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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箍着姜宁曦的腰，一把压在了门上。

门被重力紧紧关上，暧昧喘息很快传出来。

说着假结婚，可他们却做着真夫妻才做的事。

沈羡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她独自坐在沙发上，目光空茫望着屋外的阳光一点点消失。

晚上八点，十点，凌晨，时钟在转，顾衍一直没有回来。

……

直到闹铃的声响打破寂静。

沈羡愣愣低下头，一行提醒映入眼帘——

“清晨6点他会起床，该准备早餐了。”

原来已经第二天了。

此刻系统也跟她播报。

【宿主，攻略对象更换完毕，请宿主6天后出国完婚，嫁给新的攻略对象。】

沈羡顿了片刻，动了动僵掉的手脚。

顾衍要娶妻，她要嫁人。

这五年孽缘，6天后就会彻底结束。

她也该学着慢慢把顾衍从心口挖走，不再因为他牵动情绪。

慢半拍去关闹铃，刚一按灭手机，大门恰在这时开了。

沈羡抬眸，正对上顾衍疲惫的眼，他的怀里还抱着一束已经快焉掉的玫瑰。

他换了鞋子走进门，把玫瑰放在吧台上，随口说：“沈羡，送你的。”

沈羡站在原地没动，只说：“你送错了，我喜欢的是茉莉，不是玫瑰。”

五年来，无论是新鲜茉莉花束，还是茉莉茶包，她都不止一次给过他。

告诉他，她喜欢茉莉，因为——‘送君茉莉，原君莫离。’

显然，顾衍根本没放在心上。

就像此刻，他只是诧异了一瞬，就蹙眉说：“不喜欢就扔掉。”

走到餐桌边，见餐桌上空无一物，顾衍脚步一顿：“今天怎么没有做早餐？”

顾衍的口味很挑，早餐只愿意喝虾仁粥，这五年的每一个早上，无论是零下十度还是高温三十九度，沈羡都会准备好。

这一次，沈羡搓了搓冷僵的手臂，只淡淡说：“我有点累，没做。”

顾衍诧异了瞬，但却也没问她为什么累，只转身进了卧房。

沈羡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被抓皱得不成样子，颈后红痕鲜艳。

她顿了顿，装作没看见移开眼。

反正只剩6天，她和顾衍就彻底分开，他和哪个女人睡，生几个孩子……

都和她无关了。

顾衍进了浴室，声音传出来：“晚上曦曦的生日宴，她邀请了你，你记得按时参加。”这是个陈述句，代表沈羡必须到场。

沈羡深吸口气，拿着一份文件进男人的卧室。

浴室的水声很快停了，顾衍缓步出来，沈羡见他眼睛一直没离开手机屏幕。

他出自津市靳家，贵少爷的教养使然，从来不会沉迷电子仪器，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得会看一眼手机。

沈羡靠近，姜宁曦的头像映入眼帘。

她静默片刻，斟酌开口：“你和姜宁曦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我答应了家里的联姻，时间也是在六天后。”

接过话落，顾衍自顾自打字，随后应着：“嗯。”

沈羡没料到他连这个都这么敷衍。

看来，是她高看了自己在他那里的地位。

她接着说：“前两天靳伯母给的股份协议，我拿着不合适，你送给姜宁曦吧。”

顾衍正回复姜宁曦询问早餐的短信，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就说：“好，你放那吧。”

沈羡把文件放在桌上，边上是一张合影。

那是她求了顾衍半年，才让他陪她去舟山群岛看日出时照的。

照片上的男人薄唇紧抿，冷然盯着镜头，似乎很不高兴。

沈羡自嘲地笑了笑。

当初她为了让顾衍把这个照片摆在卧室，熬夜卖乖讨好磨了他了一个月，他才同意。

她把相框拿下来，头朝下扣在了抽屉里。

系统会把她所有的痕迹全部抹除。

等到姜宁曦住进来那天，估计也看不到这些叫人烦心的东西了。

第3章

这时，顾衍抽开另一边的抽屉，从中找出一个女士小卡包。

他见到沈羡站在桌边，疑惑问：“还有事？”

沈羡摇摇头。

顾衍收回视线，似乎是想起了昨天的争吵，严肃叮嘱。

“晚上我叫人来接你，曦曦很期待这场宴会，点名要你去，你就别扫兴。”

