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桐宋知衍(公主娇娇心已枯,将军悔不该当初)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李沐桐宋知衍全文免费阅读
友确认了李沐桐确实改变了心意,才敢这么提议。
李沐桐未必会采纳建议,还是谢了她们的好意。
林采安揽着她肩膀,“长熙你放下了就好。先前云念可操心了,生怕你这么傻呼呼的一条路走到黑。”
秦云念反驳,“明明你自己也操心,今儿还给长熙备了忆苦思甜曲。”
李沐桐立即警惕,“别又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吧?”
林采安不屑道,“怎么会呢?
就是讲了农女的日常,就把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们给吓坏了。
连近来婚嫁行情都给改了,闹着宁可做世家名门妾,不做寒门妻的。”
“一首曲子而已,能这么厉害?”这么一说,倒还真勾起来李沐桐的些许好奇。
“那就听听呗。”秦云念故意卖了个关子。
李沐桐同意了。
很快歌姬跟琴师陆续进来,摆开阵仗,熟练的唱了起来。
曲儿唱的果然就是乡下农女看似普通的一日。
从天不亮就一直忙忙碌碌,完全不停歇,做不完的农活,忙不完的家务。
一直等到天黑透了,村里犬吠鸟鸣都听不到了,农女才能在家人的呼噜声里,自己爬上炕角去休息。
睡不了两个时辰,迎接的又会是她疲惫的新一天。
曲子内容过于沉重,但曲调又缠绵,颇有娓娓道来之感。
一曲终了,李沐桐好似还沉浸在曲中农女的疲惫之中。
林采安嬉笑跟李沐桐打趣,“长熙,怎么样,听完有没有恋爱脑死了一地?”
李沐桐想了想,自己前世被囚禁别院至死,跟这农女日夜劳作,说不准哪个更惨。
而且所谓死恋爱脑,李沐桐却有不同的感悟,“姑娘清贫,却有个爱她的人。”
“晌午姑娘做草豆腐,那要费许多水,却没有她挑水的活儿。
曲词事无巨细讲了那么多,总不至于故意不提她挑水,那就定然还有旁的人帮她。”
林采安跟秦云念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这曲子还能有这样的解读方式。
李沐桐继续回忆,“还有煮新鲜野菜粥,也没提何时挑了野菜,想来是先头姑娘除草时候陪她去的那人在一旁挖了来的。”
“说明姑娘身边有个一直陪着她吃苦做事,还能看到她付出的人在。”
李沐桐想到了自己。
一个屋檐下的夫妻,最大的残酷莫过于无视了。
任她这么大一个活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晃荡了六年,愣是没法入宋知衍的眼。
还能有比这更讽刺,更无力吗?
那边林采安也是无语住了。
“我开始怀疑我们公主殿下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听你这意思,若你们家那位三郎沦落到挖野菜的地步,你只怕立即能放下前尘过往,陪他去吃苦了。”
李沐桐佯怒要打她,秦云念抿嘴直笑。
打闹间,掌柜的来敲门,说是惠誉茶楼里办了诗会,来了不少学子,其中有位就是“忆苦思甜”曲儿的作者,问她们可要见见。
李沐桐刚要拒绝,林采安率先开口。
“见吧,我要看看这作词者,是不是真是个疼妻子的。”
说着还故意回头看了李沐桐一眼,弄的她好气又好笑。
“我随口一说,你还跟我较上劲来。”
林采安灌口冷茶,又随性的往嘴里丢了枚葡萄,活脱脱一个女纨绔。
“看看又怎么啦?长熙你就不好奇作出这曲儿的人,是什么样子?”
李沐桐真没兴趣,“万一是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呢?有什么好看的。”
秦云念也一道挤兑,“做这种曲儿的,肯定都是寒门出身。刚才是谁说的,宁做高门妾?”
