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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这场局有太多不愉快。
路尧气的想打人，他看着程散的伤口，牙齿都有些发酸，“那唐熙真是有病，出的什么惩罚，当时我就想打人了，幸亏她是个女的吧。”
程散没接话，静静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黎荆也也被今晚的场面弄的浑身不舒服，毕竟程散啥时候受过这委屈，况且这还是他兄弟主持的局。
传出去，程散还要不要淮城第一哥的脸了。
阮应倒认为这不完全是坏事，他觉着经过这件事，程散应该意识到了自己就是条被玩的团团转的狗，就会放下。
结果，他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遭到了程散的反驳，
“我心甘情愿被玩了。”
心甘情愿，因为，陈清带给程散的感觉。
就像一根刺，扎进硬逆的骨头里，全身的细胞都在诉说疼痛，他的心却被快感所包围。
曾经锋芒不露，棱角平和，查无此人。
后来每个人都见风使舵，阿谀奉承，因为，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真理。
直到现在，嚣张狂妄，脾性随心，瞧着就不是善茬。
可只有那么一个陈清，开口闭口都只有嘲讽戏谑的言语和眼底的轻蔑，字字句句都烙印在他心底，眉间情绪在他眼中留下痕迹。
那些被践踏的自尊，在无尽的黑夜里，逐渐分明的不止是好胜欲望，还有少女恃才傲物的面孔。
一颗心都被来源不明的烈火灼烧，但出奇的是，它没有侵蚀殆尽任何事物，反而点燃少年藏匿已久的激情。
*
夜深，生活才刚开始。
烧烤店。
路尧开了瓶啤酒准备一醉解了今晚的愁，他倒了杯酒递给程散。“我也不劝你了，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程散轻瞥眼角，接过酒杯。
他看着自己杯里的白酒和对方杯里不断往上冒泡被掉包成雪碧的假白酒。
要阴他？
路尧有些心虚的那手握住酒杯，笑了几声，朝围着桌坐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黎荆和阮应伺机开始行动，都站起身，争着敬酒。
程散靠在椅子上，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想知道这三个人在背着自己干什么。
因为他迟迟没抬手跟他们碰杯，黎荆和阮应都有些慌张，面面相觑一眼，接着又齐刷刷看向程散，“散哥，酒我先喝，你随意。”
阮应一饮而尽，然后就被白酒冲的面部扭曲，“哈”了一声，随后跟倒下般的坐下。
黎荆也没辙，本来是打算碰杯之后自己不喝看着程散喝的，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于是也只能闭着眼逼自个一口闷了。
察觉到计划败露的路尧怯生生的看着程散，他的眼神在问，他们都喝了你怎么不喝。
反正是雪碧喝就喝，刚要抬手，程散忽然开口了，“你们想把我灌醉了干什么。”他酒量不好，白酒更是两杯倒。
酒劲有点大，黎荆有点缓不过来，说话都有点吞吐不清，“哥，我们怎么敢阴你啊，冤枉啊真的我说实话。”
清醒着的路尧却直接打算不藏着掖着，摊牌了。他们三个准备把程散灌醉后扔给陈清，目的是增进感情，也许就成了呢。
“那这样一说，我该喝了？”听见陈清的名字，程散不见半点波澜的眸子忽然加了几分柔和。
闻言，路尧立即制止。“不用，我刚刚又想了想，陈清肯定不会来。”这句话有些扎心，说话的人也是一副正经样，看着就是又细想了一下。
听见这番话。趴在桌上的两个人直骂路尧是个狗东西，恰好这个时候烧烤上桌了，服务员看了眼两人，问需不需要醒酒汤，程散双手环臂往后微仰，“不需要。”
话落，服务员也没再追问，转身回到自己岗位上。
程散不依不饶，把自己那杯酒推向路尧，“喝了。”他如临大敌，试图唤醒程散和自己的兄弟情，没想到对方不仅不吃这一套，还变本加厉的拿过阮应的酒杯，倒满后，又推给路尧，“快点。”
真是睚眦必报。
半小时后，一桌四个人，三个人都倒下。
路过的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看见了，都佩服的说程散应该很能喝。
烧烤店老板看着他们应该是学生，所以亲自送了醒酒汤过去，客气的劳烦程散让他们喝一下。
程散掀起眼皮，没做动作。
老板看他不是很乐意，那也不强求，只求到时候别把他店砸了。
因为几天前就有个和他们一般大的男生一个人来喝酒，大概是分手了，一直闷闷不乐，快打烊的时候，他去催促希望男生快点找人来接，男生瞬间不乐意了，说他自己给了钱想坐多久坐多久，然后就直接踢翻桌子来宣泄怒火。
他这还有那个男生不小心留下的学生证，上面的名字是——沈淳树。
凌晨整。淮城为人们提供夜生活的店面基本都开始收摊。
烧烤店也不意外。
老板过来催促的时候，程散没有丝毫犹豫，起身给了他五百，“你把店收了吧，让他们三个在这睡，这算是住宿费。”
老板看见几张百元钞票眼睛都直了，立马答应下来。老板娘在程散走之前拜托了他一个事。
“你是一中的吧？我之前去开家长会在通告栏上见过你，你能帮忙把这个学生证还给失主吗。”
程散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看了眼名字，他勾唇，点头同意。
*
一班。
黎荆和阮应按时到的学校，比程散来的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