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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监察组地几乎同步扭过头来，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

　　“话剧《猫》是本人一手创作，绝无剽窃可能。”苏情信誓旦旦，手心却出了冷汗。

　　“咋可能，她来了宿舍一个月，天天不是往脸上涂雪花膏，就是床上一躺听广播，笔都没拿起来过。”王姐挑眉，阴阳怪气道，“总不能在火车上跟姜顾问写完的剧本，还被沈琦偷走了。”

　　姜煜坐在会议桌最边上，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

　　为苏情颁奖的评委眼神如鹰：“苏情同志，你的话剧节目《猫》中提到了‘身若鬼影，不缠不休’这句，你还记得它的出处吗？”

　　苏情咬紧了牙关：“出自，出自佛罗加的.....”

　　“没有出处。”沈琦插话，“‘身若鬼影，不缠不休，狡媚化水’化用了狡兔三窟的成语。”

　　苏情木在原地，手附上了小腹：“可能是时间太久了，我怀孕后都忘了。”

　　她不断地看向姜煜，渴望姜煜能看在孩子的面上站出来替她说话，姜煜给她提供的剧本并和她陪练，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苏情同志，请提供你创作《猫》这部话剧的资料，典籍以及创作路程证明它是为你所创。”文艺组组长合上沈琦的资料。

　　“沈琦同志，你请坐，这件事我们会彻查到底。”

　　沈琦礼貌道谢。

　　“苏情同志，你是否承认你与姜煜同志占据沈琦同志的住宅，拒不归还？”监察组人员开口。

　　“啊，这，我没有——”苏情舒了口气。

　　“我承认。”姜煜突然开口。监察组因婚姻作风问题辞去了他的顾问职务，要求他即刻搬出大发镇。

　　辛苦经营三年的事业化为乌有，姜煜脸上的黑眼圈浓的吓人。

　　“可那是我们的婚房啊！”苏情急道，姜煜和她说把她接到自己的房子里，她就一直以为那是姜煜的房子，自己有了一个真正能容纳自己的家。

　　可现在她却被扣上抢占民宅的帽子。姜煜的表现说明了所有，苏情想要给自己开脱，却听到门外传来李母的哭嚎声。

　　“俺的闺女啊，俺的闺女啊！”李诗雨躺在办公室门口，绝望地瞪着眼，下身一片血痕。

　　苏情惊呼一声，沈琦更是闭上了眼睛。

　　“镇长，您给老婆子做做主，俺闺女被她逼死了！”李母趴在李诗雨的尸体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她的儿子们也跪着，面无表情干嚎着姐姐。

　　“你别瞎说，我怎么可能逼死她！”苏情正被架在风口浪尖，直接否认道。

　　李诗雨看着也就是自己寻死，怎么可能是被她害死的。

　　“霍祁，报警！”沈琦对着霍祁喊道。

　　苏情手脚冰凉，看着人来人往地架走李诗雨。

　　“我早说过你不该管她。”霍父斥责道，“你给她顶罪坐牢去了了，她就出来祸害人。”

　　霍祁抽出一只卷烟，嚼了两口烟草。

　　“我欠她妈的。要不是十年前她妈把我从火里扔出来，你就成了老光棍了。”

　　“你光知道她救你了。”霍父冷笑，“那场火是她偷放了你妈珍藏的双炮烟花，点着了麦草垛才着火的。你妈本来身体不好，在楼上吸了浓烟，才诱发哮喘走的那么早的。”

第27章

　　霍祁手里的卷烟掉在了地上。

　　半晌，他干涩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你出来后一提到你妈你就发脾气，我怎么告诉你？”霍父眼眶红了一圈，“犟驴。”

　　“不，警察同志，你相信我我没逼她吃堕胎药，她也不是我害死的。”苏情极力辩解道。

　　姜煜被关在旁边拒绝交流，只要求见沈琦一面。

　　在厂里入睡的每一晚，他都无比后悔为何不珍惜沈琦，偏偏着了苏情的迷。

　　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好好对沈琦，那么现在站在沈琦旁边给她擦汗买圣诞裙的就是自己，沈琦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呱呱降生，会有真心爱他的爸爸妈妈。

　　可偏偏自己负了她。

　　“我来了，现在可以说话了吧。”沈琦被霍祁裹得像个糯米团子。

　　可姜煜看到霍祁搂着沈琦的腰，立刻挣扎起疯狂地甩着手铐，像一头发怒的熊怒吼：“让他滚，霍祁，你离小琦远点！”

　　执法人员迅速围在他身边，防止他误伤别人。

　　沈琦冷冷地看着他发疯：“姜煜，你疯了。”

　　“对，我疯了，沈琦，你走的那一天我就疯了。”泪水划过满是胡茬的脸，姜煜大喘着粗气，“你本来是我的妻子，你该被我抱着，哈，你过来让我抱一下，我就说，我——”他卡了壳，目瞪口呆地看着沈琦。

　　拉链被拉开，沈琦露出微胀的小腹：“你做梦。我有丈夫了，以及，七个月后我们还会有个孩子。”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临出门的时候，沈琦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耳边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姜煜浑身脱力瘫倒在椅子上。

　　“我承认我曾与沈琦同志共同创作，并在完成后伙同苏情剽窃了沈琦同志的话剧，《猫》。”

　　“不，我没有剽窃，警察同志，当时评委都判定沈琦抄袭，我怎么会剽窃她呢？”苏情急得前言不搭后语，可没人听她的话。

　　她被关在待审室三天，一丝太阳都没见到。

　　手铐硌的她手腕铁青，她只能趴在床上勉强入睡。

　　“吱呀——”门被打开，苏情几乎扑了上去：“警察同志，我没有违法，请你相信我......”

