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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在何处！”

　　姜渝北激动的站起身来，连带着碰到了桌上的茶杯。

　　手下跪倒在地上，继续道：“有人看见一位姑娘骑着马，朝城门外飞奔而去，百姓看到画像之后，确认是王妃无疑。”

　　姜渝北拽紧了怀里的护膝，再次抬眼时，眼底一片坚决：“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江南！”

　　安排好一切，姜渝北缓了缓思绪，再次来到了沈怡儿院中，看见他来，沈怡儿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王爷决定好了？”

　　姜渝北平生第一次对沈怡儿产生了愧疚，他满脸歉意的看着女人：“怡儿，抱歉我……”

　　沈怡儿抬手抵在他唇上，制止了他的话，笑的一脸真诚：“这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是我对不起姐姐，要是姐姐愿意回来，我自然高兴，要是不愿意，希望王爷您也不要强求，答应怡儿，可好？”

　　沈怡儿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她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分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宠爱，可是这个人是冷清霜，是多次朝她伸出援手的人，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姜渝北听见她这般说，再也忍不住将她抱进怀里：“不亏是我的好怡儿，你放心，只要我和蝶落认错，她自会回来的。”1

　　“你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健康的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说完大步离开了府中，那背影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丝急不可待。

　　沈怡儿只是呆呆的看着，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吧。”

　　天微亮，姜渝北就带着一拨人骑马离开了王府。

　　周围的风景，对姜渝北来说，都是这般熟悉，和冷清霜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日卖画的商贩也依旧在此处，姜渝北脑海中想起那日冷清霜那自信，游刃有余的模样，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再次涌现出来。

　　那时他的眼里，只有冷清霜，他一直知晓冷清霜的丹青造诣非常之高，可是那日的冷清霜和平日里的完全不一样。

　　在这里的她，自信的落落大方，动作豪爽，和在府里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她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将自己的视线牢牢的吸引。

　　他清晰的记得那时自己的心跳如雷。

　　姜渝北翻身下马，来到摊子面前：“那日那位姑娘绘制的画作，可否还在？”

　　商家眯着眼看着姜渝北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他就是那日一直站在一旁的那位贵公子。

　　“您来的可太是时候了，这幅画昨日有人要买，我给留下来了。”

　　姜渝北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将一袋银钱放到他桌上：“画我要了。”

　　看着那副熟悉的笔风，姜渝北心口居然传来阵阵酸涩，府里关于冷清霜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这号人一般，直到看到这幅画，姜渝北心口的那处空虚这才稍微得到一丝抚慰。

　　原本需要七日的路程，姜渝北日夜不停地赶路，活生生的将日程缩短到五日。

　　一身风沙的来到江南，首先去见了那位最后见到冷清霜之人。

　　那是一位卖马的店家。

第10章

　　“公子可是要买马？”

　　姜渝北不知为何有些许紧张，缓了缓才开口：“那日，这位姑娘可是来你这里买过马？”

　　店家看了眼递过来的那张画像，点了点头：“是这位姑娘没错，这位姑娘买的是一匹可日行千里的好马，那位姑娘的骑马技术丝毫不逊于男儿，我对她印象深刻啊。”

　　他们嘴里的冷清霜，与自己朝夕相处七年之久的冷清霜完全不同，她本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

　　看来自己和她成婚这般久，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姜渝北露出一丝苦笑：“那你可知，她要去往何处？”

　　店家想了想，才道：“姑娘说，这天下都是她向往之地，可能是一场随心之旅。”

　　听到这，姜渝北心脏深处传来一阵敲击，那年他问过冷清霜，要是得空，你最想做何事？

　　冷清霜笑着道：“想和王爷您一同，看遍山水，走遍世间河山。”

　　可是自己的如何做的，自己慢慢的忘记了这份承诺，忘记了自己对她的守护。

　　不怪蝶落对他失望透顶，就连他自己也如此。

　　姜渝北谢过店家，魂不守舍的回到之前两人同住的那间客栈，里面的一切都未曾改变。

　　随心之旅，为何不愿与他说？是怕他不同意吗？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自己了？9

　　或许就是因为王府将她困住，自己对她的疏忽和不解，她才会毅然决然的踏上一人之旅。

　　他真的，做错了，他以为只要对她好，那就是真的对她好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冷清霜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姜渝北想到冷清霜替他画怡儿的画像，想到沈怡儿的话，才明白那日冷清霜眼里的情绪，是落寞。

　　姜渝北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为何要这般对冷清霜，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的心上之人绘画，想到冷清霜那时脸上的笑，姜渝北心就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不致命但让人难以忍受……

　　“蝶落，我如今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多让人心寒，只要你回来，这一切，我都改，只要你回来……。”

　　夜晚来临。

　　同样的地方，可是姜渝北却是辗转反侧，失去了怀里那熟悉的温度，他心空唠唠的。

　　就算是和怡儿分开这般久，他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为何冷清霜只是离开数日，他就感觉浑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一般。

　　难道他真的……

　　或许是这几日赶路的疲惫，姜渝北还是缓缓睡了过去。

　　梦里，一直有一个人在看着他……

　　“王爷，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蝶落不能继续陪在你身旁了。”

　　女人一直看着他，眼里似乎是透露着泪意，良久，她缓缓打开了门。

　　姜渝北看着这一幅，想起那日他开玩笑说冷清霜要是一去不回的话，她脸上的不对，原来早有预兆！

　　“蝶落，别走，你想去哪，我们一同前去可好？”

　　女人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又有什么理由留下我？”

　　姜渝北见女人越走越远，急忙伸出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蝶落，别走，我……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可好？”

　　在女人的注视下，姜渝北再也支持不住，低下头，小声认命道：“蝶落，我，我心悦你……不知何时，我的心里早就有你了，不要离开我了，可好？”

　　成亲的这七年，他们携手度过了各种各样的难关，只要看见冷清霜，他就很高兴，可笑他居然一直将这些情绪误认为是体贴。

　　冷清霜早就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了，割不掉，也忘不了。

　　可笑直到冷清霜离开，他才想明白。

　　“晚了王爷，这次，是我先不爱你了。”

　　女人的身体慢慢的消散在他面前，姜渝北慌乱的伸手想要将她留在怀里：“蝶落，不，不要走……”

　　“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