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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过去的自己，打抱不平。

　　“那时候还小，三岁就被你送去了幼儿园，小班，你从来没接过我，一开始是程悦夏放学了来接我，她没牵过她的手，过斑马线的时候，她走得很快，我步子小，跟不上，跌跌撞撞地小跑过去，蹭破了皮她也没管我一下。”

　　“后来嫌我烦人，整个学期，我都住在幼儿园的托管班里，因为我不哭不闹，老师也不怎么管我，每次看到被接走的那些小朋友，我都无比渴望你们的身影。”

　　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涣散，过去的记忆浮现出来，那些伤痛也一并涌入脑中，才忽然发现过去过得那么糟糕。

　　“幼儿园的老师干不长久，小半个学期换一个老师，索性都还不错，寒暑假我一个人在家，你带着程悦夏去旅游，大半个月不回家，我一个人学会了踩着板凳开灶台上的火，没人教我，我跑到粉面馆里，让老板教教我怎么煮面，老实说，难吃死了，但我好饿。”

　　“我仿佛是个不存在tຊ的人，除了保证我的基本生活和教育，其他的一切，我都没得到过，小学，稍微懂了点事，努力地想争取你的肯定，成绩还不错，我也是第一次获得其他人的肯定，我在学习里，找到了一丝存在感和成就感，放在你床头的试卷被扔在垃圾桶里，不是一次两次，是每一次。”

　　夏胭咽了咽嗓子，看着夏歆程的目光一时不再那么凌厉，她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无措。

　　夏歆程继续说：“后来就不自讨没趣了，你对我的讨厌和谩骂让我一次次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好像这么多年来，不论我做什么，你都嗤之以鼻，在你眼里，我不配拥有一切。你对所有人都温柔和蔼，却唯独对我冷眼相待，用尽最恶毒的诅咒骂我，苛责我，我以前没怪过你，只是反醒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做好。”

第104章 他是她无二独一的暖阳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从一岁到十七岁，我没过过自己的生日，连程悦夏的生日蛋糕我也没能吃上一口。”

　　“十一岁，程悦夏的成人礼，你给她定做了一个三层的蛋糕，我眼馋，嘴也馋，趁你们不在，偷偷用手指尝了一点奶油，做亏心事时总是会被发现的，程悦夏看到了，她推了我一把，委屈地跟你说，这个蛋糕她不要了，我不明白，我是有多脏，才把这么甜的蛋糕扔进垃圾桶里。”

　　“没过过生日，节日也没上桌吃饭，总是这样的，我都习以为常了，端午，中秋，春节……每一次我都只能待在我的房间里，捧着图书馆里借来的书聊以自慰，书上说，母爱是最伟大的，我没在你这体会过，但我在裴阿姨那体会到了，她对我，像你对程悦夏那样，甚至还好些。”

　　“被骂得多了，我也渐渐地变得不爱说话，性格孤僻起来，总觉得我是最差劲的人，直到林资看到我，可她被你贬得一文不值，我为了她鼓足勇气跟你吵了一次，你甩了我一巴掌，删掉我手机里林资的所有联系方式，逼着老师给我转班。”

　　“但林资没过多久也转班了。”

　　“你气得要死，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阻止我和林资的这段友谊，只是骂我的时候连带着林资也贬低一通。”

　　“初中毕业考试，我填了一中的志愿，成功被录取，但你差点让我放弃了这个入学名额，我从学校跑到机场的时候，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一丝的动容，才把那些资料交给我。”

　　“从小到大的家长会，你没来过，或者答应了，但是不去，程悦夏的你没缺席过一次，她小学毕业，你带着她去新加坡玩了一个星期，初中毕业，你带着她去京城玩了半个月，高中毕业，你们去了意大利，去了英国……而我，就待在榕城，两点一线。”

　　“你也会爱人的，只是不爱我，一直满心期待有一天我也能得到你的关怀，直到你说要把房子卖了，把钱拿给程悦夏出国留学，我心如死灰，麻木到习以为常，最后，我被你送去沈家，你彻底抛弃了我。”

　　说起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可夏胭却不大记得，夏歆在她的生活里，总是边缘人物，习惯性地被她遗忘，记不得是正常的。

　　只不过没想到夏歆程会一句句说给她听。

　　历数过往，她没爱过自己这个十月怀胎的女儿，现在也不爱。

　　“一年半的光阴，你没打过一个电话给我，甚至把我拉黑了，在我临考之际，你却一个飞机飞回来，打电话给老师把我从课堂上叫出去，最后也只是严厉地告诉我，让我这辈子别待在榕城，志愿最好填远一点，从此以后，和夏家再无瓜葛。”

　　“多可笑，难为你跑一趟。”

　　夏歆程弯了弯唇，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被送到了沈家，裴阿姨的温柔，沈则肆的耐心，沈家上上下下的佣人都比夏胭做得更多更好。

　　“原来我也认为自己只配生活在世界边缘，但有人告诉我，我可以生活在世界的中心，做自己的月亮。”

　　“某种程度上，我感谢你的抛弃，让我重获新生，让我重新找回我自己，其实我也是个爱笑爱闹的女生，一开始对自己的改变并不习惯，有时候会刻意压抑我的那些天性，慢慢放开后，我发现这世界都是亮的。”

　　“程悦夏看到我在沈家过得很好，看见沈则肆对我很好，她知道我现在很优秀，告诉你之后，你竟然觉得这是很荒唐的一件事情，你认为我使了某种手段讨好沈则肆，下贱不知廉耻，你听听，这居然是一个母亲骂自己女儿的话，你让我远离他，从沈家离开，自力更生。”

　　“可当初，不是你把我送进沈家的吗？你是不是很后悔，看见一个你认为没用的人变成现在这样？”

　　“高二的第一次的家长会，裴阿姨给我开的，她让我把她当成妈妈，中秋节，裴阿姨陪着我做月饼，她知道我衣服穿多大的，知道我爱吃什么水果，她说，正是玩闹的时候，小姑娘就该调皮一点，我英语竞赛结束，她陪我玩了一天，有那么些时刻，我真的把她当成妈妈……”

　　“我十八岁的生日，沈则肆帮我过的，那天京城打雷下雨停电，他拎着蛋糕爬了十几层楼回来给我做年夜饭。”

　　“那是我第一次过年，也是第一次过生日。他拉着我往上走，认为我是熠熠生辉的，他努力地抓紧我，我为什么要放开他？”

　　从一开始认识沈则肆的时候，她怕他，抵触他，渐渐接受以后，夏歆程越来越确定，只要沈则肆不放开她的手，她也会抓紧他的手。

　　因为他是她无二独一的暖阳。

　　像他说的那样，做自己想做的，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她们心照不宣，他用足了耐心在等她。

　　他要的回应，她给得起。

　　“你说我不配，我真的就不配了吗？我那些骨子里的野心，只是因为被打压久了，才埋葬起来，可有个人却帮我一锄一锄地挖开那些泥土。”

　　“以前的努力是为了获得你的肯定，现在的努力是为了我自己，你没把我当作女儿，我却还一直感激你的生育之恩，但你刚才说完那些话以后，我的感激，到此为止了。”

　　“恭喜你，你长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