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许维澈《时鸢许维澈小说免费阅读》完整_时鸢许维澈小说(时鸢许维澈)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
家大族在汴京扎根已久,是以许维澈几乎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只用了半年,就将温氏在朝堂的势力一一剔除。
他冷淡如冰的眸中深藏着滔天的恨意,终日冷若寒霜的脸只在回府后看到冰棺中的时鸢时才会有所缓和。
他伏靠着冰棺,敛去眉目间沉重的疲惫,轻声开口。
“知苧,我会让所有有负于你的人都付出代价,包括我自己。”
第15章
那日从裴府离开后的卫苍梧再没有找过许维澈,只是在某日向陛下自请戍守边关,永不归京。
许维澈心如明镜,由他去了。
接下来的数日,除了上朝,他终日俯首于堆满繁重事务的桌案前,往来于宫中府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麻痹自己暂时忘记时鸢已死的事实。
如此反复他也最终因劳累过度而病倒,许维澈躺在床上固执地不让人侍候。
意识混沌中却依稀看到了时鸢的身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朝她伸出手,然而看见的却是时鸢那双绝望而无助的眼眸。
“许维澈,温玉根本就是在作戏!被绑架手段她在我们成亲时就用过了!”
只一句就让许维澈潸然落下泪来,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当初狠心将时鸢抛下的自己。
“我知道……是我错了,知苧。”
时鸢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失望。
“别人说什么你都深信不疑,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许维澈心猛地被揪紧,急道:“我信你,知苧,我什么都信你。”
时鸢却蓦地笑开了,她甩开许维澈的手,厉声道。
“但凡你有一次相信过我,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结局!”
许维澈看着时鸢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远去,他急切的想要追上去,却始终与知苧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不是的!知苧!”
许维澈猛地睁开双眸,从沉重的梦中惊醒,他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着,良久才回过神来,已是泪湿满脸。
往昔他病倒时,时鸢总会紧张不已地忙前忙后,就连汤药也要她亲自看顾才放心。
她会俯首贴上他的额间,亲昵万分地说道:“这样子,裴郎会不会好的快一些?”
然而如今,他的身侧空无一人,床边也没有那一碗温热的汤药,仿佛过往的曾经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知苧,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曾经时鸢在他身前身后时时见着,他没有多少感觉,如今见不到了,那股缱绻思念到了他无法承受的顶峰。
他从榻上坐起身,环视四顾再见不到那熟悉的身影,只觉得怅然若失。
恰在这时,门扉被轻轻敲响。
“首辅大人,温小姐在外求见。”
许维澈想也不想,冷冷吐出两字。
“不见。”
门外的身影却仍在踟蹰,半晌迟疑道。
“这……温小姐说您要是不见,就要一头撞死在裴府门前。”
“只怕她没有这个能耐。”
许维澈剑眉紧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最终还是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裴府门外。
温玉不知在门前跪了多久,她身影微微轻晃,仿若迎风蒲柳。
见到许维澈走出来,她面上一喜,连忙膝行到许维澈脚边死死拉住他的衣摆,泫然欲泣。
“裴哥哥,我求你收手,你有什么怨冲我来就是,但求你放过温氏!”
然而昔日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的许维澈却从始至终都漠然地看着她,声音冷淡如冰。
“温玉,你最好从此带着温氏滚出汴京,永世不要再踏足。”
第16章
温玉猛然僵住了,许维澈刚对温氏出手的时候她还不以为意。
可随着许维澈越来越强势的手段,她开始意识到了不对。
然而自老太师去后,温氏早已士族凋零,那些念及老太师情分的官员也都想避许维澈锋芒,唯恐惹祸上身。
“从前你倚仗温氏多次构陷知苧,我如今不取你性命已是看在老太师的份上,你莫要不知好歹。”
许维澈将衣摆从温玉手中扯出,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我没有!我没有构陷于她!”
许维澈凉薄的目光直直望向她,虽不发一语,却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温玉颓然坐倒在地,心知已然瞒不过许维澈。
“苍梧为了时鸢要离开我,从此永无归期,你也要为了时鸢与我恩断义绝,她何德何能!”
多日前卫苍梧与她因时鸢争执,从此戍边永不归京,无论她如何苦苦哀求都无法挽留,甚至几欲要对她刀剑相向。
今日许维澈也要因为时鸢与她一刀两断,她终于受不了了,哀声质问。
“为什么?许维澈,明明你以前那么爱我!”
“住口!”
许维澈眼眶微红,他只要看到温玉,就会想起往日一次次抛下时鸢的场景,刺痛悔恨不已。
他深深叹了口气,给温玉保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
“从前是我识人不清,以至于误我所爱,老太师的恩情我已经偿清,所以趁我没有反悔之前,你最好赶紧走,否则……”
“下次再见,我必取你性命。”
说罢再没有看温玉一眼,转身离去。
回房之后,许维澈不肯喝药,也不肯多作休息,几乎是在糟践性命的连轴转。
直到再一次因心中郁结而吐血晕倒,许维澈才再一次了解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首辅大人此番积劳成疾,怕是会落下病根啊,还是得好生静养才是。”
但他心里只有释然,大概从时鸢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也已然放弃了生的希望,只是不想让自己死的太轻松,如此才能减轻心中的愧疚。
时鸢死后的第一年,雪花如飞絮,汴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许维澈不过弱冠,却已早生华发,冷淡如玉的脸上少有血色。
此刻跪在宫中御书房内,整个人显得寂寞萧索。
“裴卿,你如此打压温氏,到底是为了一己私欲,还是真的心系国祚?”
皇帝祁琰一把将几份奏疏扔在许维澈脚下,带着几分薄怒。
“臣请陛下降罪。”
许维澈神情淡淡,一句也不解释,只言请罪。
“许维澈,这实在不像你,你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祁琰看着许维澈的白发和憔悴苍白的面容不禁叹了口气。
许维澈为官多年,已成他的心腹,而温氏早已门阀不再。
去留与否对祁琰来说倒是无足轻重,甚至还解去他一心患。
只是许维澈手段太过扎眼,他不得不明面上严厉指责一二。
“朕知你夫人亡故,你心中忧思难忘,但这是非轻重你还是得辨清。”
“朕可以既往不咎,沧州福宁县此次暴雪成灾,便由你去解决,将功折罪。”
许维澈淡漠的眸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曾经他便是在一个被暴雪摧毁的村庄救下的时鸢。
是以皇帝此番敲打和从轻惩处,他恭声应下。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走出皇宫时,风雪犹未停,许维澈看着飞旋而下的雪花出了神。
如果时鸢还在的话,一定会拉着他的手臂摇摆央求道:“带上我一起吧,我肯定可以帮上忙的,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然而如今,只有他一个人,苍凉的背影逐渐隐没入风雪归途中。
第17章
许维澈打点好一切准备启程前往沧州时,边关传来了急报。
“乌苏敌袭,英武大将军卫苍梧中箭垂危!”
许维澈收到消息时,提笔的手一顿,半晌嗤笑了一声。
“大将军战死沙场,对你来说,倒也算是最好的归宿了。”
“真是便宜你了。”
启程的前一日,许维澈最后一次来到了那间冰室,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温度。
许维澈的病情一直反复,始终不见好,他也不愿调养。
他病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