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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雁像是第一次认识裴文宣一般，定定地看着他，打量着他。
也是直到这时候，裴文宣才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沈别雁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她竟然从裴文宣的眼中，看到了夹杂着愧疚、隐忍，还有许多她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几秒钟，又或许一个世纪，沈别雁警惕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裴文宣的呼吸微窒，他想扯出一个笑容，但嘴角微动，终究没有笑出来。
就在他沉默时，现场突然响起了导演的声音。
“各部门准备，录制即将开始，检查一下选手和嘉宾的麦克风。”
裴文宣的话没说出口，已经有人上前检查沈别雁的麦克风了。
人群匆匆来往，沈别雁忙碌起来。
裴文宣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般，他看着沈别雁，匆匆说：“我等你结束录制。”
说罢，不等沈别雁反应，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裴文宣匆匆离开的背影，沈别雁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欲言又止的话的确吸引了沈别雁的注意力。
但是，如今的沈别雁已经不在乎他了，除了好奇心驱使下的那一点点探究欲望，她对裴文宣这个人，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了。
所以很快，沈别雁的注意力便被录制吸引。
没有人刁难她之后，沈别雁的作品自然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沈别雁对此也并不意外。
她毕竟是在国外工作了那么多年，其实算起来，让她和现在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们打擂台，是在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为了打开名气，沈别雁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几个小时的录制结束，沈别雁当之无愧的得到了三个晋级名额中的一个。
她和参赛选手和评委们交流过后，拿着决赛的设计题目，走出了录影棚。
此时天色已黑。
沈别雁掏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准备打车时，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眼前。
这辆车她并不陌生，这是裴文宣的车。
裴文宣主动走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那张冷峻的脸上，此时的表情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我送你？”他用称得上柔和的声音问。
沈别雁微微眯了眯眼睛，淡声问：“裴文宣，你想干什么？”
裴文宣的手微微捏紧手中的车把柄，他沉默许久才哑声道：“我想和你聊聊。”
或许是他的表情显得太过痛苦，沈别雁想要多看看裴文宣的热闹。
又或许是因为他刚刚为自己说话，她想要探究他改变的目的。
沈别雁上了裴文宣的车。
封闭的车厢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沈别雁率先打破了平静，淡声问：“你想聊什么。”
裴文宣的呼吸声愈发粗重，像是难以启齿，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
沈别雁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我知道了，关于苏婉婉那场车祸……”
裴文宣的声音很沙哑，或许是因为愧疚，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向沈别雁一眼。
像是不敢，像是害怕。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对不起，我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