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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适合这副判词的另一人。

　　那她呢？

　　她的所图之物，又是什么？

　　这一刻秦复对自己的“判词共同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惜……

　　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们就像是不同维度里的两根线，既不平行，也不相交，只是在某一时刻，远远地望见了对方的身影。

　　——

　　顾念晴眨了眨眼。

　　判词。

　　啊——

　　她想起来了。

　　那就不是当时给许盈嘉解字的算命先生免费附赠的两句诗么？

　　原来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还发生了这么一个巧合到颇有几分浪漫的故事啊。

　　不过……

　　顾念晴歪进秦复怀里，扒着他的手臂，在上面画圈圈。

　　“……老秦，不是我不解风情，但你这说的，跟喜欢也没什么关系啊？”

　　她侧过头看着秦复因为吞咽口水而紧绷的下颌线，忽然有种抬头啃一口的冲动。

　　“总不能因为那算命的两句诗，你就认定我了吧？”

　　现在她倒是把之前秦复一些欲言又止的表现想通了，合着这人早就认出了自己。

　　想到这里顾念晴又有点心虚。

　　就算听完了秦复的讲述，她愣是没能从记忆里翻出那个少年的模样来。

　　毕竟，那时候的她注意力全在周家人和许盈嘉身上，秦复嘛，大概只是对许盈嘉表现出不寻常的注视后，被她瞪回去的芸芸众生之一罢了。

　　……这点还是别让秦复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秦复当真仅是因为那两句判词就死心塌地，她可就太不爽了。

　　凭什么呀！

　　她那么鲜活的一个人，难道还得沾那两句的光吗！？

　　而且，那时候她才多大？秦复又才多大？！

　　顾念晴盯着秦复的眼睛，她决定了，要是这人真的敢点头，她就搬回自己的小公寓去。

　　幸好，秦复很坚定的否认了：

　　“怎么可能。”

　　顾念晴松了口气。

　　“那是为什么呀？”

　　“……”

　　秦复把脑袋埋在她肩上，像是做错了事正在飞机耳的大狼狗。

　　“说嘛，你都开了个头了，总不能说一半还吊我胃口呀。”

　　顾念晴揉揉他的发顶，再次保证：“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

　　秦复终于下定了决心：

　　“念念，你介意……跟踪狂吗？”

　　顾念晴：？

第62章遥望

　　彼时的顾念晴正背着出身原罪，在京圈为自己的前路奋勇搏杀。

　　她并不知道，幼年时的一次邂逅会成为另一个人数年来的精神支柱。

　　十二岁的秦复当然不会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起什么旖旎心思。

　　说实话，母亲病故后，他在悲痛中迅速成长，父亲的审视，继母的构陷，还有学业和实习带来的压力，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已填满了秦复的生活，那双让人惊艳的狐狸眼早就被深埋在记忆的角落。

　　唯有算命先生的那副判词，被他认真用楷书誊写了一遍，装裱后挂在自己的书房。

　　六年光阴转眼而过。

　　即将年满十八岁的秦复在处理父亲扔给他练手的新项目时，罕见地遭遇了挫折。

　　不是他掉以轻心，而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乔氏实在是来势汹汹，而且资本体量惊人。

　　难得看见秦复吃瘪，梁洁自然是喜笑颜开，哄自己儿子吃饭的耐心都增添不少。

　　在继母那被当成狗叫的冷嘲热讽中，秦复向秦屿汇报了自己了解的情况：

　　“……原本是京圈的老牌前二，两年多前被许家搞了，大伤元气，其他家族趁虚而入，和许家一起几乎瓜分了乔氏在京圈的业务，他们混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断尾求生，带着剩下的家产南迁。”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出自京圈的乔家哪怕苟延残喘，给南方系带来的冲击依然不可小觑。

　　“不过，他们大概也只是想踩一次秦氏的名头，借此一炮打响，好在这边立身扬名。”

　　秦复点着另外几份材料，那是同样由政府重点扶植但资金需求量更大的项目。

　　“我找人用这几个项目的名义去乔氏探过口风，他们对此也很有兴趣，但一听说资金流的要求基本都没有了下文。”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

　　“雷声大雨点小啊。”

　　秦屿笑了笑，不甚在意：“做得不错，先吃饭吧。”

　　见他对秦复的失利就这样轻轻放下，梁洁自然不甘心：

　　“老公，我都说了小复接手秦氏的业务还太早了，你看，这回不就丢了大脸？”

　　秦复心平气和地收拾着材料，经过她身边时轻声笑了笑：

　　“梁姨，你们梁家的标书甚至连复选的资格都没拿到。”

　　“你放肆！”

　　梁洁当了梁家三十多年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贴脸嘲讽，顿时气急败坏地尖叫起来：

　　“老公，你看看他！”

　　原本就对着面前餐盘里的食物挑三拣四的秦晏立刻掀翻了盘子，把手里的刀叉朝秦复掷去，嘴里哇哇大叫：

　　“坏人！去死！”

　　秦复随手抓过沙发上的披肩挡下。

　　暗褐色的汁水顿时让那华贵的布料变得斑驳。

　　梁洁气得脸都扭曲了：“那是我新买的！！”

　　“够了！”

　　刚爆发的冲突被秦屿的一声怒吼遏制。

　　秦晏的吵闹戛然而止，稚嫩的脸庞上，骄纵之色尚未收起，便已爬满对父亲的敬畏。

　　梁洁咬着嘴唇，一脸委屈，欲言又止。

　　秦屿瞪了她一眼，神色不耐。

　　这是个意料之外的劲敌，别说秦复，就算是秦屿自己亲自操刀，也不是没有翻车的tຊ可能。

　　儿子打头阵探出了对方的虚实，令秦屿保住颜面又拿到情报，他自然不会像梁洁所期盼的那样对秦复失望。

　　倒不如说他对梁洁还挺失望：

　　“一个小项目而已，我秦氏丢得起！别搞得好像没了这单子秦氏就要破产一样！你要真的上心，怎么不提前跟你周雅通通气？把乔氏搞了的不就是许家吗？！”

　　梁洁被他吼得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和许家夫人那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亲戚关系。

　　可是……这几年因为对继子女态度的分歧，她跟周雅早就闹掰了啊！

　　为了这么个小单子让她先放下身段去跟周雅求和，梁洁可不愿意。

　　敲打完了梁洁，秦屿又看向大儿子。

　　他们这样的家庭结构，一家之主端水之术颇为重要，梁洁拎不清没错，但她好歹是如今秦氏的女主人，秦屿需要为她构筑足够的尊严地位。

　　“阿复，你——”

　　“你们吃吧，我下午还有课，先回学校了。”

　　秦复没给父亲说话的空间，他扔下披肩，在梁洁能杀人的视线里一脚踩上去，拿着文件离开了。

　　厚重的实木大门隔绝了梁洁的尖声咒骂和秦屿的怒喝。

　　秦复的心情却不似以往抽身离开时那般寂寥，反倒有些雀跃。

　　他怎么就忘了，许家呢？

　　他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