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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她的头：“乖丫头，要快点好起来，奶奶等着和你们的喜酒。”

闻言，乔相思心紧了紧，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和厉寒时在一起十年，他却从没有见过自己奶奶。

这一刻乔相思才明白，有些人你无论等多久都等不到。

等奶奶被林帆送走，她看着裴亦川满是血丝的双眼，哑声道：“谢谢。”

裴亦川没有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画的插画。

乔相思一看，眸光一滞。

只见画里的新娘旁边有了个新郎，而那个男人正是裴亦川。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裴亦川看着她，字字温柔：“相思，这就是我的答案。”

第十章 我输了

几只鸟鸣叫着掠过窗外的树枝，风吹的窗帘微微晃动。

病房里安静的似是可以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裴亦川笑了笑：“虽然画功不如你，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挺般配。”

乔相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裴亦川知道她有些尴尬，便坐了下来像老朋友般聊起了自己的往事。

相似的经历让乔相思觉得两人的生命轨迹几乎一模一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裴总……”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当年的我，毕竟你比我勇敢多了。”

裴亦川话锋一转，若有所指：“你也可以不用理会我，因为我不像厉寒时那样混蛋。”

调侃的语气让乔相思不由笑了一声，却因为扯痛刀口而皱了下眉。

一个月后。

厉寒时处理完国外的事后准备回国。

去机场前，他又一次拨通乔相思的号码，还是在通话中。

他脸色一沉，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结果那红色的感叹号刺的厉寒时心一紧。

乔相思把他拉黑了！

这时，吴晖匆匆赶了过来：“厉总，我查到乔秘书她……”

“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一个字！”

厉寒时冷冽的声音让吴晖一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直至回了国，厉寒时又试图用吴晖的手机打了过去，却依旧在通话中。

这种与他有干系的人都被乔相思除名的感觉像是针扎进了心底。

回到家，厉寒时推开门，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远处的车流声为整个房子增添了分空寂，他看着孤零零的一双拖鞋，竟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适应这种孤独。

落寞划过眼底，厉寒时一步步走向厨房，目光落在挂在墙上围裙上。

风吹落贴在冰箱上的便利贴，他俯身捡起，当看到上面的字时，心陡然一紧。

——饭菜在冰箱里，记得热一热再吃。——

厉寒时只觉鼻尖泛酸，却只是默默地将便利贴重新贴回冰箱上。

他走进卧室，一股熟悉的淡淡馨香钻进鼻内。

厉寒时心空了瞬，有种乔相思还在的错觉。

他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下意识地朝另一侧抚去，空而冰凉。

他望着吊灯，嘶声低喃：“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走的干脆点。”

一连几天，厉寒时都没有去公司，直至第四天，他才让吴晖送一张新的电话卡过来。

吴晖刚一进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了过来，他不得不放慢了呼吸。

他走进，就见厉寒时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坐在地板上，周围都是空酒瓶。

“厉总？”

厉寒时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一言不发地拿过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吴晖见状暗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电话卡和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后转身准备离开。

厉寒时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也觉得我很混蛋对不对？”他看着手里的酒瓶，满目颓然。

吴晖紧了紧手：“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伤害了相爱十年的女朋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说完，他大步离去。

厉寒时唇线颤抖，好不容易被酒精麻痹的痛苦像是浪潮袭来。

最终他还是泄了气，将新的电话卡换上，拨通了那个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号码。

良久，电话那端终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你好？”

厉寒时心一顿，缓缓坐直了身子，嘴里的千言万语在此刻只化成了一句眷恋的妥协。

“乔相思，我输了。”

第十一章 她在医院

病房里的乔相思身形一僵。

居然是消失了一个月的厉寒时。

死寂的沉默搅得厉寒时满心烦乱：“你在哪儿？”

乔相思望向门外正在跟医生说话的裴亦川，轻声道：“以后别再联系了。”

说完，她断了电话，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裴亦川走进来：“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很快就能出院了。”

