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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朕准备御驾亲征，皇都诸事，还需你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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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林栖若闻言，微微纳罕：“我是前朝公主，陛下当真信得过我？”

秦君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你更是朕的皇后。”

不确定这是不是秦君烨的试探，林栖若微微垂下眼眸：“轻轻恐不能服众，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是朕钦定的皇后，谁敢不服？”秦君烨轻轻抚摸着林栖若背后一袭长发。

林栖若难掩心中激动，没想到她等了那么久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御驾亲征那日。

林栖若身着皇后朝服，携后宫众人送行。

秦君烨一身玄甲，立在随军阵前，好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百官跪拜送行，祈望陛下凯旋。

林栖若低低的在口里吟：“风萧萧兮易水寒……”

宋月歌紧接着在林栖若耳边接到：“我倒希望他真的一去不回。”

站在高处看着行伍远去，林栖若撕下脸上依依不舍的伪装。

“大部分御林军都让秦君烨带走了，我们还需静候佳音。”

现在，坐在承乾殿里批阅军报的人，换成了林栖若。

到底从前是卫国公主，这些事情她信手拈来。

自秦君烨抵达边关之后，战况似乎在一日日变好。

可惜天越来越冷，粮草的供应也使国内苦不堪言。

林栖若翻阅着历年来的国库收支，轻轻敲击着书案：“若在年前不能结束，恐怕国中就要无粮了。”

太监总管连声称是。

“不如再抄几个权臣，填补填补国库？”林栖若说的漫不经心，太监总管却听得心惊胆战。

本来前方战事吃紧，倘使后方再不稳，岂非得不偿失。

他哪里知道，林栖若就是要把南越这塘浑水，搅得浑天地暗。

距离秦君烨御驾亲征已经数月，这期间，清河侯章华乾坚定不移的站在林栖若一边。

于是朝中大半官员都跟着站队。

整个朝政说是一手由林栖若把控也不为过。

她除了上朝，几乎就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了。

雪不知是哪一日飘起来的。

不过一夕之间，皇都便被白雪覆盖。

林栖若披着斗篷，站在檐下伸出手去接落雪。

旁的宫女替她念着奏折。

“都是废话！”

那又长又繁琐的奏折念完，林栖若抬步回屋。

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军报了，她心里隐隐不安。

“娘娘，瑞雪兆丰年，陛下恐怕就要回来了。”

旁的小太监浑然不知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在沾沾自喜。

林栖若心里冷笑，只要秦君烨击退敌军，死在外头是最好的。

“娘娘，清河侯拜见。”

伴随着通报声，章华乾挂着浅浅笑意踏入屋内。

“臣有要事相商。”

章华乾话音刚落，宫女太监们便自动屏退。

“前线溃败，秦君烨正带着小股部队往回逃。”他凑近林栖若的耳边，温热的吐息打在她的耳廓。

林栖若面不改色：“清河侯能调动多少兵力，不如两，面夹击，让他死在路上。”

章华乾缓缓抬起眼：

“那可不行，得让他名正言顺的死，我们才好立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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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只可惜新帝连牙都没长全。

林栖若勾唇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止要另立新帝，我还要卫国。”

“那就……如公主所愿。”

章华乾最后一句话说完，竟是轻轻吻了吻林栖若的耳际，才大摇大摆的退下。

林栖若冷冷看着章华乾远去的背影，她这个表弟绝非池中之物，倘使除掉秦君烨，下一个就该轮到他了。

正在愣神，又听见通报宋美人拜见。

宋月歌夸张的系着狐裘，裹得圆滚：“华清宫的炭ггИИщ例减的厉害，还是承乾殿暖和。”

她迫不及待走到炭盆旁，解下狐裘，一张脸蛋冻得通红。

“刚刚得到消息，秦君烨溃败，正在往回逃。”林栖若顺手替她接过狐裘，挂在架上。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不知道暴尸荒野会不会被狼叼走。”

