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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们赶得及,这丽娘眼看唤不醒王政的‘回忆’,耐性都失了,就准备和他一道殉情了。
王政说到这,一脸惊魂未定,咽了咽唾沫,道:“她竟准备了断肠草。”
“最毒妇人心。”滕天翰说了一句,又看着秦流西道:“那青岚观主能卜卦知晓他在何方,又能破幻象,也有些道行,你们玄门能人颇多。”
秦流西说道:“青岚观也是青州第一观,作为观主,自然是道法高深。”
滕天翰试探道:“能破,也能设吧?”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看过去,道:“大人莫不是怕玄门大盛,为祸苍生?”
“只是好奇。”
“区区幻阵,能破自然能设,不过真正的玄门正道,不会设这样的幻阵害人。”
滕天翰吁气,要不然玄门中人都以这个为所欲为,岂不乱套?
可未等他完全把这口气松了,秦流西又说了一句:“自动找死的除外。”
滕天翰:“!”
秦流西目光炯炯的,道:“别的同门师兄弟我不知,但我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弄死他!”
滕天翰和王政:“……”
小忘川:我师傅真霸气!
滕昭:此后日子好像有些麻烦,这师傅是个脾气急的!
王政咳了一声,道:“大师是性情中人。”
秦流西轻哼,道:“既然是青岚观主出的手,你又是毫发无损,这煞也破了,怎还弄得这般憔悴不堪?”
王政苦笑:“丽娘死了,喝了那断肠草的。”
见幻阵被破,王政被寻回,那丽娘自知她绝对活不了,不说王家不会放过她,成方子更不会放过她,毕竟她算是精神上绿了成方子,他又怎会容她活着?
丽娘自己喝下了那断肠草,当着王政的面。
王政至今都没忘记丽娘那瞪着他嘴角流乌血的模样。
“她死后,青岚观主还念了往生咒,也言明煞已破,这煞气他也除了。”王政道:“可我总感觉她还在,和我说着那些所谓的回忆,弄得我彻夜难安,就……”
他有些羞愧。
就因为这样疑神疑鬼的,他才要来寻秦流西,盼她指点迷津,否则,他是连书都看不进了。
秦流西仔细看他,道:“煞气确实除了,你身边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过……”
王政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在你身上留了一缕怨念。”秦流西右手掐诀,弹在了王政眉心处,又从中抽了一缕灰黑雾气出来。
众人瞪大眼,惊骇不已。
那团雾气在她指尖微动着。
“这,这就是怨念?”
咕噜。
王政吞了一口口水。
秦流西手指揉捻着,念了一句法咒,那团雾气就缓缓地散开,直至消弭,烟消云散。
“她深信和你是彼此交心的,甚至已成癔症,这是一种病症。她自己描绘了一副旖旎的画卷,如幻象,我们认为是假的,她却认为是真的,并对此深信不疑,也不容人破坏。”秦流西解释道:“虚构的幻象被破了,她自然不甘和愤恨,这就成了怨念。而你是幻象中的重要人物,这幻象因你而生因你而散,她致死都不甘,这怨念自然就落在你身上了。”
“有这一缕怨念在身,你本又惊魂未定,疑神疑鬼的,自然而然的就总感觉她仍在。事实上,她不在了,在的只是这缕怨念。如今你看到了,它也消弭了。”秦流西看着他说道:“所以你不必再疑神疑鬼,杯弓蛇影的。经此一事,更该严于律己,对人,尤其是对女子,始终留有尊重,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君子风范。”
王政起身拱手,道:“政受教。”
滕天翰便道:“这好好的,她怎么会偏对四郎生出这样的癔症?”
“有因才有果。这丽娘有此癔症,相信是他给了什么错觉,必有一点触发了她的心。”
王政脸一热,道:“因着祖父缘故,我也请成山长指点过画作,有一次去的也是他的私苑,那丽娘也有一手好画技,而山长当时正在画她作画,见我来了,突发奇想的,也让我一起与她作画,我迫于无奈,才一起作了一幅名为山河图的画。”
他说着,深怕二人误会,又连忙解释道:“但我可以保证,我始终保持着君子之风,而成山长也全程在场,我当时说画画,其实也只是点缀一下,提了一个词罢了。”
“一画入魔障。”秦流西啧啧称叹。
滕天翰也觉得有些离谱,不是因为一画而定情,王政家世不错长得也好,女子倾慕也是正常,不正常的是仅仅一次作画,那丽娘就生出了如此疯狂的癔症并为此铤而走险。
秦流西道:“事已至此,人也死了,你引以为戒是对的,却也不必一直杯弓蛇影,倒失了从容。我好奇的是,那丽娘怎么会布幻阵和施障眼法?”
