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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季庭柯(地乌金)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罗敷季庭柯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时间: 2024-08-12 10:01:52  热度: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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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叫她“罗姐”,只是这一次,眼神、姿态不同了。

  不再是那个没文化、只会讨好的混混。

  罗敷第一次从汪工的眼神里,也读出了一丝复杂的意味。

  他说:“你得帮我。”

  当时,罗敷满脸的莫名、她皱着眉头:“帮你什么?”

  汪工说,他知道罗敷是什么人。

  “我需要一个见证者。如果哪一天反水、过河拆桥,我不幸成为他们‘父子’争斗之间的牺牲品,你可以为我翻供。”

  这个“父子”,自然指的是季淮山与季庭柯。

  眼前的女人一贯地镇定,仿佛在车上、看到新闻后的慌乱,全然是错觉。

  她说:“给我一个,我需要帮你的理由。”汪工真给了。

  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往后撤了一步。

  他说:“理由是——那条新闻,其实是我捅出去的。”

  罗敷忽地抬头。

  她僵在原地,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汪工一样。

  汪工笃定的神色直直落入罗敷的眼里。

  他说:“季庭柯一定会找我。”

  “你还想见他,不是吗?”

  “只要他来见我,你就可以再次见到他。”汪工没撒谎。

  罗敷跟着他走的第三天,季庭柯果然找了过来。

  在这相处三天里,罗敷每天只需要固定地、拍摄下对方在做什么。

  作为公正、记录的第三只眼。

  汪工每天的生活很枯燥:装作和原来一样,应付狐朋狗友的邀约。

  他的家里摆着两张遗像,一男一女、眉眼与汪工有几分相似——他每天上香,摆供菜。

  躲藏,以及每天固定地、往水杯里丢一片泡腾片。

  他喝的泡腾片,都装在一个白色、被撕掉标签的管子里。

  罗敷趁他不注意时,忍着恶心翻过垃圾桶。

  她捡到了那张被特意团起、丢掉的标签。上面写着:乙酰半胱氨酸泡腾片。

  夜深人静时,她偷偷搜索了这个名字——用于治疗分泌大量浓稠痰液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肺气肿。

  罗敷尝试过问汪工:那条新闻,究竟是季庭柯的授意——还是。

  “你跟季淮山之间,有过什么恩怨。”

  汪工拒绝回答这类问题。

  他总是在罗敷问出口的下一秒,用怨毒、犀利的目光投向香灰未燃尽的供桌。

  在当下,汪工挂断了与季庭柯的通话之后。

  她不经意地,多问了一句:

  “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汪工抿了抿嘴,说:“你猜。”

  罗敷猜测过很多可能性。

  鱼加面馆、老水货市场、后儿坪。

  但她没想过,汪工和季庭柯胆子能那么大。

  他们所谓的老地方,就在盛泰轻合金工厂、爆炸的那片一期项目废墟内。

  临出发前,汪工只带了一个牛皮纸袋。

  透过纸袋,似乎还能窥见其中、方正的四个角。

  那里头,似乎神神秘秘地、藏了本册子。**盛泰轻合金工厂,刚重新开工不久,就在今天上午、老板季淮山被带走后,再一次停工。

  只是这一次,谁也无法确定这停工,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厂区大门紧锁,一个人也没有。

  汪工带着罗敷来到一处低矮的墙,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出于人道主义,刚想拉女人一把——罗敷已经利索地翻了过来,她拍拍手心里的灰,轻轻嗅了嗅鼻子。

  这是离一期车间最近的墙头。

  还没走近,罗敷已经闻到了满地的焦土。

  是化学物品燃烧后又被清理的味道,见缝插针地往鼻子里钻。

  这里满目疮痍,早已分不清原貌。

  但汪工还认得,他指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门框说:

  “这儿,以前是跟单文员的办公室。”

  又指着炸毁最严重的部分:

