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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几乎是封绪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他明明就站在白织灯下，整个人却阴气沉沉，还不等苏凝亿再说什么便负气摔门离开。
苏凝亿还从未见他这么生气过。
从未。
大概，是觉得他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觉得她太不知好歹，不然，总不能是因为爱她吧。
不过，谁在乎呢。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上辈子封绪让她痛彻心扉，这辈子她就要封绪气个半死。
总之，她曾经不痛快，给她不痛快的人就不配痛快，她睚眦必报惯了，尤其对渣男。
和苏凝亿不欢而散后，两人之间的联系好像就这样断了。
从前总是苏凝亿贴着封绪，他在哪她便跟到哪，现在她不想再贴着他，封绪自然也不会想起她。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要个贴着他的女人，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起初，苏凝亿还以为这大老板这么生气，高低得把她拉入黑名单，再把她从三线拉到十八线，用铁手腕让她再也接不到戏上不了舞台唱不了歌。
只是没想到，倒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的工作照常，甚至没了封绪的打搅，过的风生水起。
两个月后，陆氏集团总裁办。
封绪烦躁的翻着手里的文件，眼底的乌青沉的吓人。
富廉推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一张阴气沉沉的脸。
“呵，还吵着架呢？”
他扯着唇只觉得稀奇。
鲜少看见能让陆总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人了，能不稀奇么，瞧瞧那黑眼圈，都快熬成国宝了。
封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雪茄夹在手指之间，白雾从嘴里溢出，模糊了男人那张矜贵冷峻的面庞。
“有事？”
富廉摆摆手，吊儿郎当的扯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二郎腿翘着，活生生一副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样。
“昨晚没睡好？”
封绪皱着眉，想起这事儿好看的眉宇便皱的更深。
自从那天和苏凝亿吵了一架之后，他回来就开始做梦。
整整两个月，他的梦里都是苏凝亿。
那梦诡异的厉害，每天就跟放电影一样，还不重样，而且最开始的那几天梦到的就是他和苏凝亿最初相识的时候，一点不差，一模一样。
再后来，就开始不一样了——
他梦到林珍珍回国，苏凝亿干了很多事，很多让他生气的事情，昨晚最后的片段卡在他要和林珍珍结婚的时候……
封绪从来不信鬼神一说，可那些梦境好真实，真实到他好像身临其境，曾经一件一件切身经历过一样。
每一次梦醒，他的心都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些什么。
然后，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到苏凝亿。
想到苏凝亿的笑，想到她对他的小心翼翼和关怀备至，还有曾经那些蹩脚想引起他注意的小动作，最后，是那天她为了那小白脸要和他解除协议的样子……
思及此，封绪的脸又沉了下来。
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助理跟着敲门进来。
看到富廉也在，他还愣了一下。
封绪收回视线，抚平一颗躁动的心，等着助理开口。
助理迟疑着，将手里的密封袋递了上去。
“总裁，这是您先前雇的人送回来的，林小姐近期的动向和消息。”
那天从医院回来，封绪连夜就让助理找了私家侦探跟着苏凝亿。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心里总有一道声音让他服软，对苏凝亿服软。
好像，他不低头，会后悔。
这个念头第一次蹦出来的时候，封绪只觉得荒唐又好笑。
他堂堂陆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不知好歹的拜金女服软？
离开他，是她的损失。
可是后来，看到那一次次送过来的照片，他每看一次，面色便冷一分。
这次，不出所料，又是她和那个小白脸的‘亲密日常’。
一摞照片从密封袋里滑出来，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戏水图——
苏凝亿一身清凉的泳装趴在一个小黄鸭救生圈上，身侧便是那个叫宋祁安的小白脸。
他们贴的极近，手甚至都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