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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时我很恍惚，身为龙的上神能复活了，那我们是否可以重头开始，却又不敢。”靳霆琛如是答，反正他的心思也瞒不住她。
施婉看向灿烂却免不了漂泊的河灯，问了一个令靳霆琛没想到的问题。
“魔君何不如让施婉安息呢？”
靳霆琛：“……”
施婉第一次正眼看向靳霆琛：“本神知魔君如今一心陷入了找回过去的执念当中，那本神不妨与魔君梳理一番施婉的一生？”
靳霆琛不知道施婉想说什么，只能道：“上神请说。”
“施婉在回到施家之前都过得很幸福，有疼爱她的爷爷，有小霸王殷城这个青梅竹马，有东乡村的村民与她做朋友。”
“是你的到来打破了她宁静的一切，自然，回到施家寻回大小姐身份能够与你匹配是她自己的选择，于是便有了后续的被施萱陷害，被父母不喜，被丈夫嫌弃，还有……视靳父为父亲，他却只图她的气运。”
“想来六界众人都疑惑施婉为何化为罕见的金龙却反而陨落了？”这也是靳霆琛后来千思百想所不明白的。
施婉一向爱与人答疑解惑：“因为你们夺走了属于施婉的气运，所以她历经苦难，不得好死。”
“你知道了……”靳霆琛听见施婉这话，便也想起那日父亲对自己的说辞。
“父尊他只是……”靳霆琛有心为靳父狡辩，却不知该说什么。
施婉醒来后想了很多，靳父做魔尊之时，她还不曾陨落。
区区鲤鱼异能者的气运，其实不足以令他侧目。
想来，他早就猜到了施婉和金龙有关联。
施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魔君既然不想听真话，那本神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靳霆琛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道：“上神勿怪，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施婉便接着说：“本神醒来之处，也不了解，只是在得知如今六界凶兽频出之后，便明白了。”
都说到这儿了，施婉眼中别有深意地看向他：“所以靳父为何喜欢施婉，为何杀施婉……你说呢？”
靳霆琛怔着说不出话来，只万分震惊地看着施婉上神。
“难怪……难怪父尊半分不为施婉的逝去而伤心……”靳霆琛这才反应过来。
在飞升之后，施婉真的许久不曾说这么多话了。
此番会与靳霆琛说这件事，便也是给靳父种下一个恐惧的种子。
靳父定是本就疑惑为何自己不找他算账拿回气运，现在靳霆琛知晓了定会回去质问靳父。
虽然气运被夺走了她有些不爽快，只是于她实在无关紧要。
但能让靳父辗转难安今日这话说得也是值得的，毕竟她如今虽为上神，却也不能轻易更换首领让六界动荡。
有些事情，她也只能与靳父一般，徐徐图之。
靳霆琛见过施婉不计较施萱与王后的冒犯，见过她为少女赐福，便不会怀疑她这位看似什么也不在乎的上神会别有用心。
只他面对着施婉这些话，心中满是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