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暖甜木桥褚云降路阔热门求书阅读-褚云降路阔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褚云降顿了片刻,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解释,小朋友也不懂什么是生死,想着反正等他大一些的时候就理解了。
刚准备抱着他继续往上爬,就听怀里的小人兴奋地说了声:“我以后长大了也给爸爸在这里买房子,这样他就不用每天坐电梯啦!”
褚云降:“……”
她觉得如果此时叶禾在这里,应该会给褚禾易竖个大拇指,并且夸赞一句:“好样的添添,大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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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阔早晨起来的时候,昨天隐隐发酸的胳膊已经彻底转变成了鲜明的痛感。
昨天从高尔夫球场离开时他就只顾着开溜了,但凡晚一秒那女秘书都有要上他车的架势,以至他拉伸都没做完,这会儿连带着背肌都阵阵酸痛。
活动了一下肩肘,不小心动了下脖子,那股牵扯的痛感还在,他都多少年没落过枕了,这旧疾未愈又添新伤。
换完衣服,他一边戴运动手表,一边往门口走,正打算下楼晨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戴好表,步履未停,继续往门口走,拿出手机看了眼。
老太太。
他在玄关处顿下步子,细细想了一下最近应该没干什么触老太太霉头的事儿,才放心地接了起来。
嘴角刚扬起吊儿郎当的弧度,老太太那头就忽然传来很严肃的一声:“你在哪呢?”
老太太平时虽说喜欢戳着一阳指训话,但鲜少这般严肃。
他愣了愣,但还是笑着道了声:“怎么着?几日没见,您想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开门出去,手刚把门推上,就听老太太重重叹了声,沉声质问:“孩子是怎么回事?”
语气十分笃定,没有丝毫的犹疑与不确定。
“嗒”的一声,他前行的步子瞬间定在了原地,嘴角的弧度也一瞬间敛去。
须臾,他才扯了扯嘴角,戴着几分薄笑,故作不明所以地反问:“您说什么?”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这一声反问,彻底将他心里那丝侥幸尽数绞杀。
整个心脏都跟着沉了几分,脑海一一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细节,他明明处理得很好,怎么可能忽然露馅。
老太太这会儿在陵园,今日是来祭拜一位昔日老友。
站在墓碑前,回首看了看下方隔了几排的烈士墓。
虽说她也有好些年没见着褚云降了,但那姑娘的长相实在是好认,她一眼就瞧见了。
接着,又看了看被她牵着的小男孩,估摸着也就三四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的。
其实起初她也不确定,只以为是这姑娘这些年已经成家了。
就在她打算走的时候,忽然听那孩子指着墓碑问阿公叫什么名字,褚云降耐心地告诉了他。
可小朋友更加不解了,皱着眉小眉头反问:“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是跟爸爸爷爷一个姓,而我是和妈妈阿公一个姓呢?”
她当时听到后就怔了怔。
褚云降是怎么回的,她没听清,只记得那孩子又问了句:“那爸爸姓什么呢?”
这回她细心留意了一下,轻飘飘的一个音节从那姑娘嘴里说出来,差点没给她炸出心脏病。
当即掏出手机给这逆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路阔滞了少顷,脑际与胸腔同频震动,四肢末端发凉发麻。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他要怎么办,而是她现在在哪,会不会被刁难。
回过神后他急忙道:“您别为难她,是我……”
话未完,听筒里就传来一声低叹:“我为难她做什么?”
整个路家,那些年也就老太太挺喜欢褚云降。
老太太似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了声:“你呀!尽干混账事儿!你爷爷迟早被你气死!今晚给我回老宅来!”
路阔闻声顿了顿,问:“老爷子不知道?”
他刚刚以为是从公司哪里传出去的音讯,下意识地认为第一知晓者肯定老爷子。
老太太回:“能让他知道?你大概是祠堂没跪够!”说完,也似是不想多费口舌:“行了,你晚上回来给我老实交代,挂了!”
