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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彼此身上的衣服、家里的房间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没有丝毫改变。
桑晚夏看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一时恍惚，下意识伸出手去。
她曾在无数个日夜，看着三十岁的楚淮序，怀念着五年前的他……
可还没碰到，房门先被人猛地撞开！
喧闹声撞入耳膜，一大群人挤了进来。
“楚哥，我们来闹洞房了！”
“你当自己宣誓啊，哪有这么喊的？”1
“我第一次闹洞房嘛……”
他们个个西装革履，嘻嘻哈哈地打闹着，跟平时办案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他们就看见楚淮序正将桑晚夏压在床上，顿时更加兴奋。
“楚哥，你这是蓄谋已久，终于过了正路了啊！”
“哎呀哎呀，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他们话中满是调笑的意味，听得桑晚夏和楚淮序俱是一愣。
桑晚夏下意识地收回手，掩饰地挪开了视线。
只是耳尖一红，不知是热得还是羞得。
楚淮序见状，立刻起身，对着这群起哄的半大小子挥手驱赶：“去去去，都出去！”
“这么晚了还来闹洞房，明天不办案是不是？！”
楚淮序在他们心中积威甚重，此刻见他这幅急切的模样，大家对视一眼，笑着出了门。
门外，不知是谁高喊。
“楚哥，嫂子，领导给放了三天婚假，明天不着急来上班，我们都理解啊！”
这话说得屋中两人俱是一愣。
楚淮序关好门再回头，看着桑晚夏，眼眸一瞬的呆愣。
刚才情况紧急来不及反应，现在才发现，桑晚夏皮肤雪白，嘴唇粉嫩。
一双杏眼在眼线的勾勒下显得俏皮可爱，与前世那沉静的模样大不一样。
此刻脸颊也因刚才的话而微微羞红，衬着这大红的背景，倒真像个羞涩的新娘。
可下一秒，桑晚夏便起身离开，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去卸妆洗澡，有事明天再说吧。”
桑晚夏自然注意到了楚淮序落在身上的目光。
只是她现在心思很乱，需要静静待一会。
桑晚夏几乎是逃似的进了卫生间。
她扭开花洒，温热的水喷洒在脸上，才让她真正有了自己还在活着的感觉。
桑晚夏耳边爆炸的嗡鸣声被热水浇息，心有了片刻宁静。
她不由得想起楚淮序。
想他上辈子对自己的伤害，想他扑过来时急切的神情……
最终化为了一声低沉的叹息。
“楚淮序……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11章
桑晚夏洗漱完出来时，楚淮序已经不在房间了。
她看着寂静的房间，心中有一瞬失落。
桑晚夏本想和楚淮序好好谈谈，但是……
原来楚淮序连与她对话都觉得厌恶吗？
桑晚夏想到两人前世的那些纠葛，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藤蔓网住，喘不过气来。
她思绪回到被炸死以前，楚淮序扑过来救她的神情。
心中终于明白，其实那只是下意识地反应。
换成是谁，他都会救的。
桑晚夏想到这，心中的悲痛又添上一层。
她擦干头发上了床，正准备不管楚淮序直接睡时，门突然被推开。
桑晚夏一愣，便见楚淮序拎着一兜子烧烤进了屋。
诱人的香味弥漫在房间，勾起人蠢蠢欲动的食欲。
桑晚夏愣住，下意识问：“你这是？”
楚淮序扬起那张年轻的脸，话语沉静。
“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还是吃点再睡吧。”
这话一出，桑晚夏彻底愣住。
她想到上辈子，楚淮序年轻，爱笑爱闹，任由警队人闹洞房到很晚。
桑晚夏一整天都忙着，没什么机会吃东西，此刻饿得不行。9
可又看着楚淮序畅快地笑，又不忍心叫停。
等闹洞房的人离开时，桑晚夏才拉住楚淮序的胳膊，说自己饿了。
楚淮序当时……
楚淮序看着那色香味诱人的烧烤，也想到上辈子结婚时。
他和警队人闹着，忘了时间，直到深夜，才将他们赶走。
回过神来，才看见桑晚夏又饿又困，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淮序，我一天没吃东西，好饿啊……”
楚淮序闻言只觉愧疚，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光顾着开心，忘了桑晚夏。
当时太晚订不到外卖，楚淮序就让桑晚夏等着，自己去做点东西。
其实他手艺有限，会做的只有泡面。
但桑晚夏不挑，两人在暖黄灯光中，挤在一张小桌前，将一锅泡面吃了个干净。
后来，桑晚夏告诉他，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泡面。
桑晚夏从回忆中抽身，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烧烤，心中一瞬间的动容。
楚淮序是在弥补她吗？
可……
“楚淮序，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裂缝，不是你现在对我好，就能掩盖的。”
桑晚夏看着楚淮序稚嫩的脸上露出熟悉的沉思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我也不是那个你一碗泡面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
桑晚夏话语轻轻，却在楚淮序的心头落下千钧重的巨石。
“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
桑晚夏直视楚淮序的双眸，一双眼睛沉静而内敛，几乎要望向他的心底。
她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与难堪，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让她无法呼吸。
楚淮序的脸稚嫩年轻，可双眸却一如前世的沧桑沉静。
桑晚夏看着，就会想到那个逝去的孩子。
她忍不住想，如果楚淮序对冯笑笑不那么好，冯笑笑是不是就没有机会换药，她的孩子也能顺利降生？
桑晚夏想到这，心仿佛被一千根针扎过，痛得抓狂。
痛催生出苦，苦中带着怨恨，占满了她的胸腔。
心绪激动之时，桑晚夏听到楚淮序一声低喃：“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是从楚淮序的唇齿间挤压出来，低而沉，让人听不清他的情绪。
“对不起……”
桑晚夏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