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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建荣一时语塞。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理亏，而是姑姑的怒火让他不得不收敛。
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今天的仪式中断。
傅氏的命运可全都掌握在这份合同上。
沉默了几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自信，看向林妙妙：“你打电话喊阿景回来，等会他还得上台发言呢，要是今天的仪式完不成，你们的离婚协议是无法生效的。”
既从林妙妙这里拿到主导权，又挑衅了姑姑。
说罢，他便转身投入跟其他人的交谈中。
听到离婚协议这几个字，姑姑很不解，担忧地轻拍林妙妙的肩膀，轻声询问：“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
7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
三年前，顾玉宁为了挽留出国的于欢把她丢在婚礼现场独自面对一众宾客的耻笑。
那时她才知道，顾玉宁是因为赌气才和她结婚。
“只要欢欢不分手，哪怕异地恋一辈子我都会等她。”
从这句深情的话说出来的瞬间，林妙妙成了他们圈子里所有人的笑料。
当时的她爱顾玉宁，但也不允许自己被作作贱。
本想一走了之，傅建荣用两家的合作跟她签了三年协议。
只要合作完成，她就可以跟顾玉宁离婚。
姑姑心疼之余是生气，双手环抱胸前：“这个老东西，为了自己的公司竟然不让你们离婚。”
“傻丫头，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姑父也是不舍得你受委屈的。”
林妙妙当然知道，正是他们对自己太好，她更不能给他们添乱。
若是姑父一气之下终止合约，法律上是需要赔偿巨额违约金的。
“是我自己要坚持的，毕竟顾玉宁当年救了我，这份恩情我得还。”
她安慰姑姑一番，调侃姑父在等她，把人支开。
随即，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顾玉宁的电话。
嘟～嘟！
被挂断了！
林妙妙也习惯了，平静地再次拨打。
又被挂断！
以此循环往复了七八次，顾玉宁终于舍得接通了，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又怎么了？”
他这话说得好像林妙妙天天烦他。
实际上，两人通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都是死气沉沉的信息，每次文字绝对不超过十个。
结婚三年，他跟自己说过的话可能都没于欢回来这几天的多。
“不是来参加仪式，怎么半路不见了？”
“欢欢练舞扭伤脚，我过来看一下。”
林妙妙并不在乎两人如何。
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顺利离婚。
“你爸要死了。”
她的语气淡得似乎在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什么？”
顾玉宁担忧中又带着不可置信：“你别瞎说。”
“你自己回来看看，今天的仪式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让你上台发言你玩消失？他一个着急就心脏病复发了。”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让顾玉宁不得不产生怀疑。
在迟疑了几秒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我马上过去。”
在听到对面挂断电话的提示音，林妙妙淡定从容地回到座位上。
放下手机不到十五分钟，顾玉宁慌张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他看到在跟他人有说有笑的傅建荣，眼底冒出冷冽的怒意。
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拉上林妙妙的胳膊要往外走。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宣布仪式开始。
他心里憋着一团怒火，但也只能作罢。
林妙妙心里极度舒适。
漫长的两小时后，落幕仪式圆满结束。
宾客陆续往外散，林妙妙在停车场处撞见傅建荣：“傅先生，麻烦尽快把离婚证给我。”
“你决定好了？阿景虽然平日不着调，但他年纪还小，你需要给他时间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