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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哈腰，口中念叨着，尊严如同地上碎裂的蛋糕一样。

　　讥笑嘲讽声持续，起初犹豫而对她有所怜悯的人也加入了辱没她的阵营。

　　她继续捡地上的垃圾，直到被一双皮鞋踢了一脚，她抬头一看，是叶瑞翔。

　　“鞋子刚被溅上东西了，给我舔干净。”叶瑞翔俯视着她，眼神谑然。

　　她咽了一口口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捧起叶瑞翔的皮鞋。

　　犹豫良久，才用舌尖轻轻舐了几口。

　　而后叶瑞翔用力一脚踢向她的嘴部，让她跌倒在地板上。

　　戚时雨感到口腔传来阵痛，血腥味直冲鼻腔。

　　“舔鞋都舔不好，算了，我自己擦。”叶瑞翔嫌弃地道。

　　戚时雨捂着渗血的鼻口，看向冷冰冰盯着她的沈聿风。

　　他淡淡问道：“落到这个境地，戚时雨，你后悔了没有？”

　　戚时雨双眼如死灰一般，又对着沈聿风磕了几个头：

　　“我后悔了，知错了，请沈大少爷原谅我。”

　　她不敢反驳，当初进入地下组织以后，她每一次的反驳都会为她增添刑具。

　　沈聿风看着这一幕，心生快意。

　　但也非常嫌弃这个变得卑躬屈膝的女人。

　　随后他想起了什么，轻谑一笑，道：“你知道你妹妹现在怎样了吗？”

　　戚时雨感到如九天雷轰一般，看向沈聿风。

　　她卑微沙哑地开口：“您不是答应过我只要受刑，就可以放过我妹妹……”

　　泪水在她眼眶里疯狂打转。

　　沈聿风眼神无悲无喜说道：

　　“我是没对她怎样，只不过她现在恐怕死了吧？”

　　“不知道你现在还来不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戚时雨慌忙地爬了起来，衣服都顾不上换，飞奔着回到戚家。

　　戚家因为养父母失踪，已经凋敝了，不得不搬家。

　　她顶着许多因她的穿着而嫌恶的目光，才问到了戚家现在搬到了哪里。

　　终于，到了一个破败的平房。

　　她看到了对戚家一直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林叔正走出家门。

　　林叔见了她，霎时间老泪纵横。

　　“大小姐，你回来了，这身衣服……”林叔嗫嚅地看着戚时雨。

　　戚时雨知道自己穿地不成体统，但是她现在没心思管这个。

　　“林叔，梦纤她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她心急如焚地问道。

　　林叔擦了擦眼泪，赶忙带着戚时雨到了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躺在床上，面色发紫睡着的妹妹。

　　戚时雨跑过去摇着戚梦纤的身体，慌忙地道：“梦纤，梦纤，你醒醒，别吓我！”

　　豆大的泪珠从眼角落下，她自己被沈聿风侮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心痛。

　　“二小姐病的很重，如果不请C城最好的专家，后果难说啊……”林叔心痛如绞地在一旁道。

　　戚时雨坐在床上，将戚梦纤抱在怀中，泪流成河，幽咽到咳嗽起来。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对着林叔问：“专家是不是跟沈聿风认识？”

　　林叔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她立马换了一身衣服，带着病体匆匆跑去沈家。

　　她知道沈聿风几乎不可能帮她，但是为了妹妹的病，她可以付出一切。

　　在沈家门口等了一晚上，她终于等到了出门的沈聿风。

　　沈聿风见到她，非常诧异，而戚时雨一见到他就跪下，更让他迷惑。

　　旋即他冷冷问道：“你在干什么？”

　　戚时雨二话不说，对着沈聿风磕头道：

　　“我妹妹现在病很重，求沈大少爷帮我联系C城最好的专家。”

　　沈聿风盯着她半天，随后带着怒意冷笑道：“要我帮忙？说实话我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但我有了主意，你以后当我的狗。”

