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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熟得很快，徐越川端了饺子出来放在茶几上，还配了酱油、醋和辣椒。
以往都还有个诺亚在，这是两个人头一回单独吃饭。
赵舒麦捏紧了手中的筷子，但在异国他乡，有人陪着一起过年，感觉还挺好的。
腾腾上冒的热气中，她看着徐越川的眼睛，弯眼笑起来。
“新年快乐，徐越川。”
徐越川愣了一下，有种浑身都顺畅的感觉。
他也轻轻笑起来：“新年快乐，舒麦。”
……
现在是三月，费城的早春。
外面下着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
屋外寒冷而萧瑟，屋内的暖气却很充足，暖融融的。
窗户上起了一层白雾，好像这样就将外面的大雨隔绝在外一样。
在冷的时候，赵舒麦总是感觉人很困乏。
她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看文献，整个人昏昏欲睡，感觉电脑上那蓝蓝绿绿的线条在她眼里成了一团乱麻。
一通电话将赵舒麦闹醒了。
她以为是菲利普斯教师，结果拿起来一看，竟然是许鹤皖。
这名字熟悉又陌生，在繁忙的生活中，她完全没有工夫去想以前的那些事。
如今一看，还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赵舒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喂？什么事。”
对面的人没说话，却能听见偌大的雨声。
赵舒麦心念一动，走到窗户前，能看见外面模糊的两个车灯光点。
她下意识地就把窗户打开了。
寒冷的空气吹进来，把屋内的暖气都吹散了些许。
赵舒麦打了个激灵，看见靠着车站在雨里的许鹤皖，这下是彻底醒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问道：“你来干嘛？”
电话里的雨声和屋外的雨声融合在一起。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许鹤皖沙哑的声音。
“舒麦，是我在后悔。”
……
徐越川家里办着一场小型宴会，庆祝研究项目阶段性完工。
架不住几位师兄师姐的热情劝酒，他和诺亚躲到了厨房抽烟。
诺亚忽然指着窗外，说：“嘿，chuan，那不是咱们的小邻居吗？”
徐越川也顺着窗口往楼下望去，看见赵舒麦撑着把大黑伞，这时候已经被身前的男人弄得脱了手。
漆黑的夜中，借着路灯，他能看见赵舒麦那张白得发亮的脸。
都很忙，他和赵舒麦也有些天没见了。
赵舒麦的表情很平静，和身前那个皮相优越的男人看起来是熟人。
男人上前一步，抓住了赵舒麦的肩膀。
“嗯。”徐越川抽了口烟，挪开了目光。
诺亚惊道：“老天，那男人想干什么？！”
再一转眼，那男人竟然捧着赵舒麦的脸，强硬地吻了上去。
徐越川没说话，心里也是一缩。
诺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又习以为常地啧啧两声：“看来是情感纠葛。”
“漂亮的女人，没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才奇怪。”
徐越川没了抽烟的心情，走过去把窗关上。
他面无表情地轻嗤道：“人情侣的事情，你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