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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苏言生的解释，陈斌脸上闪过抹诧异。
有钱人啊这是。
打从傅言臻进来开始，沈清灵的眼神就暗了几分，低落的情绪多了丝抗拒。
当看到病床上的人呢，傅言臻的心好像一下被揪住了。
不过半个月而已，沈清灵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血丝，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微妙。
苏言生和陈斌心照不宣地出去，等关上了门，陈斌才忍不住发出疑问：“你确定他们是夫妻，我怎么看着像仇人？”
苏言生没有说话，脑子里还在想一个小时前在盛世江景别墅门口，从车后视镜看到的女人身影。
那人怎么那么像自己表叔家那个表妹江若雨……
苏言生想起那一家子人就来气，尖酸刻薄，思想老旧，还总觉得自己那智障儿子是太子。
“你想什么呢？”陈斌推了推他的肩膀。
苏言生回过神，看了眼病房门：“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一个叫江若雨的女人吗？”
陈斌想了想：“江若雨？不是你表妹吗？你不是说她把她老公捅死了，现在还没找到她人？”
苏言生皱起眉：“我在海市好像看见她了。”
听了这话，陈斌瞪大了眼：“不会吧，她从港市逃出来了？”
苏言生思索一番：“……可能是我看错了。”
病房里，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沈清灵挪开目光，率先开口：“离婚协议书你签好了吗？”
一句冷漠的质问，让刚上前的傅言臻面色一变。
他压住心头那股烦闷，想将她露在外头的手放回被子里，可刚一触碰，她就像被针刺了一样躲开。
傅言臻手微僵，慢慢捏成了拳：“为什么要想不开？”
听出他言语间的愠怒，沈清灵心更寒了，可又觉可笑：“你觉得呢？”
面对她反常的冷淡，傅言臻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烦躁地皱起眉：“是我在问你。”
沈清灵转过头，慢慢挣扎坐起身，灰暗的眸子看的他心跳一滞。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也知道她一直喜欢自己，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她的眼中永远都会有他的影子。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好，那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因为你拿走我所有的证件和卡，让我不能及时带妈回去治疗，因为你的自私自利，你让我失去这辈子唯一的亲人，因为你，傅言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清灵声音渐渐拔高，失控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一句句控诉都震得傅言臻失了神。
眼前的女人喘着气，含着泪的通红双眼满是他从没见过的悔恨、愤怒、委屈和不甘……
他微张着唇，却发现自己竟然找到一个合适的字眼去回应。
沈清灵没有说错，是他耽误了她母亲的治疗……
傅言臻抑着胸腔的刺痛：“所有的事，等你养好伤再说。”
沈清灵唇线颤了颤：“你开飞机遇到问题时，也要像这样逃避吗？”
他拧起眉，没有说话。
半晌，沈清灵凝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傅言臻，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