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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记下了。”东方冒一直在哭鼻子。他没见识过战争这么残酷，有一年小姑家的儿子还来皇都住过一阵，两人天天玩在一起，现在只剩一张人皮。

　　族人安置妥当，枢来找明月，想要彻底清除南越势力。

　　“如今南越如惊弓之鸟，枢想乘盛追击，国师有何良策？”

　　这会明月刚吃完晚饭，坐在门口看五彩缤纷的天空。雪国的天气虽冷，但天空很美。

　　“前几日大帝来传话。”明月嗟叹，“要清除粉草的药，说是南越把夺走的城池全还回来了，休战五年。”

　　“本君不同意。”枢坐在她旁边，跟随她的目光昂望着，“此战必须要趁早打，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我给了除草药，至于打不打，看大帝的意思。”

　　枢看了一眼明月的肚子，突然就没了勇气。知道这战是打不起来了，再过一阵，她就要穿护腹带，压根动不了灵力。

　　凭金刚师抵抗，他也怕扛不过去。

　　南越虽然无法重组几百万大军，但是南宫冥的摄魂术仍是威胁。

　　明月并不怕南宫冥，她怕的是鬼族。他们修习的东西非常人所知，不在她的了解范围。

　　她伤了南宫冥的儿子，必然会引得他强烈报复。请鬼族人出山暗杀自己，也不是不无可能。

　　为此，她决定找妖王聊聊。

　　送走枢皇爵，明月在子夜来到海边。

　　吹响妖王赐的笛子，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你都已经赢了，还要找我？”妖王渐渐由水珠变成人形，面容如神明般绝色，“找我的筹码可是很大的。”

　　妖王不讲情份，只讲利益。

　　明月扔出几颗金丹，“我有几个问题解不了，想向大王请教。”

　　妖王接下金丹瞧了瞧，还算满意！

　　“说吧！”

　　“我想知道鬼族的弱点。”

　　妖王笑了笑，“有光皆有影，有影皆有鬼，你要明白这一点。”

　　“就是因为有光皆有影，夜里无处可防。”明月迟疑，这些日子她都是把自己卷在钢丝里休息，“总得有个方法辨别影子里有杀手吧？”

　　“你的毒药不是很厉害么？”

　　“鬼族怕毒？”

　　妖王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渐渐沉入海里，“你应该担心的是风族，那才是结束你生命的一族。”

　　明月虎躯一震，她没想过与风族对抗。

　　“此话怎讲？”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我平生不曾与风族人打交道，怎会舍命于风族？”

　　“很快你就知道了。”

　　“有破解之法吗？”

　　她不再置疑，这家伙从不撒谎，当初也是他告诉了雪国圣王和火族女巫的闭关之处，从而得到了传承。

　　“生与死——取决于你的决定。”

　　“不管怎样，总得有人要死的，这是你的因果。”

　　说完他就消失在海面上。

　　“再帮我个忙。”她又扔了两颗金丹出去，“麻烦把燕集城和燕南城恢复一下。”

　　知道他有办法，这些浮岛重建对海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妖王再次现身，拿着金丹瞧了半天，“这些货色都不如你的金丹。”

　　明月淡然一笑，“我死了——金丹就是你的了。”

　　“坟墓都给你掘好了。”妖王一本正经地附言，“圣虚旁边的小岛，还帮你种了满山的牡丹，你一定会喜欢。”

　　“先谢了。”

　　妖王离去，明月提着灯笼回来，转头就看到枢站在山头。

　　“这么晚了，殿下还不睡？”她一个闪身就来到跟前。

　　“可能年纪大了。”枢认真地回话，“总是失眡，就来看国师一眼。”

　　“雪国遭此迫害，着实让人悲愤。”

　　“自古以来，部落族长败落，都没好下场。”枢这会已经接受现实，“弱肉强食——乃生存之道，国师能走到今天，是懂这个道理的。”

　　明月点头。

　　“刚刚是妖王吗？”他转移话题，“听说他从不为人所用，请他现身的代价很大。”

　　“有共同的利益，花点代价是值得的。”

　　“不知道国师的代价是什么？”

　　“几十年寿命罢了。”明月很平静地回答，“我不喜欢活得太长。”

　　“赌局的内容呢？”

　　明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片语略过，“一些值得的东西。”

　　见她不想说就没再追问。

　　枢长叹一息，又岔开话题，“刚刚收到宫里来信，金州要向我苍南称臣，送了很多东西，大帝拉不下面子，来求助国师……”

　　明月知道大帝又在打太极，就想做个老好人。

　　枢不接受言和，逝去的世子中也有他的儿子。但信中提到要国师拿主意，才来通报一下。

　　“我上玄家一半的军队都掩埋在这里，皇家世子三十几人也葬身于此……”

　　“他说称臣——就能一笔勾销了？”

　　枢也笑了，“金州必灭，南荣和濮阳也得给些教训。”

　　“你们拿主意吧！”

　　她对南荣和濮阳向来不过问，免得被这两家的皇子记恨。

　　竖日后。

　　大军班师回皇都。

　　明月在众星捧月中——正式封了国师，风风光光的回到国师府。

　　枢被封为圣皇战将，呼声比明月还高。

　　这是燕云战争结束后，皇家大肆宣染的结果。相比明月的聪慧，大家更愿意相信东方枢的实力和名望。

　　以至于她无法再次踏入上玄明华入住过的翰文宫。在皇家眼里，她只能做一片绿叶。而这片绿叶还不能反抗，不然就要送走！！

　　这个结果在她被迎接入住国师府就明白了。所有的努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她忘了一个事实，王座上的人值不值得卖命、也同样映射到自己身上。

　　没有生死之交，胜利的功绩不过是主帅应该做的。要不要继续留用，取决于皇家留不留情面。

　　功高盖主，自古以来都没有好下场……

　　皇都一片祥和，大家都沉浸在胜战的喜悦中，只有她隐隐感到一丝危机。

　　不被尊重，没有受邀去议政殿上朝，这也就意味着，她的黑暗时光即将来临！

第109章 爱已逝

　　当下身怀六甲，tຊ不敢运用半点灵力。走路需要护腹带，金术的重量非肉体可承载，为了减少痛楚，她最远只能走到大门口。

　　每天竭力保持心情平缓，拼命吃东西，仿佛象吃不饱一样，各种孕反让她苦不堪言。

　　南越这边也好不到哪去。

　　燕云败了，重将和军队损失惨重，再也无法继续抵抗，不得不把所有掠夺的城池全部归还苍南，倾尽整国的财富求得五年停战时间。

　　他们坚信，只要南宫冥重振旗鼓，就能卷土重来。

　　休战不过是掩人耳目。

　　南宫冥自离开燕云就直奔鬼族而去，希望族长能救回辰明。

　　鬼族根本不擅药理，除了将其制成傀儡，别无他法。

　　但他不愿看到儿子形如尸体，每看一眼都心疼，深思熟虑后——还是火化了他。

　　他虽满腹仇恨，但身体却象被掏空了一般，再也找不到情绪价值。

　　青云见他这般低落，心里更加自责，辰明的死和燕云战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不甘心人生就这样完了，他的霸业谋划了那么久……

　　于是，他一路南下，寻找传说中的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