　　戚时雨心中升起浓烈的悲愤，但她只能眼神迷蒙地看着沈聿风。

　　随后沈聿风就吩咐下人拿了一个脚铐过来，丢在她身旁。

　　“戴到脚上，我就帮你。”

第四章

　　沈聿风轻描淡写地直视前方，浑然不在意戚时雨同不同意。

　　戚时雨的心脏被深刻的屈辱感扯地稀碎。

　　她要完全丢掉人格和尊严，给沈聿风当狗，才有机会给妹妹续命。

　　沈聿风淡淡看着悲戚流涕，不知所措的戚时雨道：

　　“我可以等，只是不知道你妹妹等不等的起。”

　　想到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妹妹，戚时雨紧紧闭上双眼，心痛如绞。

　　“我戴。”她艰难地说完这两个字，就将脚铐缓缓拿起，套在了脚上。

　　从此，她不再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而是沈聿风养的牲畜。

　　沈聿风看着这一幕，心中快意的同时又莫名有些异样的情绪。

　　谁能想到当初那么骄傲的女子，竟卑微到如此地步？

　　但他嘴角还是浮现出冰冷的笑意，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盯着他的戚时雨。

　　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派人找一下张大夫。”

　　戚时雨跪在地上，心碎的同时又庆幸，妹妹有救了。

　　而后，沈聿风把佣人喊了出来，指着戚时雨道：“把她带去教一下规矩。”

　　“记住，让她做事的时候一直这样跪着。”

　　戚时雨披头散发，被佣人拉着脚链爬进豪宅。

　　她先被带到了厕所，女佣人把马桶吸盘和抹布扔在地上。

　　“马桶有点堵了，先疏通一下，然后再刷干净。”

　　她看着从未用过的清洁工具，眼色呆滞。

　　作为戚家大小姐，她从没做过这些事。

　　佣人见她良久没有动作，冷哼一声后道：

　　“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吗，你现在就是一条狗而已。”

　　戚时雨轻轻摇头道：“我不会。”

　　佣人气愤道：“洗个马桶都不会？我看你也就只能当狗了。”

　　“看好，我只教一遍，而且以后马桶都由你清理。”

　　戚时雨看了一遍佣人的动作示范，然后拿起了佣人丢在地上的清洗工具。

　　她谨慎小心地操作，但是还是没能成功疏通马桶。

　　佣人直接一脚踢到她的背上，她吃痛闷哼了一声，直接趴倒在了地上。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佣人气恼地骂了一声后，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然后直接把她的头按到了发黄的马桶水里。

　　戚时雨感到剧烈的腥臭味和窒息感将她包裹住，她呛着水，疯狂咳嗽。

　　折磨了她一会儿之后，佣人将她扔在了地板上。

　　她满脸是浑浊脏污的水，与眼泪混合在一起，睁着迷蒙的眼看着佣人，不停地喘气。

　　佣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开始疏通马桶。

　　但是她操作了半天马桶也没有效果，才意识到是马桶坏了。

　　“去去去，干别的活。”佣人知道自己错怪了戚时雨，但根本不以为意。

　　一天下来，她被好几个佣人接连着使唤，干着最累最重的活。

　　除了一开始的马桶，她做事都让人挑不出错漏，因此佣人们想骂想打也没有理由。

　　期间他们对她议论纷纷。

　　“她真是戚家大小姐吗？怎么来做这些事？”

　　“而且还当少爷的奴仆，难不成她有这种癖好？”

　　她默默低眉顺眼，按捺住心中难忍的悲痛。

　　不这样，她就救不回妹妹。

　　操劳到凌晨一点，她才吃到佣人扔给她的几个冷馒头。

　　她口中嚼着夹杂泪咸味的馒头，在昏暗的杂物间里凄凄幽咽。

　　第二天早晨，戚时雨被一个佣人扇巴掌打醒。

　　“小姐要见你，你穿地稍微像样一点。”佣人扔给她一套卡其色衣服。

　　她换上了衣服，然后被佣人牵到了二楼的一处豪华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