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弥声周应淮全文小说(江弥声周应淮)全文阅读-江弥声周应淮在线小说免费阅读
再是愚蠢的人,这个时候怕也是明白过来。
周应淮转身,一把掐住时序的脖颈:“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时序甩开他:“为什么?她怀孕了,你说她为什么?怀孕五个月,你的孩子,可你那个小外甥逼着她从岄府离开,还威胁她。”
周应淮那张脸,表情愈发凝重不堪。
时序的声音还在耳畔晃荡:“周应淮,你还是个男人吗?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
他的孩子?
五个月了?
是梁祈正逼着她离开的。
刚才,是不是他不小心推手过去,把她推倒在地?
周应淮努力的回想,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明明是刚发生的事情,他却像是失忆了一般,身体中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他。
试图要将他撕碎般。
周应淮第一次感觉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身子歪斜的倒在椅子上,面目是极致的压迫。
程振东走上前来,他没动手,比起时序的冲动,他要冷静得多。
甚至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阿序说的都是真的,她一直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才躲在东城,周应淮,你就应该管好你那个外甥。”
这一切,都归咎于梁祈正。
倘若他不来找江弥声,这个孩子能平平稳稳生下来。
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的事情。
“明明她的生活已经回归到了平静,怎么你们还不肯放过她?明明这一切的事情,她才是那个受害者,罪却让她来受。”
程振东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绵密的刺,扎得周应淮肝肠寸断。
他深呼吸,把脸埋下去,两行清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流到下巴时,坠落到地上。
周应淮的脸凉到发僵发硬,直到程振东跟时序都走了,他依旧保持着原样,坐在那一动不动,像是一栋冰雕。
梁祈正先出来。
护士推着人出来时,他也没过多的反应,只是应允医生的安排,调去病房。
江弥声做了个梦,梦见她生孩子,喊得撕心裂肺。
浑身上下都是痛。
医生跟护士在不停的安抚她情绪,让她放松。
待她醒转,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里,身体的麻药还没全退,唯一能闻嗅到的味道是医院的消毒水味,淡淡的也不刺鼻。
她眼睛不大能睁开,没力气。
只能稍稍睁到一半的程度,入目是两张男人颜,其中一张唇角绷着,脸色也很难看。
程振东跟关少章。
“振东,你先出去,我在这陪她会。”
程振东往外走。
周应淮至始至终没离开过,他嘴角跟脸部都有新添的伤,是关少章打的,下手还不轻,程振东说:“她现在已经醒了。”
“我想进去见她。”
第179章 再也不见
“你怎么进去见他?”程振东是一直以来,压抑着情绪的:“你又拿什么身份去见她?梁祈正要是知道,他会同意吗?”
周应淮悔恨交加。
他恨自己当初为何不保江弥声。
他为何不多观察一下她的情绪,明明是有征兆的,都怪他,怪他的疏忽,怪他的对梁祈正的偏心。
周应淮痛苦不堪。
他咬着牙根,再次重复那句话:“我要去见她。”
程振东挡在门口:“不可能,你没脸见她,也没资格。”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周应淮如一只濒临崩溃的狮子,他挣脱开牢笼,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人,声音清晰:“怪我,时序就没错?”
“他不冲上来打我,会发生这一切?他不去打阿正,会这样?”
是时序。
程振东没法说,可他态度鲜明:“时序做的错事,他会付出代价,可你呢?别想见她。”
两人的眼神目光紧促对视。
周应淮眼睛红得仿佛要从中滴出鲜血来。
门开了。
关少章一只手撑着门把手,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他的目光扫过去,看向狼狈的周应淮,他这辈子没见他这样。
说不上心里痛快,但多少是有一些解气的。
周应淮透过门板拉开的一小段缝隙,他能够看到病床,可缝隙过小,还是看不着江弥声的脸。
不知道她情绪如何。
越是想着,他心里越发的崩溃。
“让我进去,我必须见到她。”
他要给江弥声一个交代,也要给那个没来得及来到世上的孩子一个交代,不然周应淮觉得自己会痛恨一辈子。
关少章的脸,面无表情,甚至连牵动一下嘴角都不耐烦。
他声线平平的,示意程振东先走:“你先过去看阿序,这边我来处理。”
程振东走前,还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盯了周应淮两眼。
关少章挡在面前,他根本进不去。
“我可以让你见她,但是我有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放你进门。”
周应淮深呼吸,他艰难的吞咽唾沫,满嘴都是苦涩滋味:“什么条件?”
关少章抬起眸子,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特别的精明明亮,漆黑的黑眼珠,他张开唇瓣,说道:“见完她人之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他怔住。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约莫五秒钟,周应淮沉声问他:“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弥声的意思?”
“都是。”
他压着心脏的剧痛:“好,我答应。”
关少章让开一些位置,好让周应淮进门,他刚迈开两步,关少章轻声叫住人:“周应淮,说话的时候别冲动,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说完,关少章离开。
周应淮握紧门把手,轻轻将其拉合上。
江弥声静悄悄的躺着,病床不算大,她的脸偏在窗户那面。
他刚进门,她出声,嗓音哑得不像话:“梁祈正不希望我们在一起,现在孩子也没了,我觉得确实是有缘无分。”
她把那个孩子看得很重要。
如今流产,也算是彻底断了她最后的一丝执念跟念想。
第180章 拿得起,放得下
周应淮的表情,无比的痛苦,他脸部扭成一团,显得有些面目狰狞了。
“弥声,你真的忍心吗?”
“不忍心又能怎样?”江弥声抬手,用去浑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她轻轻抹掉眼角的泪:“不忍心,我们能回到过去?”
不忍心,这一切就会不发生?
两根腿仿佛灌入了泥浆那么沉重,周应淮试图性的迈动好几下,怎么都拉不开步子,他表情露出三分绝望:“是。”
“对不起。”他说。
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病房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无声。
她的呼吸心跳,被无限扩大,还有她身体跟心脏的痛感,也在加剧,江弥声觉得身体要被那种痛撕裂,撕扯得她苦不堪言。
爱情原来最磨人。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东城了,我不想再见你。”
人经历过无法承受的痛后,会想要一个人静下来,慢慢的去自愈伤疤,去消化。
江弥声不仅无法面对周应淮,更无法面对失去的孩子。
她虚弱的闭上眼,眼角的泪水再次涌现落下。
周应淮近身,他用自己的衬衣袖子,去轻轻的,一点点抿干她眼角泪:“都是我的错,怪我的犹豫不决,我恨我自己。”
恨有用的话,江弥声早就恨够了。
她扭开脸,错开他伸着手给她擦眼泪的姿势:“走。”
“弥声……”
江弥声冷声打断:“周应淮,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喉咙翻滚,眼圈红透了,周应淮忍了又忍,终究才吐声:“我答应你走,我后天就走,明天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她没说话,是虚弱得说不出话。
那几句简短的话语,已经耗费了她很多力气。
江弥声眼泪肆意得更厉害了,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的往外涌动,滴得她脖子里都是一片温热。
直到那扇门关合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哭得连声带抽泣。
喉咙跟头都沉沉发痛,哭到没力气哭。
程振东拿着水壶进门。
他心疼,倒不是男女之情上的那种疼惜,是真的把她当朋友,觉得难受:“你刚手术完,少哭点,对身体不好。”
闻声,江弥声扭过脸来,那双眼睛红肿不堪:“东哥。”
“谈得怎么样?真不打算以后来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