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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茫然地走出电梯，那一瞬的心悸，滚烫的血液红了她的脸和耳根子。

　　哥哥......

　　她本能地想回到电梯，去往对面那栋大厦，却被人拽住，“穆小姐，老师等你很久了。”

　　压制住了莫名的冲动，穆栀顷刻间放弃了去见一面的想法。

　　早就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再无瓜葛了。

　　她不可以打扰到哥哥的生活。

　　要是哥哥也想见她的话，会找过来的吧？

　　穆栀拧巴着，一边劝自己放下，又一边期待着惊喜。

　　然而，她练琴结束，也不见傅君尘来。

　　穆栀伫立在大厦下，街边的路灯昏黄，观光电梯仍在上下运作。

　　“小姐，老爷给您安排了酒店。”张伯在一旁提醒，保镖拉开了车门。

　　穆栀回头，矮身进了车厢里。

　　“傅总，这个会议很重要，您找谁，我给您打听去！”助理跟随在男人身后 ，将十层以上的小公司几乎都找了一遍。

　　條然，男人停下脚步。

　　几个背着乐器的人交谈着走向电梯口。

　　男人眼里燃起了光亮，“同学，请问一下，认不认识一个叫沐栀的女孩子？”

　　他们面面相觑，“她刚走。”

　　傅君尘退到窗边，往楼下俯瞰，就见一辆加长礼车渐行渐远。

　　‘咚’。

　　他懊悔的拳头，狠狠捣在了冷硬的墙面。

　　“傅总。”助理咧了咧嘴，看着都疼。

　　“没事。”

　　傅君尘抬了抬手，闭上眼有数十秒。

　　如果当时，他对栀栀的态度不那么恶劣，是不是现在，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他没有回头路。

　　就算见一面，连像样的借口都没有。

第20章

　　凤阳和罗城的建筑风格大同小异，但车窗外滑过的景色，还是勾动着穆栀久远的回忆。

　　“小姐，想回傅家的话......”张伯坐在副驾，侧身瞧了穆栀好几次。

　　穆小姐自从回了梅园，就没怎么笑过，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手术台上救回了她的命，但她的精气神，似乎找不回来了。

　　“不必。”穆栀不等张伯说完便打断。

　　傅妈妈中意鹿凡羽，哥哥也偏向她。

　　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来，她回去做什么，招人嫌么？

　　穆栀一旦想起在玉粟别院的点点滴滴，胸口就酸涩得厉害。

　　就这样挺好的，克制想念，互不打扰。

　　晚高峰的路，格外堵塞。

　　她什么也不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空空，脑子空空。

　　电话响起的时候，归属地是凤阳。

　　穆栀呆愣了老半天。

　　她换了手机号，凤阳的联系人都清理干净，应该没有人会联系上她才对。

　　迟疑半晌，她才接起来。

　　“栀栀。”

　　带着醉意的声音，模糊不清，醇厚磁性。

　　哥哥......

　　她瞳孔骤缩，僵硬的握着电话。

　　“栀栀，对不起...... ”

　　她没有任何声音，但耳畔男人如魔怔了般絮絮不止，“能不能让哥哥抱抱你，栀栀。”

　　穆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她没哭出声。

　　紧接着电话那头夹杂了别的话音，“先生，你再喝下去，会出人命的。“

　　“这是哪？”

　　她还是不够铁石心肠，不联系就算了，一旦藕断丝连，好不容易建筑起来的防线瞬间溃不成军。

　　酒吧的灯火酒绿间，男人已瘫软地趴在桌上。

　　台面上是五花八门的酒瓶，白兰地、威士忌、百利甜......

　　“姑娘，你是这位先生的朋友吧？这人一进门就喝，喝得烂醉，还好他记得你的号码......”

　　酒吧的工作人员苦恼不已，见到穆栀，如同看到了救世主，ȵ ɱ ʑ ȴ巴不得赶紧将傅君尘这个烫手山芋送出去。

　　“抱歉。”穆栀走到桌台前，变幻莫测的灯光下，男人五官轮廓深刻，紧紧地阖着眼，好像已经睡着了。

　　‘哥哥’这个称呼在穆栀嘴边兜了一圈，喊出口的却是生疏的‘傅先生’。

　　傅君尘眼皮都不抬一下，穆栀只好请求外援，“张伯，你跟小陈搭把手，把他送酒店吧。”

　　她不想出现在玉粟别院，徒增误会。

　　开了总统套，男人被平放在大床上。

　　他寻常一丝不苟的衣服，起了褶皱。

　　打理妥帖的短发乱了，鞋也没脱。

　　穆栀留在房里，看着男人因酒精而绯红的脸，想笑又笑不出来。

　　二十年了，她什么时候见过傅君尘这般狼狈。

　　她蹲下身，近距离端详他的眉眼。

　　刀锋般的眉宇根缕分明，深邃的眼窝，睫毛不算长也不够翘，但簇簇紧密。

　　穆栀回头环顾，门外的客厅里不见人影。

　　张伯和小陈应该在走廊里等候。

　　她屏住了呼吸，壮着胆子伸出爪子，食指颤颤落下，骨节紧挨着男人的鼻梁，轻轻往下刮。

　　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肾上腺素飙升到顶峰值，紧张又刺激。

　　描绘过他挺括的鼻梁，她的指头继续往下，企图触碰那薄薄的两片唇。

　　就在这时，男人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

　　“栀栀。”

　　压根没发现男人撑开一道眼缝的穆栀，当场被抓现行。

　　她倒抽一口凉气，机械地对上男人深潭般的眼。

　　“哥哥......”

　　她心虚的声色糯糯，男人不偏不移地捏住了她手腕，下一刻，拖拽着她倒下，旋即，将她圈在了怀里。

第21章

　　烈酒的味道混合着柠檬香，穆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惊到发僵。

　　“栀栀。”

　　男人的下巴摩挲着她的鬓角，酥痒传遍四肢。

　　穆栀浑身汗毛都竖起来，慢慢扭了扭身躯，面朝着半梦半醒的男人，“哥哥？”

　　傅君尘再次被唤醒，他半阖着眼，瞳仁里映着穆栀小小的脸，嘴角勾起来。

　　穆栀心如擂鼓，一个荒谬的念头滋生。

　　一次，就一次......

　　她瞄准了刚才未能描绘的唇，缓缓贴近。

　　近了一点，又近一点。

　　她就如同入室盗窃的匪徒，小心翼翼，生怕被抓。

　　哥哥的嘴巴，很软。

　　痴迷了二十年的男人，终于被她尝到初涉禁果的滋味。

　　但傅君尘怔住了，眸子仿若染上了浓墨，暗得可怕。

　　穆栀有贼胆，却不多。

　　浅尝即止，她立刻抽离。

　　可惜她没能逃脱，赫然被男人压住了后脑勺，他的唇，狠狠印上来。

　　“唔——”

　　穆栀呜咽，这一下的错愕，男人顺利撬开贝齿，纠缠着舌尖，加深了这个吻。

　　她周身发软，沉溺当中。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

　　意乱情迷，甘愿被他吃干抹净。

　　但野火燎原时，傅君尘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穆栀一瞥，看到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