的话,让她下意识顿住脚步。
“你有没有发现,小姐去年做完手术后,性情好像变了不少。”
“好像是。”
一个佣人接话,“你说,这做个手术,怎么还能把天生反骨的人,变成......”
有个佣人进去拿东西,笑着接话,“这还不好吗?这样不止先生和夫人省心,我们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我当然觉得好了......就是感觉夫人好像不习惯,她经常望着小姐的房间发呆呢。”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
纪南舒垂眸。
要沈母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早就在那场手术中去世了......
她又一次在想。
这个现状,对沈家人来说,公不公平。
忽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纪南舒吓了一跳,转身,就对上一张似笑非笑,棱角分明的脸。
——齐屹骁。
沈清梨的竹马。
但不是那种常规的青梅竹马。
在沈清梨留下的记忆里,她和齐屹骁几乎是从小掐到大的死对头。
小时候打,长大了掐。
总之,互怼上头的时候,上手是常有的事。
不过,纪南舒也发现。
齐屹骁在她面前,与记忆里的不同。
还是毒舌,但不动手了。
此刻,齐屹骁闲散地倚在墙壁上,觑着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听这种闲话了?”
第18章
她看向齐屹骁,“你什么时候,有闲心管我听不听别人的闲话了?”
“......行。”
齐屹骁笑,“嘴皮子的攻击力倒是和她不相上下。”
她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
齐屹骁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花园,不着边际地开口:“只是虽然我和你不对付,但也觉得你活着还是挺好的。”
“至少,沈叔叔和阿姨他们,不用像你以前病着的时候一样,整天以泪洗面。”
“沈清梨,人有时候,活的就是个精神寄托。”
话音刚落,沈母正好下楼,看见齐屹骁也在,笑道:“屹骁来了啊,你们在聊什么,什么精神寄托?”
“没有,妈妈。”
纪南舒笑着走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就是和他斗个嘴。”
齐屹骁的话。
她听明白了。
或许,一切都自有安排。
她要做的,就是既然成为了沈清梨,就当好这个女儿。
过年那几天,沈家格外热闹。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年味很重。
与刻在纪南舒记忆里的春节,全然不同。
和贺砚礼在一起前,每年春节,她都是一个人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
安安静静的,与外面的喧嚣,似乎是两个世界。
后来,结了婚,就更别提了。
逢年过节,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要她去了贺家老宅,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就会不断往她耳朵里蹦。
“梨梨?”
贺母突然叫了她一声,在她面前放了盘车厘子,笑吟吟道:“爷爷奶奶要给你压岁钱了,快拜个年。”
“啊,好。”
纪南舒回过神来,感受着当下的热闹氛围,喜笑颜开地给爷爷奶奶拜年。
收获了四个厚厚的红包。
纪南舒有些意外,“奶奶,怎么给我四个呀?”
去年过年,爷爷奶奶一人给了一个。
奶奶笑容和蔼,似哄小孩一般开口:“过完年,你爸不是准备让你慢慢接手公司了吗,多出来的两个,是奶奶和爷爷给我们梨梨的营养费。”
“这一忙起来,不知道要多辛苦了,又要瘦一圈了。”
纪南舒只觉得鼻腔发酸。
来到沈家后,她不止一次地知道,原来拥有了家人的爱,也会想要落泪。
她半蹲下去,握住奶奶已经有了皱纹的手,仰着脸道:“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健健康康的陪着您和爷爷,还有爸妈。”
“再说了,就算接手公司,我也会每天回家陪您吃晚饭,有您盯着,怎么会瘦。”
这话,听得沈奶奶心头熨帖,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只要你健康快乐,奶奶就心满意足了。”
那股鼻酸直冲眼眶,纪南舒垂眸,拼命压下眼眶的湿意,乖巧地笑着,“好,梨梨知道的。”
趁着有客人来送礼,纪南舒躲去了后院。
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情绪还没来得及愈演愈烈,脑袋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下。
一仰头,就逆着光看见了齐屹骁那张脸。
往后的很多个时刻,她都会想起这个瞬间。
齐屹骁递了包纸巾给她,漫不经心道:“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