　　可走进来的确实几个穿着军装的人。霍祁宽肩窄腰，高高在上地望着她。

　　“苏情同志，我市西北第三军区四团代表，张正平。请问你对七年前的溺沙案是否有印象？”

　　霍祁坐在屋内中央，只觉得身上的军服熟悉又陌生。

　　他在西北第三军区开山炸石，三年立了两次三等功，成了第四军团二连标兵。

　　七年前，十五岁的苏情偷跑来西北，哄了一个十岁的小孩给她带路，只为了能让霍祁给她买裙子。

　　可她却和小孩起了争执，霍祁赶到的时候，小孩早就在泥沙中窒息，被拉出来的时候口鼻都塞满了沙子。而苏情跪在他的脚边求他不要说出去。

　　“哥，你都21岁了，再过几年就退役了，当工种地怎么都能找到媳妇。可我才15，我被抓起来后，谁还愿意娶我啊？”

　　苏情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

第28章

　　为了偿还苏情妈妈的恩情，霍祁自首，被剥夺所有荣耀，判刑三年。

　　面前的窗户忽然出现了模糊的人影，霍祁定睛看过去。

　　沈琦在外面搓了搓手，画了一个他熟悉无比的小王八。

　　霍祁无奈地低笑，可下一秒，沈琦在旁边画了一个小蝴蝶，一个大大的爱心包住小蝴蝶和小乌龟，底下写了小小的加油二字。

　　喉咙涌上酸涩感，霍祁扶额，内心小小的雀跃着。

　　互敬礼后霍祁出了审讯室。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沈琦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

　　“你出来啦？”军装被披在沈琦身上，霍祁捂着沈琦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可沈琦却在衣服里掏出一个烤红薯。

　　“饿了吧，吃口。”

　　霍祁接过凉透的红薯，两人深深浅浅地回了家。

　　苏情会被带到省里审讯，霍祁需要在两个月后去一趟西北交资料。

　　他背了七年的罪名在此刻终于被卸了下来。

　　霍祁一下下撩着热水给沈琦搓手搓脚。

　　“刚养好的身子，冻坏了怎么办？”他在沈琦脚底贴上一片鲜姜。

　　“有你在，我就不会被冻坏了，因为一想到你心里就暖暖的。”沈琦困得要命，迷迷糊糊地哄着。

　　于是直到第二天晚上，霍祁都翘着嘴角。

　　两人地婚礼定在了三月初四。沈父接到省里的指令才知道发生的事情，连夜从苏联回国，把工厂登记在了沈琦的名下，更拿出一大半积蓄给了沈琦三辈子都花不完的嫁妆。

　　霍父喝大了舌头，拍着沈琦的肩：“我就说你能管着这混小子，我让他澄清罪名的时候他还犹豫，但我一说你的名字，他立马就去打电话了，哈哈哈哈。”

　　“爸，沈叔找你继续喝。”霍祁出声提醒。

　　沈琦疑惑：“我爸高血压不能喝酒啊。”

　　“我知道。”霍祁蹲下抱起了沈琦，干脆道。

　　沈琦被吓了一跳，一把搂住了霍祁的脖子，不满地拍了两下。

　　可霍祁走起来的时候，她轻轻倚在他身上，内心尽是安宁。

　　她看过无数人穿婚服，也曾和姜煜一起三拜，可只有这一刻，她的心找到了归处。

　　四月初五，姜煜因苏情被转移到外地，临走前，他提出见霍祁一面。

　　“我很羡慕你现在的样子。”姜煜瘦了一大圈，颧骨清晰可见。

　　霍祁坐在他的面前，面无表情。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苏情，你不会得到沈琦。”

　　“没有苏情，也会有苏雨，苏雪，苏雾，”霍祁活动了下手腕，“毫无自制力却又怪罪到女人头上，哈。”

　　姜煜手指微屈：“......随你怎么说。但是，你既然得到了沈琦，就要千般万般对她好。如果我知道你虐待她，我绝不会放过你。”

　　“是她下嫁了我，而不是我得到她。姜煜，你太自负了，你觉得沈琦爱你，你就能随意支配玩弄她，沈琦离开了，你就哭天抢地仿佛天塌了，可你得知道，是你自己捅破了天。”

　　“并且，不劳你操心了，只要我活着，她就不会丢了一根毫毛。”

　　“姜煜，你再也不会得到她一丝注意力。”

第29章

　　霍祁起身，嘴角微勾：“这句话，是沈琦托我带给你的。”

　　他掀开棉门帘走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