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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答不上来。”关忆彤第一次用失望的眼神看沈叙白：“因为你知道，没有林念念也会有张念念、李念念，先不爱了的人是你。”

　　关忆彤的话犹如一个响亮的耳光，沈叙白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

　　“叙白，让这段感情停留在彼此都还美好的时候不好吗？”

　　关忆彤的声音很轻：“我放下了，找到了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希望你也放下。”

　　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叙白声音嘶哑：“忆彤，祝你幸福。”

　　“谢谢。”关忆彤微微一笑，握紧了段潮生的掌心。

　　沈叙白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还有款式一模一样的婚戒，依旧感觉刺目。

　　他苦涩地笑了笑：“祝你幸福，不是祝你们幸福，请原谅我，还没那么大度。”

　　说完，他转身要走。

　　刚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忆彤，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如果你想，当然。”关忆彤回答。

　　沈叙白默然眼泪长流。

　　真正爱过的人是无法做朋友的。

　　沈叙白走了很久，朋友们才陆续告辞。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段潮生和关忆彤。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关忆彤坐在段潮生腿上，捧着他的脸颊毫不留情地问。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不想理我……”段潮生委屈巴巴。

　　“谁生气生十几年啊。”关忆彤把段潮生的脸搓来搓去。

　　“其实是发现我爱上别人了，不爱你了对不对？”关忆彤看着段潮生的眼睛。

　　段潮生垂下眼。

　　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关忆彤一怔。

　　一段关系里，最亲密的不是脱光衣服站在彼此面前。

　　而是面对面时流下的第一滴泪。

　　“对不起。”关忆彤连忙捧住段潮生脸颊，几乎慌乱地去吻这滴泪。

　　“不要对不起，要你爱我。”段潮生看向关忆彤眼睛。

　　然后。

　　几乎是强迫性地，不容拒绝地吻上了关忆彤的唇。

　　不温柔，一点都不温柔。

　　狂风骤雨，铺天盖地。

　　吻到后来关忆彤甚至尝到了嘴里淡淡的铁锈味。

　　不知道是谁把谁咬破了。

　　最后，关忆彤轻轻拍着段潮生的脊背，好温柔地哄：“我们是合法夫妻，除非死别，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把我们分开了。”

　　“嗯。”段潮生鼻音有点重。

　　“那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关忆彤站起身来，立马又哎哟哎哟着蹲下身去。

　　“怎么了？”段潮生一脸担忧。

　　“脚麻！”

　　段潮生也站起来，抿着唇蹙着眉一言不发。

　　忽然的沉默。

　　关忆彤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是不是也脚麻了？”

　　段潮生不说话。

　　“怎么？段总不能脚麻？”缓过来的关忆彤跳上段潮生的脊背。

　　段潮生下意识把关忆彤护住。

　　关忆彤凑到段潮生耳侧：“我改主意了，不回家，我们去散散步吧。”

　　段潮生瞬间红了脸：“好。”

　　浅水湾，海边。

　　关忆彤赤着脚走过细软的沙。

　　她看向跟在后面的段潮生，在浪退去之后问：“那如果我没有回来呢？”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还爱着沈叙白呢？

　　段潮生回望着关忆彤。

　　“守着你到35岁，你幸福了我就到冰岛安乐死。”

第23章

　　“你是不是白痴！”关忆彤走到段潮生面前，狠狠砸了他胸口一下。

　　“你确定我幸福了你就要去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想起来了呢？”

　　不知为何，关忆彤泪流满面。

　　她只要一想到那个渺茫的可能心就痛得厉害。

　　段潮生握住关忆彤的手腕，好轻地擦去她的泪水。

　　“忆彤，我……不知道你忘了，我以为你真的不爱我了。”

　　段潮生把关忆彤搂进怀中：“你忘了，你是我活在世上的理由，段潮生没有关忆彤，只会死路一条，所以你问我，怕不怕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段潮生把关忆彤抱得这么紧，紧得关忆彤能清晰地听见段潮生的心跳。

　　“我怕的是连你也不再爱我，这个世界没有人再爱我。”

　　关忆彤一怔。

　　许多零碎的记忆纷涌而来。

　　花团锦簇的花园里，幼小的男孩和女孩，秋千下的欢声笑语，离别时的嚎啕大哭。

　　圣保罗中学，意气风发的学生会主席和能歌善舞的文艺部部长。

　　还有天台的争吵，自行车后座的羞怯，舞台后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

　　这是关忆彤缺失了整整九年的记忆。

　　“段潮生？”关忆彤喊。

　　“我在。”段潮生回答。

　　“阿生？”关忆彤按照记忆里那样喊。

　　“我在。”段潮生颤抖着声音回答。

　　关忆彤摸了摸段潮生通红的眼尾：“我好像想起来一点点。”

　　段潮生侧过脸吻了吻关忆彤的指尖：“没关系，慢慢来。”

　　他对她弯弯唇，神色温柔：“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在眉心印下湿润柔软的一个吻。

　　段潮生再次抱住关忆彤：“而且我们有现在，还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关忆彤回抱住他：“潮生，谢谢你。”

　　这一夜过后，关忆彤和段潮生的关系又亲密了许多。

　　主要是心和心近了不少。

　　关忆彤要考F1车手的super级驾照了。

　　她目前是A级。

　　这意味着关忆彤要在明年三月份之前参加一级方程式测试、F3000锦标赛和美国印地赛车锦标赛，并且拿到优异的名次。

　　因为中国汽联，还有国际汽联都会根据所呈报的车手成绩来判定标准。

　　尤其是国际汽联，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车手近期来的成绩和水平。

　　在关忆彤回来之前，段潮生就在石澳买了好几块地皮给她修建了一个赛车场。

　　是完全按照国际赛事标准一比一复刻的。

　　这也是段潮生给关忆彤准备的惊喜之一。

　　四年。

　　关忆彤离开赛场，尘封莉莉安已经整整四年。

　　看着眼前的迈凯伦M23，关忆彤的心情很复杂。

　　激动、兴奋……还有一些胆怯。

　　她还能回到当初吗？还能让莉莉安这个名字被众人记住并仰望吗？

　　她的水平和当年又差了多少呢？

　　这些问题始终盘旋在她心间。

　　“忆彤，不要害怕，我是你的领航员，我就在你身边。”

　　段潮生知道关忆彤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