温润的声音让乔相思因厉寒时而起伏的心平缓下来。

或许一个月前的她不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能从深渊中脱身。

裴亦川见乔相思发呆，不由皱眉：“不舒服吗？”

乔相思摇摇头：“我只是突然觉得，老天爷对我还不算太坏。”

闻言，裴亦川目光中多了份温柔：“老天爷从来不会亏待善良的人。”

“嗯。”乔相思弯了弯唇角，却红了眼。

而另一边的厉寒时见自己又被拉黑，愣了愣后猛然将手机摔了出去。

他靠着沙发，望着吊灯自嘲一笑：“厉寒时你真他妈窝囊，没了她，你还活不了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厉寒时才踉跄着起身，将落在地上的文件袋踩在脚底，走向浴室。

几天后，天晟集团。

西装革履的厉寒时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回到了公司。

可办公室外那空无一人的秘书位置，却让他脚步一滞。

跟在身后的吴晖见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他看着厉寒时走进办公室，一言不发地投身进工作，犹豫了几秒后才小心开口：“乔秘书的事……”

“还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干什么！”厉寒时眼神一凛。

吴晖皱起眉：“厉总，我觉得您不应该这么说她。”

为乔相思辩驳的话似是点燃了厉寒时的怒火，他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摔：“难道不是她先不要我的吗？”

吴晖抿抿唇：“昨天我给您的文件，您没看吧。”

厉寒时不言，只是呼吸因为怒意而沉重了几分。

“果然，我准备了备份。”吴晖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上，“乔秘书的为人您比我们都清楚，厉总要是因为我暗中调查她而辞退我，我没有意见。”

他停顿了顺，劝慰的语气多了分诚恳：“但乔秘书是个好女孩，您已经弄丢她一次了，不想您再后悔第二次了。”

听到这些话，厉寒时的怒火霎时像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也不想弄丢，是她不要他了……

厉寒时看向桌上的文件，慢慢地将它拿起拆开。

当看见乔相思病例报告上“骨癌”两个字时，厉寒时心脏骤然紧缩，刺骨的疼痛在瞬间漫延全身。

他瞪着吴晖，两眼渐渐泛红：“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吴晖叹了口气：“我查清楚的时候乔秘书已经动完手术了，而厉总……你也不再想听。”

厉寒时只觉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他下意识地想抹把脸，却发现手颤抖的不像话。

他抑着喉咙的苦涩：“她在哪个医院？我要去找她。”

说着，厉寒时撑着桌沿站起身，双腿却因瘫软而滑倒。

吴晖忙扶住他，面露难色：“厉总，我觉得您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厉寒时一怔。

无奈下，吴晖将这些日子裴亦川陪伴在乔相思身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厉寒时整个人都定住，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医院，302病房。

今天是乔相思出院的日子，医生叮嘱她记得每月来复查后，话锋一转：“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你能这么快出院也多亏了他的照顾。”

一旁的护士也附和道：“对啊，我值夜ʟʋʐɦօʊ班的时候总能看见他还守在你身边，相思，以后你们结婚了可别忘了给我们送喜糖啊。”

乔相思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说不清的酸涩。

这时，裴亦川发来条短信。

——我马上就到，等我。——

简短的一行字像颗石头投进她的心底，泛起阵阵波澜。

乔相思看着满脸祝福的医生和护士，忽然释然了。

也许她的人生就像这一场病，终是有一抹属于自己的希望。

她低下头，回了条信息。

——好，我等你。——

乔相思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无形的担子也慢慢卸下。

她忍不住翻出这些日子和裴亦川的聊天记录。

那字里行间的关心就像窗外的阳光，照的她心里暖洋洋的。

再想起奶奶将裴亦川认成了孙子那一幕，乔相思眸色微微一亮。

她想，她在三十岁应该会得到幸福吧。

十几分钟后，裴亦川来了。

他站在门口，照进房间的阳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暖柔和。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裴亦川走进接过她手中的包，一如既往地关心。

乔相思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