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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婉婷浑身血液几乎凝结，呼吸困难，面色惨白无一丝血色。
楚凌泽嘴角噙笑，催促沈婉婷：“去啊。”
身上似千钧压下，沈婉婷根本动不了分毫。
她看着楚凌泽，眼神哀求，嘴巴张了张，嗫喏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求你……”
楚凌泽一双黑眸定睛看了她半响，这才一摆手，那些内侍才将赏赐送上去。
将领们谢恩后鱼贯而出，殿门被重重关上。
沈婉婷还未松口气，楚凌泽便似笑非笑地开口：“求朕，难道打算光靠嘴？”
沈婉婷袖中手一紧：“陛下，这是太极殿。”
上面孟家太祖皇帝书写“建极绥猷”还挂着。
意为天子使命，上承皇天，下对黎民。
如此庄严神圣的议政之地，怎么可以……
楚凌泽嘲讽：“怎么，一个玩物还有资格挑地方？”
一句话几乎让沈婉婷心神俱碎。
她缓了半晌，才忍着羞耻用发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
衣服一层一层褪下，光洁玉润布满暧昧伤痕的身体显露。
楚凌泽面无表情道：“过来。”
沈婉婷刚过去，便被楚凌泽一把压到案上，奏章散落一地。
“面对杀了你全家的人还能笑着承欢，你真贱啊沈婉婷！”
话如利刃，刺入沈婉婷心尖。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楚凌泽喘息喉结。
无尽痛意如决堤河流在胸腔汹涌肆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沈婉婷脸上带着木然至极的微笑，哑声道：“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可不知哪句惹怒了楚凌泽，他动作骤然停下。
“沈婉婷，你恨我？”
沈婉婷一怔，称帝后楚凌泽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
胸口一阵抽搐，几乎就要令人窒息。
她是恨楚凌泽，但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在当初父皇说秦家早有反意时，她却一意孤行要救下楚凌泽，却又只救下了楚凌泽。
父皇杀了秦家十八口人，楚凌泽就杀了孟氏三百二十八口人。
楚凌泽见她不说话，忽的便扼住她脖颈，眼神阴戾。
“你的确该恨朕，就像朕恨你一样。”
说着，他动作越发粗暴，像是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沈婉婷一人身上。
深夜。
窗外狂风骤雨，沈婉婷被痛醒。
膝盖处似蚂蚁钻入骨头缝，又像有蛇虫在其中啃噬骨髓，疼得她浑身发冷。
当初她为了给楚凌泽求解药，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
为此她不仅去了半条命，还留下后遗症，只要一变天，关节便疼得她夜不能寐。
以往有太医照看着，如今便只能硬捱过去。
沈婉婷抱紧自己，痛得蜷缩成一团。
突然间，外面喧闹起来。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宫女大声道：“陛下摆驾未央宫，赶紧全部去伺候着！”
沈婉婷强撑着起身，一张脸毫无血色。
同屋宫女小声嘟囔着：“这么大雨，陛下为何突然过来？”
另一个接话：“咱们皇后一到雷雨天便心悸不适，陛下这是心疼娘娘呢。”
沈婉婷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好不容易走到主殿门口，沈婉婷却被一个宫女一推，霎时跌入雨中。
“这也是你有资格站的地方？赶紧去烧热水！”
沈婉婷顿时被冰雨浇透，浑身一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见楚凌泽怒斥太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一群废物！皇后当初为了给朕拿到解药才落下病根，朕恨不得以身代之，你们就没有半点法子吗？！”
这话如一道闪电劈进沈婉婷心口，脑海中一切终于串联起来。
她终于明白为何姚文淑能成为皇后。
——自己拼了命拿到的解药变成了她姚文淑的功劳！
沈婉婷只觉可笑而荒唐，可下一秒她又难以抑制的升起希冀！
如果……如果楚凌泽知道了这件事，那是不是可以放过她大嫂肚里的孩子？
沈婉婷爬起来就要往殿中闯，可还没走几步，就被大惊失色的宫女按住。
她的脸被按在冰冷地面上，只能嘶声大喊：“陛下，奴婢有事要禀报！”
隆隆雷声，不如她的哀声刺耳。
几个宫女慌忙堵嘴的堵嘴，拉脚的拉脚，用力将她往下拖。
沈婉婷却拼了命挣扎往殿门爬，凄厉的声音如同厉鬼：“楚凌泽，我有话要跟你说！”
下一秒，殿门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