话刚说完,就紧跟着掐了电话。
而后又站在原处看了看不远处的小人。
粉雕玉琢,蹦蹦跳跳的,细细看,倒有几分路阔那小子小时候的模样。
想到这,老太太弯了弯唇,而后又看了眼站在孩子身边的褚云降,须臾微微叹了声。
小金锁
从陵山往下走,灰蒙的一早上的天又开始丢雨点,前几滴有些大,打在褚禾易的小脑袋上,“啪嗒啪嗒”响,像是在敲西瓜。
小家伙撅着嘴捂住自己的小脑袋,气鼓鼓地说:“小雨点打我!”
褚云降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
何文秀一边着急忙慌地从篮子里拿伞,一边嗔怪地瞪她:“还不赶紧给孩子撑伞,乐坏你了。”
褚云降看了眼怀里一脸委屈巴巴的小人,照旧没能忍住笑意。
何文秀撑好伞递过来,瞪了她一眼:“还笑,快撑起来!”
她接过伞,看了眼何文秀空着的手:“您的伞呢?”
何文秀抬手挡了挡额前,说了声:“没事儿,就一截,跑回去没多大功夫。”
说完就快步往陵园门口小跑去。
雨势渐大,陵园里的人也纷纷往山下走,褚云降站在半山腰看着何文秀跑远的背影。
褚禾易也歪头看了看阿婆,道了声:“妈妈,我们去追阿婆好不好?我可以淋一点雨,让阿婆和我们一起走。”
褚云降偏头看了眼怀中的小人,弯了弯唇,回了声:“好。”
两人赶至陵园出口时何文秀正站在值班窗口前,不知和里面的工作人在交涉些什么。
褚云降走过去问了声:“怎么了?”
何文秀闻声转头看过来,手里还拿着把黑色的折叠伞,笑道了声:“人家见我没伞,借了把给我。”
说完,又对着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道了声谢:“谢谢啊,我待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那工作人员笑着看了何文秀一眼,道了声:“没事儿,您用吧。”
褚云降也跟着道了声谢,才抱着褚禾易跟着何文秀一起出了陵园。
身后,值班室里的工作人员一脸疑惑地看了看三人离开的背影。
刚刚托他帮忙给伞的是个老太太,还再三叮嘱不让说是她给的。
想到这,工作人员又看了眼那三抹在雨幕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疑惑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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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到家的时候,上半身衣服湿了大半,司机小刘撑着伞给她送进了院门。
老爷子正坐堂屋里泡茶,闻声儿偏头看了眼,而后赶紧起身迎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天:“这雨也不大呀,怎么给你淋成这样?”
老太太进屋,拍了拍身上的水汽,笑着跟小刘道了声谢,也让他赶紧回去换身衣服,才转头看过来,低低道了句:“喝你的茶得了!”
老爷子被呛得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背着手哼了声,踱回茶桌前坐了下来,嘀咕了句:“不识好人心!”
老太太瞧了他一眼,回屋换衣服去了。
老爷子看了眼卧房的方向,又低低哼了一声,给自个儿沏了杯茶,刚喝了一口,就听屋里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声响。
皱眉道了声:“翻什么呢你,一把老骨头还闲不住!”
声落,屋里就传来一声底气十足的:“你管不着!”
老爷子也不管了,坐那舒舒服服喝了半盏茶,而后又忽地觉得这批陈茶味道不好,起身在茶柜里翻了翻。
最后扯着嗓子问了声:“前两天路阔那小子送回来的那罐茶呢,你给我收哪儿去了?”
屋里静了几秒,才传来不耐烦的一声:“你自个儿不会找啊?一天天的,烦死了!”
老爷子闻声咂了下嘴,直起腰板儿道了声:“嗨!你这个老婆子!”
说着,就往卧房走过去,倒要看看这老太婆在找什么。
老太太这会儿正蹲在衣柜前。
紫檀木的老式衣柜,是老太太当年的陪嫁,那会儿还是请京城有名的木匠师傅打的,做工版型都精妙的没得说。
衣柜分了左右两边儿,右边儿挂衣服,左边一排抽屉。
老太太此时就在最低下一层的抽屉里翻东西。
老爷子背着手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