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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继续说下去，“我挂了电话，就去准备钱了。十万块钱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来的。但是等到钱好不容易东借西借都借到了，我都要准备给你送过去了……我想想不对，第一次十万块，第二次会是多少？为了这十万块钱，我以后一辈子都要被费佳俊威胁了。”
　　说到这里，周晨大概也猜到了后面。
　　果然，李敏说了结果：“我去跟银行承认了，买房子是比补贴政策早了几天，改了合同，是违规，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哪怕开除我，我也认了。”
　　周晨想也没想，就接着说：“你做得对。而且这钱，不明不白你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给你打电话之前，我给费佳俊写了封信，从此绝交，就当不认识。”
　　周晨还是tຊ那句话：“你做得对。”
　　临走，李敏说：“你和费佳俊离婚也是对的，他做人太狠，我没见过心比他还硬的人。”
　　说完故事，周晨轻叹了口气，“10年其实还是太短了……”
　　陈北知道周晨在担心什么。费佳俊对她的怨恨，只用10年怎么可能消弭？而且，谁又能说这10年，他那股气没有不断叠加呢？他这么一个狠人，会怎么报复她？会怎么来要回那些他自以为应得的？
　　“我以为我不会再怕他了，但想到了儿子……我就又不确定了”，她对他和盘托出心底的恐惧。
　　“让我会会他。”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见你？”周晨对陈北挥了挥手机，“你知道今天上证指数是多少？2913.14爱就一世一生。”
　　话题转折太快，陈北有点跟不上节奏。“爱就一生一世”这话哪怕是从他这个天生乐观的人看来，都有点太乐观了。他静静看着周晨，她的脸上慢慢浮出一抹笑。他想到了傍晚夕阳下她儿子脸上的那一抹突然而至的笑……母子俩都是底色灰冷，习惯性地用嘲讽应对这个变化多端、不受他们控制的世界。
　　周晨搓了搓手，捂住陈北的脸，他也很配合地挤了个香肠嘴出来。
　　这是他一直想要去暖热的人，而她也是为了他，才一直在努力暖热她自己。
　　就算爱不能一生一世，当下已经很好，他们都该知足。
　　周晨的手还捂在陈北脸上，把他拉近，“我刚没有不严谨，你就是那个‘最’，你是我最不愿意撒谎或者隐瞒的人。”
　　陈北想要说什么，周晨没让，继续，“以后的事情谁也打不了包票，至少现在是。陈北，过去我改变不了，你没有参与，我硬拉你下水，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刚才才说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你。”
　　陈北被周晨捂着脸，还要努力点头，样子滑稽，“本来就是我喜欢你多一点，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周晨咧嘴笑了，“谁说的？”
　　“这都要比？”
　　“别的可以认输，这可不行”，周晨又把陈北的头抓过来，亲一口，“算你赢，给你一朵小红花。”
　　“别想亲两口就糊弄过去。”
　　周晨又夸张地亲了两下，“那亲三下。”
　　陈北拉周晨进怀里，双手兜住她，低头吻她。
　　周晨比平时更软地窝进陈北的怀抱，比平时更沉溺在他的吻里，比平时更主动地脱了陈北的 T 恤……
07.有的人就是要遇到，然后在一起，一辈子
　　第二天中午，除了周晨深夜下单的毛血旺，于芃芃自由发挥做了一盘蓝纹芝士牛蛙腿，拌了个芝麻菜加了Burrata Cheese的沙拉。这顿中西合璧的午餐，周晨吃得相当满意，餐后还加了杯白葡萄酒，随后就在沙发上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