第319章 小祖宗瘸着回来啦
丽娘并不会障眼法和布幻阵,是她偶然遇到的一个巫婆帮她做的局,花了大价钱。
“巫婆?”秦流西问道:“人抓住了吗?”
王政摇头:“在那巫婆设了这局后,收了银子就逃了,并没有在青州府城逗留。青岚观主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向南逃了。”
秦流西挑眉轻笑:“这巫婆倒是有几分机灵,干一票大的就逃。”
滕天翰皱眉问:“以你们王家的人脉竟也没能把那巫婆抓回来?”
王政面露赧然。
秦流西便道:“能使障眼法又能布幻阵,证明她有些术法在身,不说别的小术法,就靠一个障眼法,就能轻易躲过追兵,更别说她还能布幻阵了。所以没有精通玄门术数的人帮忙,一般人追不到,除非是极出色的追捕能手,借此追寻她的踪迹。”
“那青岚观主也没办法?”滕天翰问。
“观主也已指明人往南边去了,那就往南边寻,当然了,花费时间多些,但也不是完全寻不着,除非她永不犯案。”秦流西懒懒地道:“可这样的人已尝到甜头,轻易就能换来银钱,想要不犯案,难。巫婆多会被请进后宅,若真想找,注意一些颇为诡异的事,谁家请了人,大概也能寻着了。”
王政说道:“此等害人的邪道,祖父也说了不能容她在外行骗害人,已是写了几封信出去让人注意着。”
滕天翰看向秦流西:“大师可能算出那人在何方?”
“不能。”
滕天翰:“……”
假的吧,你拒绝得太快了。
秦流西指了指自己的残脚:“大人,五弊三缺的报应还没好呢,近来是得养着了。你放心,将来等我遇到了这样的邪道,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一定会诛邪正道,叫他们无路可走!”
王政轻笑。
滕天翰满头黑线。
秦流西又对王政道:“不管如何,你这煞是过了,也不必再过多为此伤神,既然来了,到清平观听几天经,养养神便回去专心准备赴考吧。总为一事伤神,于你无益,反误了前程。”
王政连忙肃容,敛衽行礼:“政多谢大师指点。”顿了顿又道:“大师,您再给我画两个平安护身符吧。”
“到时候去清平观拿就是了。”
王政松了一口气,连声拜谢。
滕天翰眸光轻闪。
夜渐深,一众人又一起吃了晚膳,秦流西便去歇着了,至于王政,则是和滕天翰喝茶说话,并讨论一下学问,夜深了才歇下不提。
翌日一早。
秦流西一行就继续往漓城去,将近午时,他们也没进城,而是直接往清平观去,到达山门的时候,前来上香的香客都陆续下山,却还有不少人在观中游玩。
无为得了消息在观门等着,看秦流西竟是瘸着腿被搀下车的,惊愕之后,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好家伙,平日拽上天的小祖宗竟然瘸着回来了。
是天道出手打了吧?
无为都想冲进观内嚎上两嗓子以示激动。
“无为,把你脸上憋不住的幸灾乐祸收收吧,不然我怕忍不住会揍你。”秦流西阴恻恻地冷笑。
无为脸容一正,惊恐地道:“您眼花了,无为岂敢?”
秦流西哼了一声。
无为立即狗腿地走过去,关切地问:“您这是怎么了?宁洲府这个单子这么难,还能叫您伤着了?”
“五弊三缺。”
无为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位出的手!
他脸上不显,背过身去:“我背您进去?”
“少殷勤。”秦流西抓着他的手:“掺着就行。”
“得嘞。”
滕天翰在后头瞧着,越发觉得这师门颇有几分不靠谱,瞧这个老道,也是不太沉稳的样子。
一行人直入道院,赤元老道闻讯而来,看到秦流西瘸着腿走路,眉梢一跳。
“你在外做什么好事了,还中了五弊的残?”赤元上下打量着她,还好,区区瘸腿,不是什么大事。
秦流西:“我收徒了。昭昭,忘川,你们都过来。”
滕昭和小忘川走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边。
“这老头,是我师傅,也就是你们的师祖,先认个脸,正式拜师礼后再给他磕个头。”秦流西道。
滕昭首先上前,忘川看他举止,也跟着上前一步,两人齐齐向赤元老道拜下。
“师祖。”
哐。
捧着一个盘子的清远看着两个小豆包,惊得盘都掉下来了,再看秦流西,道:“不是,不求师兄,你这收徒,一收就俩?”
“有啥问题?”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