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祁鹤安小说哪里能看-(萧令宜祁鹤安)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一起忘了吧,我会帮你做到你想做的一切,等我们的孩子降生,我们陪他长大。”
“到时候商景长大可以独自理政,我便可以接你到侯府,或者你想呆在皇宫里我也可以日日入宫陪你,若都不想,我也可以安排你假死,我们一起离开上京,一起去云游四海。”
祁鹤安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几乎是他这些日子说话的总和。
他声音里闪动着无与伦比的希冀,仿佛他所描绘的未来已经近在咫尺。
他没看见萧令宜低垂的脖颈和颤抖的双手。
直到巨大的喜悦缓慢消退下去,祁鹤安才发现一丝不对。
那就是,萧令宜从始至终没有回应过他。
掌心的手似乎在颤抖,越来越剧烈。
祁鹤安静了一瞬,另一只手抚上萧令宜的脸颊,轻轻托起了她低垂的头。
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冷汗,惨白得像鬼,一丝血色也无。
祁鹤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他声音突然低哑下来。
“阿宜……”
“你怎么了?”
“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那些,会实现吗?”
一声声嘶哑的询问响起,又散落在空中,无人回答。
祁鹤安的动作已经维持不了轻柔了,他放在萧令宜侧脸的手越来越用力。
蕴含着悲意的低吼声响起,“萧令宜,回答我!”
萧令宜终于张口了。
一声破碎的呻吟从她惨白的口中溢出,饱含痛苦。
祁鹤安的手僵住了,然后慢慢和萧令宜一起颤抖了起来。
因为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他对鲜血的感知力无人能及。
那不是一丝血,一滴血,是一片,汹涌的血。
祁鹤安颤抖的手握住了萧令宜死死拽住的被褥,然后用尽全力一掀。
被褥被甩到地上,随后浓重的血腥味在鼻腔里蔓延。
浅金色的床榻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而那红的源头,正是萧令宜的身下。
如伤狼般的咆哮声响起,“这是什么!”
萧令宜没有回答,也不用她回答。
祁鹤安视线扫向床头,那里有一个一直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碗。
碗壁上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药汁,泛着褐黄色,那苦涩的味道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补身药物。
有孕之人什么情况下会下身血流如注?
结合萧令宜此时的样子,那碗药是什么已经呼之欲出了。
萧令宜,杀了他们的孩子。
来时的喜悦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
祁鹤安迫使萧令宜抬起头,双目猩红地低吼道,“萧令宜,你给我一个交代!”
此时,萧令宜也仿佛终于从那让她意识不清的剧痛中回过了神。
剧痛带来的耳鸣声让她听不清祁鹤安的声音。
她眨了眨沉重的眼,才看清了祁鹤安的脸。
她已经没力气惦记着要与祁鹤安保持距离的决定,也没力气挣脱他的手。
她用尽浑身力气,朝他扬起一抹笑意。
就是这一抹笑意,却深深刺痛了祁鹤安的眼。
他猛地掐住萧令宜的脖颈,疯狂地晃着,“吐出来!给我把药吐出来!”
可萧令宜不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反而气息也逐渐微弱了起来。
祁鹤安猛地松开手,任由她无力地跌落床上。
他猛地大步走向殿门,开门的一瞬间紧贴在门边的乌苏跌了进来。
他毫不费力地拎起乌苏,“去给我找太医!”
乌苏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床榻上看去。
太后娘娘吩咐过,无论如何不能惊动宫中的太医。
可看到萧令宜气息奄奄地趴在床沿的样子,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在她心中,什么也抵不上萧令宜的命重要!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一时间她连自称奴婢都忘了,从祁鹤安手中跌下来便要冲出门去太医院。
“不准去!”
一声低低的喝声响起,声音虚弱,却让乌苏脚步钉在原地。
萧令宜竭力从床沿撑起身子,“哀家没事……去把吩咐你准备好的药端来……”
乌苏见萧令宜没有昏迷,连忙点着头跑到桌前。
那里用小炭炉煨着一碗汤,是用人参,茯苓,白术,当归,黄芪,肉桂等大补与补血的药材熬制的。
喂萧令宜喝下这碗汤后,惨白的面色中终于有了一丝血色,连声音也恢复了一丝气力。
“乌苏,你去殿外守着。”
第58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乌苏看了不远处阎罗般的祁鹤安,自然不想走,但她也不敢违抗萧令宜的命令。
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祁鹤安身边,乌苏突然咬着牙跪下道,“侯爷,娘娘现在经不起折腾,求您高抬贵手!”