宋月歌一面搓着脸，说出来的话却使人不寒而栗。

“必须让他在宫里名正言顺的死，不然恐怕难以服众。”

林栖若慢慢拨弄着炭盆里的炭火，Zꓶ火光在她的眼瞳里闪动。

距离除夕还有五日。

整个宫廷都失却了往年年节时的轻松。

因为前线吃紧，整个宫廷也缩衣节食，哪里有银子过年。

林栖若往常一样立在檐下看雪，听着小宫女替她念那些又臭又长的奏折。

忽然一御林军慌张来报：“娘娘，陛下已经抵达城门口。”

林栖若装作惊讶的样子明知故问：“陛下凯旋，还不设宴？”

御林军吞吞吐吐半晌：“似是兵败。”

“那也快设宴替陛下洗风接尘。”

林栖若说着，转身从奶娘手里接过沉甸甸的萧翊。

“令各宫妃子身着朝服，恭迎陛下。通知各位大臣，恭候陛下。”

她抱着萧翊，眺望着城门方向。

傍晚。

一支打着“萧”字旗的残兵败将从城门徐徐而入，秦君烨身上绑着被血洇红的白布，脸色疲惫又憔悴。

围观的百姓伏跪在地暗暗叹息。

整个皇都都被笼罩在一层阴云之中。

林栖若一身朝服迎上前去，一脸的担忧：“陛下，你受伤了？”

众目睽睽之下，秦君烨把半边身子都倚在林栖若肩上，语气疲惫：“看见你，伤就好了一半。”

林栖若强忍心中不适，仍旧尽心尽力扮演着一个贤良皇后。

这场洗风接尘宴自然没办起来，秦君烨回到玉鸾宫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来。

他张开眼，林栖若正坐在铜镜前梳妆，逶迤的长发宛如绸缎，仅仅是一个背影就美的令人心颤。

秦君烨站起身，从背后环住林栖若。

“陛下，你身上的伤……”

“无碍。”秦君烨扯下那些染血的布，内里的肌肤完好无损，哪里有半分伤痕。

林栖若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她掩下不安，抬起眼眸，眼中是秦君烨熟悉的澄澈：“陛下让我好生担心！”

秦君烨披上外衣，笑道：“朝中有人弹劾清河侯图谋皇位，朕因此佯装兵败来试探他。”

林栖若心中长舒一口气，但仍旧没放下警惕：“这么说，陛下并未兵败？”

“我怎么可能兵败，现在边关失地尽已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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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林栖若垂眸：“不如及早昭告天下凯旋之事，这样百姓都能过个好年了。”

“不必着急，章华乾的狐狸尾巴不知何时才能露出来呢。”秦君烨说着，话锋一转，“你不会怨朕疑心你的表弟吧？”

“家国大事，岂是儿戏，倘若他真的有谋反之心，自当除恶务尽。”

林栖若拿着发梳缓缓梳着一头长发，眼神隐在铜镜里，教人看不清楚。

见她如此说辞，秦君烨也放下心来：“封后大典和立太子之事也该提上议程了。朕这就吩咐礼官去办。”

“国库亏空日久，既然已有皇后之实，又何必在乎皇后之名，不如省下这些繁琐仪式，贴补国库。”

林栖若抬眸，从镜中望向秦君烨。

见林栖若如此深明大义，秦君烨心中愈发倚重她。

三日后。

章华乾被一队御林军押送至承乾殿。

林栖若站在秦君烨身后，眸光晦暗不明。

她没有理会章华乾质疑的眼神，反而尽心尽力的替秦君烨揉着肩膀。

“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辩驳？”秦君烨阴沉的眸子紧盯着章华乾。

章华乾毫不畏惧：“狡兔死，走狗烹。臣替陛下除却了宋氏这个心腹大患，陛下却要给臣安一个谋逆的罪名，臣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