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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橘身侧的手紧了紧，刚想道歉，却对上顾念慈淡漠的眼。

他坐在常坐的位置，扫过盛南橘的眼眸毫无波澜。

好像掀起这场风波的人不是他。

盛南橘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着，让她呼吸都带着痛。

她看向教练，垂眸道：“对不起教练，我……”

教练却更加愤怒，说出的话也越发不留情面。

“花滑滑不好，应付记者也做不好，还不如退役！”

盛南橘脸色一白。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

她怔怔看向顾念慈，看着他置身事外的模样，心里有苦说不出。

教练知道话说重了，缓了缓语气继续说。

“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们都看见了，但花滑需要天赋，你难道不懂吗？”

教练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她找地方坐下。

盛南橘自然清楚教练的话说得对，她也做好了退役的准备。

只是……

奥运在即，她还没有拿到金牌，怎么能就这样退役？

就算退场，也要带着荣光。

盛南橘一边想着，走到了顾念慈面前。

她正要和往常一样走到里侧坐下，却见里面座位正坐着夏黎清。

盛南橘诧异地看向顾念慈，颤抖着问：“这是我的座位，她怎么会在？”

更何况，这是他们国家队的车……

顾念慈却眼神冷淡：“座位而已，分什么你的我的？”

盛南橘心头蓦地一刺。

是顾念慈自己说，他身侧的位置永远是她的。

现在，这位置却也跟他的手机壁纸一样，都换成了别人。

是不是再过不久，女朋友的身份也会……换成夏黎清？

夏黎清笑着环住顾念慈的胳膊，看着盛南橘的眼里都是挑衅。。

“不好意思哦，这个座位我坐了，只能请你换个位置啦！”

这话仿佛另有所指。

盛南橘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呼吸都带着涩意。

但其他人都看着，她只能压下心中起伏，和顾念慈隔着过道坐下。

刚坐下，就听顾念慈冰冷地砸下一记重磅。

“忘了告诉你，黎清已经加入华国国籍，将成为我的新搭档。”

第3章

这话仿若晴天霹雳朝盛南橘劈过来。

她愕然扭头看向顾念慈，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要换搭档？！

她正要质问，却见顾念慈扣上帽子戴上耳机，一副不愿交流的模样。

盛南橘心中焦急，立刻拿出手机发消息：【你真的这么绝情？】

她呼吸发紧，打字的手剧烈颤抖着，删删改改半晌才发出下一句。

【你还记得曾经的约定吗？】

他们搭档五年，只参加了一场奥运会，与金牌只差毫厘。

盛南橘还记得，那时还青涩的顾念慈领完奖，在休息室抱着她泣不成声。

“下届奥运会，我们一定会拿下金牌！”

他说的是，“我们”。

就是这句话，一直支撑着她走到现在。

盛南橘见顾念慈拿出手机正在看消息，皱着眉头似乎陷入回忆的样子。

她心中又生起微弱希望，继续挽回。

【这次奥运会我们一起拿到金牌，弥补当年的遗憾，好不好？】

她发完消息就紧紧盯着顾念慈，不错过他一丝的神情变化。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说过，上次奥运会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拿到金牌了。】

这话仿佛一盆冷水，将盛南橘的希望尽数浇息。

心口的剧痛刚漫上来，对话框却又是一闪。

【这次，我也会拿到金牌，但绝不是和你！】

盛南橘拿着手机的手一颤，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

第二天，京市训练基地。

盛南橘上午刚从海国飞回，就马不停蹄地来到冰场自行训练。

只是刚推开冰场的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

“盛南橘？”夏黎清也看见了她，挥手打招呼。

盛南橘点了点头，坐在场边换鞋。

夏黎清却走近，继续说：“看你在赛场上的表现，完全看不出你私下这么努力啊……”

“你的表现简直毫无训练痕迹，像我十岁跳出来的水平。”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讽。

盛南橘面色沉了下去，怒火顿时从心头生起，正要理论。

夏黎清却轻笑了声：“你不服？那不如我们比一比？”

盛南橘看着她这副模样，皱起眉。

她还没回答，却听顾念慈的声音响起：“黎清，没必要比。”

盛南橘扭头看去，只对上他淡漠的眼。

“盛南橘我了解，不是你的对手。”

顾念慈的话仿佛一块巨石，狠狠砸向盛南橘的心。

她满心伤痛与委屈，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念慈。

顾念慈和她搭档五年，竟然这样贬低她……

盛南橘不服气地攥紧了手，看向夏黎清：“比就比！”

话音刚落，顾念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盛南橘只当没看见，在冰场中央站定，随着音乐抬手起势。

顾念慈不信，她就要证明给她看。

熟悉的乐曲响起，盛南橘拿出了最好的状态。

她每一个跳跃和转圈都无懈可击，和以前无数次训练时一样。

盛南橘看着顾念慈轻蔑的眼神，只想为自己争口气。

她心思一定，脚下加了速。

“她要跳4Lz+3T？”夏黎清看出她的意图，眼中有些震惊。

这是花滑比赛中难度极高的联合技。

要求选手在以左外刃起跳后在空中完成勾手四周跳，再直接换右外刃起跳，转满三周。

国际上能完美跳出这个联合技的不足五人。

盛南橘咬紧牙关，完美完成4Lz后，准备起跳3T。

膝盖却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浑身一僵，速度慢了半拍。

3T不足周！

盛南橘心中一急，差点摔在冰面。

她连忙调整重心稳住，才没有摔倒。

音乐到了尾声，她缓缓停下，汗水已经浸湿后背。

盛南橘强撑着滑到场外，却见顾念慈冷若冰霜地看着自己，满脸不悦。

她心里那点期待瞬间被浇灭。

夏黎清满脸自信，已在场内站定。

音乐再次响起。

夏黎清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次加速与起跳都与音乐完美融合，连高难度的动作也完成的优美自然，毫无匠气。

盛南橘越看，心底越凉。

偏偏顾念慈还要再泼一盆冰水过来：“说了不要比，你这是自取其辱。”

夏黎清的完美演绎还不及这话来的伤人。

盛南橘看着冰场上的身影，不由得攥紧了手，心里满是不甘和无力。

她的努力，在真正的天赋面前，就是个笑话……

音乐即将进入尾声，夏黎清唇角一勾，看向盛南橘，接着加速起跳，完成了一个完美的4Lz+3T。

盛南橘的自信被她的冰刃踩在脚下，狠狠割开。

顾念慈看着她面色灰败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一开口，却是冷言嘲讽：“天赋就是天赋，再努力也弥补不了。”

“你这种实力，不如尽早退役。”

盛南橘梗着脖子不愿意看他，却渐渐红了眼眶。

音乐结束，夏黎清缓缓滑过来，朝她笑了笑。

“你这样的对手，我就算赢了都不觉得有什么光彩，真的……毫无挑战性。”

这话像一记耳光扇在盛南橘脸上。

她还没开口，一个清冽的男声就从盛南橘身后传来：“盛南橘——”

“你就是我那个堪称老弱病残的搭档？”

第4章

盛南橘心头一颤，扭头看去，却定在了原地。

一个俊美矜贵的少年正倚在走廊，看着她的眼中带着施舍般的怜悯。

是谢思珩。

作为国家队最负盛名的少年天才，他不仅拿下了青年组大满贯，还蝉联了三年的世锦赛冠军。

他在国内外都有无数粉丝，是和顾念慈人气相当的明星队员。

盛南橘响起他刚才的话，不可置信地问。

“你要转来双人滑，和我搭档？”