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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右手的你，别说驾驶员了就连检修员，你的手都不合格。”

“住口！”

慕云茴不想听，可她试图动一动右手，这手却根本没有知觉。

怎么会这样？

见状，周青青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先别急着哭，我还没说完呢，贺年哥已经下了调令，把你调去了陆地西北军区。你啊，就乖乖离开海岛，这辈子都别想再来打扰我和贺年哥！”

第7章

刺耳的话落，慕云茴脑海一片空白。

她的失魂落魄令周青青满意极了：“慕云茴，你是少校，比我厉害又怎么样？贺年哥不爱你，哪怕查出0831出事是我的错，我依旧能好好待在海岛。”

慕云茴闻言猛地抬头望向她。

见她志得意满，心便骤然沉了下去。

而周青青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贺年哥说了，检修舰船是你带队，这事就是你的责任，所以他还是要把你踢出201军团。”

一字一句，如刀扎进慕云茴心口。

她不管不顾站了起来，推开周青青踉跄朝着外跑去。

她要找程贺年问个清楚！

刚跑出病房没多久，她就遇到了政委。

“慕同志，我正要找你。”

“当初0831舰艇的行船记录仪我们已经派了技术人员修复了，此次出事的确是周同志操作失误。”

慕云茴现在在意的已经不是这个，急切问：“把我踢出201军团，调到西北的事是不是真的？”

听到这话，政委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歉意，将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

“抱歉，慕同志，我来……就是给你送调令。”

慕云茴心头猛地一颤，大脑好像被电流击中。

“为什么？既然已经查出事情真相，为什么还要把我赶出军团？”

“因为程上校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已经把调令发去了内陆，现在你的档案已经不在海岛军区，所以……”

慕云茴煞白了脸，档案就是军人的身份证明，档案在哪人就在哪。

这事，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

看着她失魂的模样，政委叹了口气：“慕同志，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成为0831的驾驶员，但就算没有这件事，你这个愿望恐怕也没办法实现了……”

“因为上次事故，0831已经老化，两个月后它将进行最后一次巡航，之后就要被永久封存。”

一重重打击，抽走了慕云茴所有的希望：“永久封存……怎么会……”

在海岛，军舰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舰艇，还是伙伴，是战友。

而永久封存的舰艇，无异于战友的牺牲。

上辈子，三年后0831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要永久封存了呢？

重生一世，她不应该带着0831……做出更好的成绩吗？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捏着调令，跌跌撞撞朝前走。

台风过境，外面一片荒芜。

她的心也一片荒芜。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停放舰艇的海湾，她一眼望过去，就看见0831。

它是舰艇中，块头最大的那个，也是年级最大的那个。

此刻，海水退了，她一步步走近，也越来越能清晰看见，船身曾撞击礁石的印记，船底斑驳的锈痕。

它就像一个满身伤痕的老将军，笑着对她说：“我还能战！我还能守卫我们的国家！”

眼泪再也止不住涌出，她伸出手，想碰一碰船身，就在要触碰之际，手忽然被握住。

“台风刚过，海浪还没消，你一个伤员不要停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

慕云茴回头，身后站着程贺年。

四目相对的刹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忽然怎么都控制不住了。

“程贺年，我的家人世代都是海军，家族以成为海军为荣，我从tຊ小也有这个志向，你是知道的吧？”

听她忽然这样说，程贺年微怔，扶住她手臂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随即他轻点了下头：“知道。”

慕云茴咬了咬牙，压下声音中的颤抖，继续：“我的父母因为守护领海牺牲，所以我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我的理想，更是为了完成他们的遗志，你也是知道的吧？”

程贺年下颌线绷紧了些，眼神微暗：“知道。”

“啪！”

慕云茴用尽力气，将调令甩在了程贺年的脸上：“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肯等调查结果出来，就给我下调令？”

她红了双眼，恨不得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心：“西北军区啊，离海几千里！我一旦去了，这辈子就再也看不见海了。”

眼泪滚落，爸妈去世那天……她都没哭得这样心碎。

她发泄般狠狠推着程贺年：“你讨厌我可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缠着你，但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信念？”

似是怕她二次受伤，程贺年箍住人，让她无法再动弹。

看着慕云茴泛红的眼尾，他眼底情绪潮涌。

半响却说：“我没有讨厌你。”

“0831出海前的检修，你确实是总负责人，我给你下调令只是按照当时的规矩办事。”可这话落在慕云茴的耳中，却满是讽刺。

她冷着脸推开人，唇角绽出一抹嘲笑：“按照规矩？那你对周青青的惩罚是什么？”

她与他对视着，眼里的怒几乎要化成火：“她害得0831提前封存，差点害死一舰艇的人，你怎么不把这个毒妇赶出军营！”

两辈子了，慕云茴从没有这么恨一个人。

程贺年皱了皱眉：“你太激动了，周青青并不是故意的，罪不至此。”

这句话好像一个开关，闸门打开，泄了慕云茴的气。

他怎么能把包庇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他的铁面无私原来也可以双标的吗？

激动一下子死寂，慕云茴头一次觉得自己蠢，她怎么会认为这种男人值得爱呢？

眸光彻底黯淡后，她凝着程贺年，决绝又坚定说：“程贺年，我们离婚吧。”

第8章

话落，程贺年面上表情似乎僵了一瞬，随即眉头拧得更紧：“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军婚不是儿戏，你不要意气用事。”

慕云茴冷笑一声：“意气用事？”

“我嫁给你之后，你有没有对我笑过一次？上下班你又有没有接我一次？”

“可你把周青青塞到我队里后，巡航回来就三天两头来看她，你有没有考虑半点我的感受？”

“最可笑的——程贺年，你去问问，军区哪对夫妻结婚两年，丈夫不碰自己媳妇？这种守活寡的婚姻我坚守到了现在，我自己都想骂自己一句愚蠢！”

越听，程贺年脸色越黑沉。

终于像忍无可忍打断：“我和周青青没有任何不妥的男女关系。”

慕云茴却完全听不进去。

声音已经沙哑，她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满是疲惫：“如今我要被调去西北，我们之间连见面都会变得困难。”

“程贺年，你放过我吧，如果我被逼疯了，我说不定会拖着周青青一起死。”

“慕云茴！”

程贺年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拉住人：“你如果不满意我们的相处，我们可以好好沟通，而不是威胁人。”

慕云茴后退一步，现在和他多说一句，她都觉得累。

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今天下午四点，请你准时去政委办公室，我们必须离婚。”

程贺年站在原地，凝着越来越远的女人，眸色暗了又暗。

……

下午四点。

慕云茴带着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抵达政委办公室，程贺年已经在那里等待。

见她来了，整个人站的更加笔挺。

自她进来后，他的目光就好像有话要说，但慕云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冷漠的人变成慕云茴，被无视的人成了程贺年，他们的角色好像调了个头。

慕云茴直接把离婚报告递给政委，政委扫了两人一眼，结果离婚报告压在桌上，开口就劝。

“慕同志，夫妻之间闹矛盾可以调节，离婚还是要慎重啊……”

慕云茴不知道程贺年和政委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明明喜欢周青青为什么还不肯和她离婚。

但她现在也没兴趣知道原因，只想快刀斩乱麻。

“政委，是程上校亲自把我调到了千里之外，我这辈子甚至都没机会来海边看个海，这段婚姻实在没有存在的意义。”

“请您看在我爸妈的面上，盖章吧。”

程贺年抿紧了唇，周身气压愈发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