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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们谁说的是事实，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不能也不会相信你们任何一个，我活在现在！我只想要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

　　两个男人沉默了。

　　“他在幼育机构，我带你去。”

　　姜毅最终发动了车，带着邓玉婕，还有和边牧挤在后排的傅浩宸一起去了他托付的机构。

　　登记完信息，邓玉婕看见了在跟着老师学走路的小孩。

　　他已经完全长开，和记忆里皱巴巴的小老头完全不一样。

　　眼睛又黑又亮，胖嘟嘟的脸蛋滑嫩揉软，叫人很想捏一捏。

　　能看出来他被照顾的很好。

　　邓玉婕稍微舒了口气，姜毅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每周我都会来一两次，看看他，”他低着头，手却攥成了拳，“我虽然很讨厌他是傅浩宸的孩子，但因为你，我不会伤害他。”

　　邓玉婕认可这句话，刚刚她登记信息的时候，看到缴费记录单上都是最高档的套餐，姜毅没有苛待这个孩子。

　　甚至可以说，在她身上的骨折擦伤没好的情况下，这个机构照顾孩子，比她做得更好。

　　邓玉婕在老师的引导下抱住了孩子，小声对姜毅说了句“谢谢”。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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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婕得跟我回去！孩子是我的！”

　　“你们已经离婚了！凭什么就跟你回去？”

　　邓玉婕的耳朵嗡鸣，刚刚甩飞的助听器估计坏了，随着他们争执的声音传出一阵阵扭曲失真的电流声，大脑又有点晕眩。

　　一旁撒欢的边牧敏锐地发现了主人异常，咆哮着疯狂冲过来。

　　可还是没来得及。

　　邓玉婕一头栽倒在地，吓得一旁婴儿车上的孩子娃娃大哭起来。

　　邓玉婕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而且是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在饥寒交迫中流落街头，被一双温柔的手带进富丽堂皇的房子里。

　　手的主人带她走过大街小巷，带她走过春夏秋冬。

　　她渐渐爱上了这个人，可这个人总是温柔又残忍地对她说：“你比不上月朝。”

　　“你不配和她比。”

　　“你只是个替身。”

　　“随时可以丢弃。”

　　......

　　否定、嘲讽、忽视、打压，一句句话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挣扎着，把苏月朝的裙子穿在身上，把苏月朝最喜欢的首饰戴在身上，求那人爱她。

　　可那人一扬手，花瓶破空而来，她来不及躲。

　　纤细却瘦长的花枝插到了她的左耳，枝头的花却在耳边盛放。

　　那人笑了，醉意明显。

　　“你这样倒是比月朝可爱。”

　　可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陷入了巨大的惶恐。

　　如果自己有了缺陷，就更比不上苏月朝了。

　　那是不是就会被赶走，会被这个人抛弃。

　　她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她要瞒下这件事。

　　于是那人酒醒之后，看见她被包扎起来的耳朵，问怎么了。

　　她笑笑：“只是不小心磕破了。”

　　没关系，她已经习惯了伪装，将自己活成苏月朝娴静温柔的模样。

　　可突然有一天，那人带着另一个女人来到她面前。

　　对她说：“我找到了替代品，我不要你了。”

　　邓玉婕坠入了黑暗。

　　她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一遍遍求他不要不爱她，可都无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邓玉婕哭累了。

　　她模模糊糊地想，既然他不要我了。

　　我也不要爱他了。

　　天光洒落，邓玉婕睁开了眼。

　　病房里瞟着熟悉的消毒水味，姜毅撑在椅子上打盹，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不少。

　　傅浩宸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抱着电脑，似乎在处理工作。

　　他最先发现邓玉婕醒来，激动地撇开电脑，按了护士铃。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傅浩宸脸上的欣喜和激动邓玉婕从未看见过，他紧紧攥着她的手。

　　就像是握住失而复得的一件宝贝。

　　这种神情，不应该留给苏月朝吗？

　　她不动声色地转开了眼，姜毅被惊醒，也扑在了床边。

　　他大概很久没睡了，眼底的血丝蔓延，看着像老了十岁。

　　“你躺了十天，孩子我们先送回幼育机构了，你的身体状况还不适合抚养孩子，你好起来我再陪你去看他。”

　　左耳还有隐隐的痛感，牵扯到脑袋里的神经跟着一起疼。

　　邓玉婕知道，现在的她确实不适合养孩子，于是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做法。

　　傅浩宸见她不理自己，有些生气，故意捏了捏邓玉婕的手，好叫她转回眼睛。

　　邓玉婕挣扎不开，好在护士很快到来，给她做了基础的检查。

　　然后告知了她一件严肃的事。

　　“你有脑瘤。”

第15章

　　15

　　护士的一句话，让病房里的三个人都失了神。

　　“什，什么？”

　　傅浩宸和姜毅没想过，医生护士一直坚持要等病人醒来再告诉病情是这个原因。

　　“你的左耳首次首创时就没养好，很多细碎的伤口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根据检查，一年前你的左耳应该再次受到了重击。”

　　“耳膜破裂得更严重，耳道内还有被助听器电流灼烧的痕迹。”

　　“更为不利的是，你受损的耳道牵连了脑部神经，已经在头部形成了脑瘤。”

　　姜毅经历过最初的震惊后，朝傅浩宸转过了脸，一拳打得他登时流了鼻血。

　　“都怪你！是你害了歆姐。”

　　傅浩宸狼狈抹着脸，恶狠狠反驳：“还不是因为你在她旁边，殷勤的嘴脸让我误会，只要你离她远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护士听不懂中文，但知道这两男人的争吵影响她的问话，警告他们再吵就把他们轰出去。

　　他们终于安静下来。

　　护士问：“你能说一下最初你的左耳受创时的情形吗？”

　　邓玉婕还没来得及说话，姜毅和傅浩宸轮流插嘴。

　　“她失忆了，不一定能记得。”

　　“我记得她当时说是磕破了，应该只是一点小问题，估计是她自己不好好换药才加重了伤情。”

　　傅浩宸说完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关怀的模样。

　　“我希望你们能尽全力治疗她，不管要话多少钱我都能接受，如果需要联合其他教授我也可以帮你们请来。”

　　“不，我记得，”邓玉婕打断他，“那是很多年前，你喝醉后将花瓶砸向了我，花枝刺入，我耳膜受损。”

　　她说的云淡风轻，傅浩宸却不可置信：“我？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

　　他看着邓玉婕平静淡漠的眼眸，突然想起来他当时发现邓玉婕耳朵受伤后，说了句“不要留疤，不然就不好看了”。

　　那是邓玉婕看着他回应的眼神，就像现在这样。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傅浩宸的心被刺痛。

　　姜毅的拳头让他依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