祁鹤安一丝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冷冷地道,“滚。”
乌苏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即便再不想,也只能恨恨退下。
殿门关上,祁鹤安一步步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萧令宜。
“为什么。”
萧令宜又趴回床沿,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地上。
她没有回答祁鹤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祁鹤安与她对视片刻,沉声道,“萧老夫人告诉我的。”
“哈哈,我就知道是她。”
萧令宜笑了两声,声音里却是无尽的苦涩。
前朝的明枪,后宫的暗箭,让她应接不暇。
可伤她最深的,还是来自于亲人的背叛。
萧母眼中哪儿还有她这个女儿,为了她儿子的前程,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
若祁鹤安不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那后果会如何?
秘密一旦泄露,她这个太后怕是会立刻被逼着给先帝殉葬。
“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祁鹤安俯身下来,和萧令宜贴得极近,眸子里是滔天的怒火。
萧令宜止住笑,轻喘了两声。
她的眼中迸射出恨意,“因为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祁鹤安的猛地摁住萧令宜的肩膀,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可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萧令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令宜呼吸一窒,她痛苦地闭上眼,“因为我是大商的太后,我不能生下非先皇的孩子混淆皇室血脉,更不能让人有诟病景儿的理由!”
“更何况它代表着欲望,耻辱,和背叛!它会让我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一炬!你说,我怎么能留下它!”
祁鹤安看着她布满恨意的眼,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片片碎裂的声音。
萧令宜在亲口告诉他,他比不上她的权势地位,连他的孩子,也比不过商景。
他来时的喜悦与对将来美好的期盼,都在此刻显得无比可笑。
祁鹤安盯着萧令宜看了许久,而后松开手缓缓撑起身子。
“既然我的孩子你不稀罕,那就看看,没有了我,你的儿子能在皇位上坐多久。”
他声音森冷,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祁鹤安没再看萧令宜一眼,转身离开了坤宁宫。
他身后的大氅在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度,印证了主人此刻的决心。
萧令宜跌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息。
明明桎梏她的人已经离开,可她却觉得更加难以呼吸。
乌苏在祁鹤安离开后快步跑进来,她扶起萧令宜,“娘娘,您没事吧?”
萧令宜靠在她身上,却已没了说话的力气,她竭力指了指床榻上的血迹。
乌苏会意,替萧令宜换下脏污的衣裤,然后扯落被褥上准备好的褥垫。
安顿好萧令宜后,乌苏端着炭盆去了侧殿,将沾染了血迹的衣裤和褥子统统丢进去焚烧。
直到只剩下些残灰,她才打开侧殿的窗户,冷风呼啸进来,不一会儿,焚烧布料的味道便散了个干净。
乌苏松了口气,又将炭盆带回原位放好。
萧令宜已经躺在干净的被褥上沉沉睡去了,她元气大伤,已经筋疲力竭。
乌苏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手轻脚地放下帷幔。
另一边,宿辰不知道为何他家侯爷高高兴兴地去,死气沉沉地回来了。
但他很少见祁鹤安这幅样子,也不敢询问,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
回到侯府时,祁鹤安一语不发地朝里走。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喝碗姜汤驱驱寒。”
祁莲从一侧小路上走了过来,从丫鬟手里接过药碗递过来。
祁鹤安视线落在褐色的药汁上,双目一缩。
他猛地抽手,那药碗砸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祁莲吓了一跳,刚想斥责,却蓦地握住了祁鹤安的手,“鹤安,你手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血?”
宿辰顺着她的声音看去,才看见祁鹤安紧握着木盒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是木盒被巨力挤压,崩出的木刺刺入掌心导致的,他竟没发现!
祁莲看他状态不对,便小心问道,“这木盒是什么?”
祁鹤安没回答祁莲的几个问题,视线紧紧盯着那木盒。
直到祁莲和宿辰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才突然出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说着,他松开紧握的手信手一抛,那木盒划过一道弧线落入不远处一道溪水中。
在水中洇开一片淡红后,木盒消失无踪。
祁鹤安目光定定地看着木盒消失的地方,然后挣脱祁莲握着的手径直离开。
祁莲踹了愣在原地的宿辰一脚,“还不跟着!”
宿辰这才从溪水中收回视线,他脸色难得正经,快步跟上了祁鹤安的背影。
书房里,祁鹤安完好的那只手撑着头,神色隐在黑暗中看不清。
宿辰正替他处理手上的伤。
那些木刺虽然扎得不深,但却有许许多多细小的刺藏在肉里。
若不清理干净,伤口长好后也会日日如针扎般刺痛。
血不停流出,宿辰只能冲去血迹,才能继续翻着皮肉从里面一根一根挑出刺来。
烈酒一次次倒在伤口上,发出滋啦的声音。
宿辰听着简直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的手也痛了起来。
可手的主人却一动不动,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一般。
宿辰边处理伤口,边胆战心惊地瞄着祁鹤安。
祁莲不知道,可他知道,那个木盒里装着一枚碎玉和刀穗,是当年和……的定情之物。
他家侯爷可宝贝的不得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