林采安不以为意,“我就是高门,谁配让我做妾?就算我敢进宫,长熙你老爹也不敢收我啊。”
这话大逆不道,可确实是。
林采安是应国公府的独女,外祖母是如今大庆帝的同胞亲姐,算起来,林采安还是李沐桐的侄女呢。
就冲应国公府的权势,还这层血缘关系,林采安还真进不了宫。
大庆帝再是好女色,也不能色到亲姐姐的外孙女身上。
只要不入皇家,还真没几个男儿家世能高到让林采安做妾。
没一会儿,掌柜的去而复返,他身后跟着的竟是一名年轻郎君,生的还颇为俊美。
李沐桐直接怔住了。
怎么会是他?
第7章 前世她唯一的同盟
秦云念是武将家的姑娘,林采安直接自幼当男儿养着的女公子,连着李沐桐也是散漫不爱受拘束的性子,她们仨原本都跟文人不怎么对付。
可是这位郎君不同,没有文人那种故作清高,也不酸儒文臭。
眼神还有一种很少见的澄澈,被掌柜的带了来,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的。
掌柜的介绍他姓薛,单名一个轶字,是今年才入京准备春闱的考生之一。
可李沐桐知道,他还有另一层关系。
这薛轶还是祝蓁蓁的养兄啊!
未来也是稀少的几个愿意跟宋知衍对抗,反对祝蓁蓁嫁给宋知衍的人之一。
前世也是托了薛轶的福,李沐桐这个蒙鼓人,才第一次得知祝蓁蓁的存在。
只可惜薛轶区区寒门学子,怎么可能是手握重兵还屡立奇功的宋知衍的对手。
李沐桐被囚禁别院之前,就听闻了薛轶落难被发配的消息。
时过境迁,再看到薛轶尚且年轻稚嫩的脸,没遭受半点现实毒打的纯澈眼神,李沐桐心情十分复杂。
怎么的竟然这么巧!
林采安怀疑的问,“瞧你细胳膊细腿儿,能是下地做事的人吗?
为何会仔细的写一女子的作息,别是盯着哪个姑娘家死命瞧吧。”
这话问的真够不客气。
薛轶面容闪过一抹笑意,完全没生气。
“草民长于乡野,不敢说精通农务,只还算有些力气,勉强可操持田间之事。
曲中所述之人,是草民的小妹。草民见小妹辛劳,有感而发。”
他态度不卑不亢,回答也十分得体。
最主要的是薛轶还有一把好嗓子,如他写词的风格,一句句的说出来,颇为娓娓道来的悦耳,惹得李沐桐都多瞧来一眼。
他所谓的小妹,应该就是祝蓁蓁吧。
倒让李沐桐品出不太一样的味道来。
这曲子虽然没有露骨字眼,可字字句句都带着情意。
不说小妹,任谁都以为曲子里描写的是情妹妹。
林采安忽然从席位起身,眼神迷离,打了个酒嗝,似是不胜酒力,到薛轶身边,近处瞧他。
“说的不错,若曲子里是你真实生活,未免太辛苦了。”
说着,随手拿了一把银瓜子,递给了薛轶。
这种银瓜子,都是酒楼茶楼专门为打赏戏伶准备的。
但是这种赏,可不好拿。
像林采安,应国公府往上数三代都是高门世家,外祖母还是大庆帝唯一的血亲姐姐。
到了林采安这一代,只得她这一女,今后是要招婿的。
入了她的眼,对家世寻常的学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薛轶并不接,“草民很喜欢这种靠自己双手劳作的生活,并不觉得辛苦。
只是草民的日常生活有感而发,所以才写了曲儿,能够博得贵人喜欢,已经是草民之幸,哪里敢再收旁的赞赏。”
他拒绝之意十分坚决,可说出来依旧得体,并不会让人反感。
李沐桐不由的对他又高看几分。
当然这种拒绝,并不足以打消林采安的兴趣。
李沐桐不是很认同的开口唤她,“采安。”
林采安有点不高兴,难得有入了她眼的文人,还生的俊俏,她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