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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曾经就这样注视着一个人很多年。

火车在北城靠站。

上一次两人一起回来还是除夕。

大约是宋言衷报了平安，所以宋父宋母也没有那么担心，只是问了几句。

而后两人打算各自在家里住两天，之后宋言衷再送她回南城。

晚上时姜晚玉正打算睡觉时，忽然察觉自己的窗子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她很熟悉这个伎俩，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就看到倚靠在墙边朝着她笑的一脸得意的宋言衷。

她的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合上窗户又换了衣服，走出去时宋言衷已经不在院子里。

于是姜晚玉又小心翼翼的打开大门，鬼鬼祟祟关门时，身后突然笼罩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姜晚玉同志，你像是在做贼。”

姜晚玉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又怕吵醒了父母，连忙转过身推着他往外走。

“宋言衷，你怎么老是喜欢吓我？”

中间两人疏离的几年仿佛没有存在过。

这瞬间，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没有横亘复杂情感的从前。

可以假装那些东西不存在，然后自然而然的摸头，假装不经意的触碰对方搭在身旁的手，然后晚上溜出来散步、望月。

宋言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了他那辆年久失修的二八大杠，还真被他修好了，他还如从前般特意在后座上放了一个软垫。

宋言衷拍拍软垫，在月光下朝她笑：“上来，哥带你去玩。”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如同很多年前的少年岁月那样。

姜晚玉咽下酸涩的泪意，点点头，坐在后面，想抱他的腰，又突然觉得现在两人的身份不太适合了，于是选择抓住他的衣角。

宋言衷侧头看了她一眼，但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到了家属院附近的一片小池塘。

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过来玩，姜晚玉站在岸上，看着宋言衷和他的朋友们挽起裤脚，下河摸鱼。

宋言衷总是把小桶放在姜晚玉身边，摸到一条就放桶里让她带回家玩。

后来宋言衷听说这边淹死了偷偷游泳的小孩，就再也不准她来了，自己也不来这里摸鱼了。

两个人坐在池塘边，时光岁月也仿佛回到了从前。

姜晚玉忽然心生感慨，扭头问身边的人：“哥，你有想过之后吗？”

宋言衷看着她白净的面庞，想了想，笑道：“当然想过，从小就期盼以后。”

“我说的是你现在的以后。”

宋言衷闻言，笑了一声。

他的双眼盛着今晚的月色，盈盈地望着姜晚玉。

“我的以后，只有你。”

第31章

姜晚玉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她掩饰似得，转头看向平静的水面，低声说：“可是哥，我觉得我们回不到以前了。”

他们当中已经横亘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导致姜晚玉现在有点迷茫。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她害怕自己仍然会害了宋言衷。

宋言衷笑了笑，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我们为什么要回到从前？”

“从前哥犯蠢，甚至没有认清自己的心，差点走错路，把你弄丢，从前有什么好的？”

姜晚玉的搭在膝上的手指骤然紧搅在了一起。

宋言衷现在在和她开诚布公。

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何，已经有些不敢迈出那一步。

宋言衷点到为止，也不再问，抬眸和她一起看着湖中倒影的圆月，轻笑一声，说：“今晚月色真好。”

月亮没有缺口，宋言衷也不会再离开她的身边。

……

在家待过几天后，两人又一起前往了南城。

宋言衷的假期还剩下几天，索性他就在南城住了下来。

南城军区在核实后宋言衷的身份后，并且得知他是立了大功回来的后，给了他自由通行的权限。

好在最近研究所的任务没有那么紧急，所以姜晚玉也能抽出一时半刻陪宋言衷。

有一次，两人才从食堂吃完饭出来，正好撞到了从训练场上下来的商辞。

商辞看到两人时也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姜晚玉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好久不见，姜晚玉同志。”

姜晚玉也大方回应：“好巧，你刚训练完吗？”

商辞点点头，又看向宋言衷，这一回竟是宋言衷先打了招呼。

“商上校，久违了。”

商辞颔首：“宋营长从东北调回来了？”

宋言衷看他一眼，只说：“快了。”

商辞没再说什么，和他们告别了。

两人间的火药味儿有些浓，姜晚玉都插不进话。

上次走后，宋言衷的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好像事情没有发生过般，垂眸看向姜晚玉：“我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哥去供销社帮你买。”

姜晚玉愣了下，这才想起来宋言衷的假期确实没剩下几天了，而且他还要提前赶回去述职。

姜晚玉有些失落的垂下眼，闷声说：“没什么需要的，你记得给自己买机身保暖的衣物。”

到了冬天，北方地区的冷姜晚玉是感受过的。

宋言衷笑着捏了下她的面颊：“关心上哥了，没白养。”

姜晚玉很不喜欢他这种教训小孩的语气，瞪了他一眼。

宋言衷勾着唇笑起来。

姜晚玉知道他在故意逗自己开心。

姜晚玉的话是这么说，可是第二天下午宋言衷来找自己时，却拎了好多东西。

他展示给姜晚玉看：“这些是些吃的，可以分给你的同事；这些是一些日常用品，我也不知道你们女孩儿喜欢用什么，就逗买了一些。”

姜晚玉震惊半晌，怒道：“宋言衷，你身上还有钱吗？”

宋言衷眯着眼睛笑：“回去的车票是有的。”

姜晚玉登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怕自己出声就要哭出来。

这个人总还是习惯把什么最好的都留给自己。

宋言衷要走的那天，不肯让姜晚玉去送，在校门口自己坐车离开了。

姜晚玉怔怔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离去，却在中途，回过头朝她露出一个暖阳般的笑。

他回头了，用口型说：“等我回来。”

第32章

半年后。

“姜晚玉同志，明天军区的交谊舞会你真的不去？”

姜晚玉的同事凑过来问。

姜晚玉一边脱下研究服，一边回答说：“不去了，没什么意思。”

同事看着姜晚玉的脸，羡慕道：“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看啊，我肯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那些男同志们不扑过来才怪呢！”

姜晚玉只笑不语。

她要是真去了，某人能提前从东北杀回来。

姜晚玉才走出研究室，军区邮递员就在远处朝她招手：“姜晚玉同志，又有你的信！”

姜晚玉心内一动，大步走过去，拿过了那封信，然后迫不及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