顾衍一直是个执着的人，爱人是这样，不爱也是这样。

他做的决定很难再改变，

沈羡不想在最后6天和他杠上，干脆同意了。

顾衍满意了，果然没再提这事。

擦干头发，他一改平常的简练，难得花时间特地选衣服，最后选了一套他从前嫌弃的亮色西服出门。

姜宁曦是个张扬霸道的女人，惯爱穿鲜艳的衣服。

为了心上人，顾衍连喜好也变了。

沈羡此刻终于知道，攻略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注定无解。

……

晚上八点。

沈羡按要求抵达酒店包厢门口，里头众人正在起哄让寿星许愿。

姜宁曦众星捧月，眼睛却直直看向顾衍：“我的愿望是，能被靳哥宠爱一辈子，能实现吗？”

顾衍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眼底含着宠溺：“当然，我的小公主。”

看着这一幕，沈羡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转身想走。

但包间里有人看见了她，喊道：“沈羡你来了怎么不进来？”

空气刹那间安静下来。

沈羡对上顾衍转头看来的视线，只好拎着礼物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顾衍脸色不变，点了点头。

他没再看她，只是起身走到姜宁曦的身边：“别愣着，该切蛋糕了。”

姜宁曦却看着沈羡的方向：“昕昕来晚了，我还没听她祝我生日快乐呢。”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有兴奋有嘲讽，姜宁曦站在他们中间，满脸得意和炫耀。

沈羡慢慢走上前，把手上的礼物递过去。

“生日快乐，祝你愿望成真。”

愿望成真。

姜宁曦听完，扭头望向顾衍，而顾衍嘴角微勾，朝她点了点头。

两人相处默契又甜蜜。

沈羡没有再看下去，找了个借口出门透气。

她缓了很久，回包厢的时候里头的人正在玩游戏，正巧，输的人是顾衍。

他被罚回答真心话提问——

“靳哥，这些年来你一直不结婚，心里是不是还想着曦曦？”

沈羡推门的手缩了回来。

闹哄中，她去听清了顾衍低沉地回答：“是。”

包厢瞬间更加热烈。

“第二个问题，你每次上手术前一直带的黑色发圈，其实不是什么大师祈福保命手环，而是曦曦和你第一次做的时候，她用的蒙眼眼罩带，对吗？”

“是。”

话落，屋内的起哄达到了巅峰。

门外，沈羡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指甲嵌进皮肉。

那个手环，她曾经好奇想碰，却别顾衍冷脸推开，还警告她不要乱碰他的东西，原来真相是这样。

“第三个问题，你都对沈羡悔婚娶曦曦了，怎么不干脆踹了沈羡，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沈羡？”

顾衍沉默片刻：“这是两个问题。”

“曦曦想知道，你回不回答？”

随后顾衍的回答清晰地传来。

“我确实不爱沈羡。”

第4章

“当年曦曦大意泄露了集团机密，是沈羡出现注资救了靳家的产业，我爸妈当时答应让我和她结婚，我以为曦曦再也不会回来，娶谁不是娶，就默认了订婚。”

沈羡听到这里麻木。

她本以为顾衍答应和她结婚，多少对她也有点好感，没想到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

她没法继续待下去，离开了酒店。

一路开车朝家赶，打开车窗，冷风呼呼从车外灌进来，慢慢浇灭了她胸膛的闷堵。

跟顾衍的这五年，她虽然是出于系统的要求攻略他。

但她是真心喜欢他，毫不保留付出一切爱意，如今要把顾衍彻底从心口拔出，她一下做不到。

但她相信，她这一天不远了。

冷静下来后，沈羡也到了家。

洗漱躺上床后，她放空脑海，不去想糟心的人和事，催眠自己休息。

可没想到，回了家也不清净。

凌晨两点，顾衍回来了，还敲响了她的房门。

她开门就听他吩咐：“曦曦喝醉了酒，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我就带回家照顾了。”

“曦曦这段时间就住这里，她最近胃口不好，你帮她调整一下食谱，我记得这方面你经验很足。”

“还有，这件事先别跟爸妈说。”

沈羡顿了顿，以为自己做梦没清醒，听错了。

“你是让我当个保姆，照顾姜宁曦？”

荒谬极了。

可顾衍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羡的睡意彻底清醒，她面无表情拒绝：“我无法胜任，不如我搬出去，你请个保姆或者亲自照顾她。”

说完，她就打算回屋穿衣服走。

刚转身，就被顾衍拉住手，拖到了走廊。

“你还介意曦曦？”

沈羡抬眸，见顾衍眉毛紧拧。

“我说过，和曦曦结婚只是为了满足她一直的愿望，她过来也只是暂住，三个月之后，我会遵守承诺娶你。”

“靳太太，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