  “这儿,是以前的铸造井。”…

  “这儿,是以前、季庭柯下来巡查的走廊。”

  过去,汪工总会在季庭柯下车间的时候找机会偷懒。

  对方总是带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

  他知道,他对他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好像现在,分明季庭柯才是早一步抵达车间的那一个。

  他分明看见汪工带了人来,却还是沉住气地,等他率先掀开那层雾。

  汪工不再为罗敷介绍。

  他对着空荡荡的废墟喊了一声:

  “出来吧——我带了你想要的东西。”

  前夜下过雨。一期车间顶早被巨浪冲掀了,“啪嗒”、“啪嗒”地向下滴水。

  像催命的符号。

  季庭柯在第三声水滴落下时,走了出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罗敷。

  更准确地说、是盯着罗敷手中的相机。

  他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再见、心还是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

  “你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句话,和谁都说得通。

  和半路跑回来的罗敷说得通。

  和擅自带人来的汪工,也说得通。

  但最终接腔的,还是汪工。

  他说:“违背约定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三天前的晚上,你故意将东西漏给我、让我一把火烧了,我答应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动手,一定会将证据捅出去。”

  汪工说:“那才是第一次。”

  季庭柯终于将目光从罗敷身上挪开来,淡淡地、反问汪工:

  “哦,是吗?”

  “那么——”

  他又迅速瞥了眼罗敷:

  “她到鱼加面馆、上工的第二天。”

  罗敷头一回,跟着季庭柯学习做面、又险些搞砸的那一次。

  “外卖平台接单——郝国平、煤一中家属院一单元。”

  “那样的举动,究竟是属于挑衅、还是陷阱?”他早该猜到:如果不是罗敷,那只能是汪工做的手脚、故意捅到了他和罗敷眼前。

  汪工知道郝国平、又从父亲口中听说过煤一中。他知道季庭柯当时,正在怀疑女人的来历。

  他不怕事大。甚至,借刀杀人、期冀舞得越高越好。

  只是他没想到,季庭柯会信任罗敷那一句:不是我做的。

  她说:“是我做的话,那就太明显了。”

  “你怎么敢肯定,只有我一个人盯着你?”

  因着这半路插刀的记者,季庭柯提早一步、对汪工存了戒心。

  男人走近了一些:

  “你恨季淮山,我也是。”

  “你想让他倒台,我想让他死。”

  “我们之间,除了没有挑开天窗说亮话以外,没有任何冲突。”

  他意有所指地:

  “所以,你该交出那本账本、扳倒季淮山,不是吗?”

  罗敷依照汪工的话,她躲在黑漆漆的镜头后面、还在拍摄。

  汪工的表情,一瞬变得有些怪异:

  “你总说我恨季淮山。那么、理由呢?”理由很简单。

  没被救回来的母亲,毁了大半辈子、最终患上尘肺的父亲。

  以及难逃一劫的自己——季庭柯没说的是,他很早的时候、在曾翔翻对方的铁皮柜之前。

  他就发现,汪工在喝“乙酰半胱氨酸”。

  一瞬间,气氛有些凝滞。

  他们对峙着,汪工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想到自己父亲生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总是会重复:他会重复家里那本账本的位置——为了保险,甚至几张撕了塞在狗窝里、几张压在灶台下。

  他会重复季庭柯的身世,感慨仲赟甄——一念之差,踏入地狱。

  他会说:季庭柯,好可怜。有什么可怜。

  即便生父不在了,最起码、季庭柯还有母亲。***汪工记事很晚。

  他不记得仲赟甄抱过小时候的自己。他只知道父亲曾经告诉过他:他的名字,是托季庭柯的父亲帮忙取的。

  不是开工厂的继父,是挖钼矿的亲生父亲。

  他给他取名为:汪仝。

  汪工在第一次自我介绍时,就骗了罗敷——的确是贱名好养活。只是这贱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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